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扯下我的助听器,在我耳边放鞭炮给他老板助兴。
我差点把他的耳朵割下来给他老板当下酒菜。
同事抢走我的单子,美名其曰帮了我,说:“想谢我就肉偿。”
我满口答应。“行行行,明天我就去割痔疮,切下来给你”
儿子幼儿园同学的老妈找上门说我儿子校园霸凌。
我冲进厨房拿了把刀子递给儿子,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头。
“儿子别怕,妈今天和你一起把这个罪名给坐实。”
反正快死了,我要发疯创飞所有人!
肖成扯下我的助听器,狠狠砸在地上。
他勾着唇对里面坐着的一桌人大喊。
“程老板,你们看好了,我老婆这个表演可有趣极了!”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我的左耳撕裂般疼痛。
整个人因为受到刺激颤抖起来,脸也控制不住疼痛而扭曲起来。
头顶上滋啦滋啦声逐渐变小后,肖成对着我的又是“砰”地一声,让滋啦声再次响起。
草坪上空的整个夜空被装点得绚烂多彩。
隔着玻璃,油头肥耳的几个人爆发出哄笑声。
他们把我当作猴子戏耍,指着我开始交头接耳。
我听不清,只觉得被甩了好几个响亮的耳光。
耳朵里被上百只蜜蜂叮咬,嗡嗡的,脑袋也痛得要命。
我想呼救,可是喉咙似乎被遏制住了,怎么也开不了口。
而我的丈夫,肖成,他不顾我的死活,全程只关注着里面几人的一举一动。
烟花放完了。
“肖成……”
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我虚弱着声音喊出了他的名字。
肖成终于看了过来,他捡起地上的助听器给我戴上。
“欢欢,辛苦你了,这次和程老板的订单一定妥了!”
肖成说得兴奋,脸上露出已经升职加薪般的笑容,完全没意识到我冷汗流了全身。
他拉着我的手朝走进包厢,我却觉得恶心,恶心得想反胃,迅速地甩开了他的手。
肖成只当我随便闹一闹小脾气,摸了我的头就去给最中间的程老板倒酒。
“程老板,表演怎么样?”
程建民嘴角还噙着刚才的笑,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肖成身后的我。
对肖成说:“小肖啊,你老婆是很不错呢。”
“那……咱们的合作……”
程建民抬了抬手,示意他过去。
肖成立刻孙子一样闭上了嘴巴,哈着腰地走到程建民身边。
两人小声说了几句话,肖成身形猛地一僵,朝我看过来。
我对上他的视线,他又心虚地低下了头笑着跟程建民说了些话。
伴着饭桌上其余几个人意味不明的眼神,肖成拉着我到了外面。
“欢欢,最后一件事,我求你帮帮我。”
肖成眼里透露着殷切地期盼,语气里满是哀求的意味。
换作以前,就算提出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怕是都会答应。
可一想到他刚刚把我当成猴耍给那些狗屁老板看,我就觉得眼前的这张脸无比恶心。
我闭了闭双眼,压下心底的怒意。
“有屁快放!”
肖成脸上闪过惊愕,恐怕没想到我一改从前温顺的模样,对他摆起了脸子。
他委屈着一张脸说:“欢欢,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可……我也是为了咱们一家三口,为了安安呀……”
我打断他,声音拔高。
“到底什么事?”
肖成立马说:“也没什么事,就是……程老板说这个合作还需要你去陪他一晚。”
果然是我想的那样。
他扭扭捏捏说完,我故作镇定道:“哦,这样啊,那我去准备一下,找一套性感好看的衣服穿上。”
肖成见我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一脸惊喜。
他飞快地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又跑进包厢里给那群油腻男献殷勤了。
听着包厢里的欢笑声,隐约飘出来的酒气,引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控制不住跑进不远处厕所疯狂呕吐起来。
擦干净嘴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惨白、憔悴、全身上下只有年龄才附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我又摸了摸包里的检查单子,觉得正常,癌症嘛,也难怪脸色这么难看。
检查结果是今天早上出来的,医生告诉我得了癌症,治不好,那一刻我只觉得五雷轰顶。
失魂落魄从医院走出来,我思考许久,决定瞒着所有人。
可现在看来,这么多年付出的一切似乎都不是值得的。
谢欢啊谢欢,我再次抬眼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道:“你可真是窝囊透顶了!”
正想着,电话铃声吵闹起来。
滑动,接听,是肖成。
他埋怨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欢欢,你怎么这么慢,程老板都等急了!”
肖成大概是喝了酒,忘记挂电话,里面又响起一阵嬉笑声。
程建民赞赏地夸了一句肖成。
“小肖,你可真大方,日后必定前途无量啊!”
“嗨,只要程老板你喜欢,这都不算什么……”
我听完,抖着手指挂断了电话。
不能就这么走了,不能轻易放过他们!我对自己说。
我拿出一根鲜艳的口红抹上,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跑去酒店后厨。
“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
服务员询问我。
我此刻什么也听不清,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杀了那帮狗东西……杀了那帮狗东西……
在服务员惊恐地眼神下,我迅速拿了一把刀就冲出去。
包厢里,六个人喝得前仰后翻。
肖成看我没换衣服,涨红了脸,生气道:“谢欢,你怎么没换身好看的衣服来……”
“哎呀,没事没事,反正最后还是要脱的……”
程建民说话没了半点掩饰,他装作宽宏大量的样子,上前要抱我。
话还没说完,我“哐当”一声把刀亮出来,砍在桌子上。
“你再敢靠近一步,我杀了你!”
程建民被我吓得脸上横肉都抖了抖,害怕地后退两步。
虚着声音说:“你他妈要干什么!?”
脏话打向我,我气得一把提起刀逼得他连连后退摔坐在地上。
“你他妈的你他妈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去你娘的!”
说完又顺势踹了好几脚。
其余几个人见这阵仗,怕得连滚带爬出了包厢。
肖成更是惊恐地看着我。
“欢欢,你发什么疯!咱们不是说好了……”
肖成话还没说完,我冲了过去。
“啪”地一声响起,他脸上立即浮现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肖成完全懵逼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把菜刀指向他:“谁他妈跟你说好了!”
我揪着他的耳朵就又是一顿狂甩耳巴子。
“老娘拼死拼活把你当儿子一样养着,为了你耳朵都废了,你他妈的干的是人事吗!?”
左耳朵是大学时毁掉的,在一场意外中我推开了肖成。
他得救了,我的左耳听力却越来越弱,直到戴上助听器。
看着眼前人,我只想给当时的自己的大嘴巴子。
什么玩意儿!?
“艹!”
我又狠狠骂了一句。
骂人这么爽,头一次觉得前面有素质的二十几年白活了。
我揪着肖成耳朵使劲骂,阴恻恻地笑。
“你说,把你耳朵割下来给程老板当下酒菜怎么样……”
肖成喝醉了,整个人软绵绵地,使不上劲打我。
只能抖着声音求饶喊救命:“程老板,程老板,救救我……”
可程建民早已经跑得没了踪影,只剩下地上一滩不明液体。
我把肖成踩在地上,摁住他。
他怕得浑身都在抽搐,口水淌了一地。
我却丝毫不想再把他当丈夫,心想,我他妈都得癌症要死了,这没本事的狗男人竟然狼心狗肺,不念夫妻感情,为了一破合作要把我送给那五十岁的老男人!
我今天算是看清了,就算是死也要拔了他一层皮。
我越想越来气,拿着泛着寒光的菜刀就对准了肖成的左耳。
“肖成,这是你活该,你欠我的……”
刀子刚落在他耳朵上,冒出了些血就“哐当”一声被踢飞了。
酒店服务员来了,他们把我拦下。
肖成瘫软在地上,得救般嚎啕大哭。
周围是众人对我行为的谴责,可我只是狠狠又踹了几脚肖成,拿上包就走了。
“肖成,这回算你走运!”
我回到家,立马打开电脑起草离婚协议书。
做到一半,手机铃声响起。
一看,竟然是儿子幼儿园班主任。
“您好,请问您是肖安安家长吗?”
“对,我是。”
“是这样的,我是来确认一下肖安安同学到家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