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是京圈太子爷,却在他爸死后信了佛。
我担心他出家,就选了位豪门千金联姻。
结婚三年,儿子终于被儿媳拉下神坛。
就在我以为马上就能抱上孙子时,儿子却赤红着双眼同我说:
「妈,思妤……不是思妤。」
这说的是什么胡话?
陪儿子出差回来。
儿媳妇已经让保姆做好一桌好菜在等着我们了。
我扫了一眼坐在我对面的儿媳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她变胖了一点。
不过,这是好事啊。
我给她夹了块她最爱吃的红烧肉:
「思妤,多吃一些,你之前太瘦了,现在这样刚刚好。」
儿媳妇脸色一僵,很快恢复正常:
「谢谢妈。」
她用筷子扒拉了好几下碗里的红烧肉,才夹起放到嘴里小口吃掉。
儿子目光落在儿媳妇头顶心上,好一会儿才移开:
「不喜欢吃红烧肉了?」
儿媳被儿子突然开口的声音给吓到,夹着红烧肉的手一抖。
肉从桌子上掉下,在地上滚了两圈,滚到儿子脚边。
儿媳赶紧弯腰去捡。
她伸出手的那一刻,儿子猛地抓住儿媳的手臂,皱着眉头问道:
「掉就掉了,捡它做什么?」
儿媳被吓得直发抖,她哆嗦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
无奈儿子抓得太紧。
我上前揽住儿媳,掰开儿子的手:
「你这是干什么?别吓坏了思妤,松手!」
儿子这才把手一松,但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儿媳,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正想说话,儿媳突然倒抽一口冷气,倒在了我怀里。
儿子脸色微变,弯腰抱起儿媳,快步上楼。
我在后面赶紧跟上。
卧房里。
儿媳挣脱儿子的怀抱,脸色红的快要滴血:
「我,我那个来了,想去趟厕所。」
儿媳身体一直不好,每次来月经都疼得缩倦在床上。
她嫁到我们家的这三年,我请了各种中医为她调理。
才把这磨人的宫寒给治得七七八八。
卫生间的门被关上后,儿子脸色冷冽下来:
「妈,你看她刚那个样子,真有那么痛吗?」
我抬起手一巴掌呼在儿子头上,气鼓鼓地斥责他:
「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思妤那么大个人了,装痛骗你有什么好处!」
儿子冷漠地扫了我一眼,扭过头不再搭理我。
儿媳从厕所出来,不好意思地向我道歉:
「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走到儿子面前,伸手给儿子整理了刚才抱她弄皱了的衣服,笑得温柔:
「墨离,谢谢你。」
儿子握住她的手,盯着她手腕上的疤仔细看了会儿,眉头深皱:
「你这个疤好像浅了很多。」
儿媳不自然地抽回手臂,用手掌捂住疤痕,轻声开口:
「我最近新买了一个祛疤膏,效果还挺好的。」
这个疤是儿媳救儿子时留下的。
女孩子都爱美。
谁也不想自己身上留疤。
我蹑手蹑脚地走出他们房间。
给他们留出单独的空间培养感情。
本以为这个小插曲会很快过去,却没想到晚上保姆刘姐悄悄来了我的房间。
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夫人,有个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从化妆镜里看了她一眼:
「刘姐,你在我家也工作十几年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
刘姐这才开口:「您和少爷出差的时候,少夫人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让司机送她回了娘家。」
「等再回来我就觉得少夫人和从前有点不一样了,但又不好问。」
「可是刚才我去书房打扫,居然看到少夫人和少爷在书房门口吵架。」
我涂抹精华水的动作一顿,转身看向刘姐:
「你是说思妤和墨离吵架?」
刘姐重重一点头。
我狠狠拧起了眉。
不是我小题大做,而是思妤嫁进我们家三年,别说吵架,她甚至都没大声说过话。
怎么会……
「他们为什么吵架?」
「好像是因为少爷有工作要去处理,少夫人不高兴了,站在门口拦着不让进。」
刘姐后面又说了一些思妤异常的地方。
我心里疑惑,却没表露出来,只宽声安慰了她几句。
又给她转了一笔钱。
让她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尤其是不能让思妤听到什么。
这孩子敏感,没准儿会乱想。
刘姐收了钱,高兴地离开了。
我上次陪儿子出差,就是为了督促他教他。
出差回来,我就陆续把工作都交了过去。
儿子忙得脚不沾地,连家都没空回。
但他还会记得和儿媳妇的纪念日,让助理送礼物送卡过来。
这天,他应酬完回来已经半夜了。
我煮了醒酒汤端给他。
儿子喝完汤,用手松了松领带,靠在沙发上,眉眼清冷:
「妈,以前除了你跟爸,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牵动我的心。」
「现在我觉得,能有个人能陪自己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我眼眶蓦地一热,眼泪不受控制掉了下来。
我连忙背过身去,不想被他看到。
四年前,我老公和儿子在高速上出了巨大事故。
我老公当场死亡。
儿子在老公的庇护下性命无碍,可是双腿却残疾了。
儿子脾气变得暴躁,还得了抑郁症,甚至出现自杀倾向。
哪怕整天待在佛前抄佛经也缓解不了他的病症。
也是那次,儿媳妇被他父亲带着来家里相看。
发现了想要自杀的儿子。
从他手里夺过水果刀时,意外割伤了手腕。
也因为这个,让我选定了她当联姻对象。
婚后,儿媳顶着儿子狂风暴雨的脾气,一步一步陪他复建,帮助他重新站了起来。
才让这个家没有垮掉。
对于儿媳,我是感激的。
我早就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
那时我就想,要是我儿子给不了她幸福,我宁愿放她离开。
好在,儿子的心不是水泥浇筑的。
「妈,等忙完这个项目,我想给思妤一个盛大的婚礼。」
儿子嘴角微勾,语气满是憧憬:
「她喜欢海,婚礼就去海南举行。」
「婚戒我打算自己设计一个,里面刻上我们两的名字。」
我笑道:
「你小子总算长大了,上次我跟思妤去逛街,她站在婚纱店前看了很久。」
「她肯定会很开心的。」
儿子眼睛亮晶晶的,点头说好。
当初儿子是被我逼着结婚的,别说婚礼,就连简单的庆祝都没有。
我一直觉得愧对儿媳。
好在,儿媳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因为筹备婚礼的事,刘姐之前跟我说的事也被耽搁了。
直到这天,公司需要我出席参加董事会。
刚到公司,我才发现自己有份资料没有拿。
打电话给刘姐,刘姐不好意思地跟我请假:
「夫人,我孙子在幼儿园受伤了,我儿子儿媳在上班走不开,我能不能先请假去趟幼儿园?」
「你放心,我会在午饭前赶回去的。」
我立马同意:「这是大事,你先去吧,午饭我让酒店给思妤送。」
跟儿子打了个招呼,我就让司机送我回家。
家里静悄悄的,我担心吵到儿媳睡觉。
走路蹑手蹑脚,不敢发出声音。
路过主卧时,儿媳打电话的声音透过未关紧的门缝清晰传出:
「墨离应该是没有怀疑,不过他还真是喜欢那个小贱人。」
「区区一个发烧,他居然放下工作回来给我陪床。」
「我还真是嫉妒她!这些本该都是我的!」
我心里咯噔一声。
这还是我那个软声细语会体贴人的儿媳吗?
还有,她口中那个小贱人是说谁?
手机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儿媳刚要再开口。
我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打断了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下一秒,房门被猛地拉开。
露出儿媳惊慌失措的脸。
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关心地问儿媳:
「思妤,是不是吵到你了?」
儿媳偷偷打量我的神色,摇头:「没有,我之前就已经起床了。」
她说完又不动声色地问: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边往书房走边说:
「刚回来,我拿份文件,急着去公司,你好好休息。」
儿媳跟着我来到书房,确认我没有任何异常后,才离开。
她离开后,我的眉头却整个皱了起来。
我很确定,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我的儿媳。
那她是谁?
董事会上我正式宣布把公司交给儿子。
交接手续忙的焦头烂额。
晚上回到家,终于闲下来。
我提步去书房,想把这件事告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