老公把六岁的女儿送进别人房间,
我对他起了杀心。
事成之后,
老公生前的秘密情人浮现举报了我,
警察却告诉我,凶手另有其人。
一周前,我计划杀死自己的老公。
他一三五楼下便利店打牌,
二四六宅在家里打游戏。
周日出去开他刚买了两个月的机车。
我们在同一屋檐下分居多年,
就连唯一的结晶,也是他喝多后走错房间的意外。
因为这件事,我自卑了很久。
但是十年,我早就习惯了。
我像往常带着女儿那样下楼丢垃圾,
然后带着她出门散步。
之前,我们都只在大路上散步。
这一次,我特意停在一个分支口。
两周前,
我在这里看见跟我有着十年婚姻的老公—何以文。
他骑着两万的机车。
为了将刺激贯彻到底,他没有戴头盔。
背后坐这个穿白裙黑丝的小女孩跟一群年轻小伙在这里飙车。
我一向是个不懂车的,
为什么对这辆车的价格这么清楚呢?
因为那是我给女儿攒了半年的学费。
女儿马上就要上二年级,
她拉着我的手抬头看我:
「妈妈,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蹲下指着前方这条分支口的小路:
「囡囡啊,妈妈前两天在里面藏了个礼物。你要是找到了,就送给你啦!」
她眼睛瞬间发亮瞪大,挣脱开我的手撒了欢似的跑了进去。
一分钟后,我佯装失措的追了过去。
女儿见我追来,跑的更欢了。
我一边追她一边观察这里的地形。
这条路延伸进去,两边都变成了稻田。
紧接着就是一个急下坡,
下坡前是一个弯道。
路况刺激,这个弯道围着一道水沟。
水沟不深但高,
哗啦啦的流水从五颜六色的鹅卵石上滑过。
差不多了,
我快步跟上女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套贴纸。
抱着女儿往回走。
夕阳照映着我们母女两的影子,
我轻声哄着女儿。
这场谋杀,我只需要静静等待就好了。
我跟何以文相亲认识,十年婚姻。
我不至于为了嫉妒吃醋去冒这个风险。
可是这个混蛋,他触碰了我的底线!
两周前,他偷走存款卡去换了一辆机车回来。
我发现后跟他大吵了一架,
第八次提出离婚。
他一脸只要我不去民政局,你能拿我怎么办的嘴脸。
事实上,前七次他都是这样做的。
并且成功了。
何以文这个男人,在家里的作用,
比空气还浅薄。
吵完后,他说下楼买烟,让女儿陪他一起。
说完他就直接拉着女儿出了门。
女儿出生这几年,何以文从来没正眼看过她。
我在产房时,他在打游戏。
女儿生病时,他还在打游戏。
这样不寻常的举动引起了我的警惕。
家里正煲着汤,不能没有人在。
可两分钟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坐立难安。
直接把火关了赶下楼,
在楼下的正大门碰见了抽着烟准备回家的何以文。
他见到我下楼后愣了一下:
「家里煲着汤,你下来干嘛?」
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拽着他吼道:
「我女儿呢?囡囡呢?」
何以文被吼的缩了缩脖子,东张西望又伸直了脑袋企图辩解什么。
我见他眼神在便利店停留了一瞬,
心中大感不妙!
直直的朝便利店跑去。
便利店老板单身多年,女儿留在那里..
我不愿在那里看见最坏的想法。
便利店有三五桌正在打麻将,
烟雾缭绕,嘈杂十分。
我在最里面的房间听见了女儿的哭声。
情急之下,我拿起身边的木凳砸开房门。
便利店那个肥头猪耳的老板正把我女儿往床上抱,
我女儿几番挣扎着不愿意上床,
见到我后才眼带泪花大喊了一声:
「妈妈,我不要在叔叔这里睡觉!」
便利店老板见房间门被砸开,松了手。
女儿趁机从床边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的大腿。
我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我的傻囡囡,还好她还小。
她还以为爸爸只是把她留在这里借宿。
便利店老板见到我先是一脸的诧异,
看到我身后的何以文时又松懈了下来:
「小张,原来这事你知道啊..」
血流从我的脚底涌动而上,我的身体止不住发抖。
我死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的问道:
「知道什么?」
「你们家老何在我这打牌,欠了我三千块。他说把女儿带来给我玩玩,咱们就一笔勾销。」
他说的轻描淡写又带着一点理直气壮。
但每一个字眼都让我不敢想我要是晚来一步,我的女儿会遭遇什么。
我极力克制着抖动的身躯,
终于被何以文引爆。
他站在我身后,嘟囔道:
「反正是个女儿,嫁人、睡男人不是迟早的事。」
我已经忘了那天在便利店是怎么样歇斯底里的砸东西闹事了,
隔壁房间的牌友都被我吓跑,
我发了疯的形象传遍了整个小区。
我带着女儿远嫁这边,
势单力薄。
本以为何以文不过是个指望不上的废人,
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出这样禽兽的事。
奈何我拿不出一点证据,
抱着女儿回家的那条路上,
我下定决心。
只有杀死这个人渣。
让他永远的消失在我和女儿的世界。
在我侦探完地形后,就只等着星期天的到来。
我像往常一样带着女儿在家里玩,
他穿着机车服出了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我开始准备一家三口的饭菜。
下午六点十分,我的手机响起:
「您好,请问,是何以文的家属吗?」
从认尸到配合警察走流程,
我都抱着女儿全身心投入的表演着亡者家属的悲痛无助。
何以文飙车打滑摔进沟里,
头部受到撞击,失血过多,当场死亡。
好在这次身后没有带人,
一起飙车的年轻小伙见他没有跟上来。
返程才看见沟底的何以文报了警。
公公婆婆姗姗来迟,
公公开口就骂道要让那群带着何以文鬼混的年轻人赔钱。
婆婆性子温和,一向待我很好。
她默不作声,安静的跟在警察后面收拾。
勤俭节约的婆婆这次难得的穿了件新衣服,
只可惜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有些愧疚,可看着自己怀里年幼的女儿。
并不后悔。
嫁过来之前,
我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
结婚后,本就跟父母感情不深的我也很少再跟他们有联系。
反而没有血缘关系的婆婆待我跟亲生女儿一样。
每个月都从会从自己的退休金里抽一部分出来,
给我打生活费。
还让我不要告诉何以文。
她常说自己教了个这样的儿子,有些对不住我。
但我自己其实也不争气,
在生孩子前,何以文偶尔还会出去工作。
有了孩子后他就彻底在家荒废了。
每次家里需要用钱,
何以文就直接打个电话给自己的妈妈,
命令婆婆立马打钱过来。
这样的人,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何以文的死亡证明开好之后,
我们开始着手准备办丧事。
这天我在家招呼着亲戚时,
几个警察突然穿着便衣上了门:
「你好,有人举报你有杀害你老公何以文的嫌疑。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自知犯罪不可能完全不留痕迹,
可没想到来的那么快。
我不是神算子,算不出何以文一定会掉进那条沟里。
所以我在他的机车刹车线上割了一个小口子。
这样他才会在急下坡时刹车失灵,
增加他掉进水沟的可能性。
何以文死的那天,我太开心了。
以至于公公着急的把机车卖了换钱我都没有察觉。
等我后知后觉去处理时,
车子已经被收走了。
现在想起来,
应该是修理厂的人发现了这个割痕然后举报了。
我心里盘算着之后怎么安顿女儿,
被警察一路带到了派出所。
在这里,我遇见了那个我想都没想到的人。
便利店老板。
他一脸坦然的坐在大厅等我,
就是为了告诉我,
举报我的人就是他。
我百思不得其解:
「就因为我砸了你的便利店?」
「你做的恶心事,就算是十个便利店我也照砸不误!」
他摇了摇头,
肥腻窄小的双眼闪过一丝难以掩盖的狡黠:
「看来何以文还有很多事瞒着你啊。」
警察并没有查到刹车线的事,
只是有人举报就要调查。
便利店老板举报我们夫妻感情不和,
说我对何以文苛刻厌恶,长期分床,
上次为了何以文买烟的事还在便利店里大闹了一场。
闹得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了。
让何以文丢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