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的男人,迟迟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
我只能找到原配示威,想让她知难而退。
可这之后,我竟然陷入了轮回杀机……
我没有想到的是,在跟王静美摊牌之后,等到的却是陈维民的分手电话。
三天前,我把王静美约在了一个冷清的咖啡馆。
我给王静美讲起了我和陈维民从见面到交往的全过程,说过怎样的甜言蜜语,送过几颗钻戒。
既然陈维民不主动离婚,那我就来帮他一把。
结果我今天早晨刚起床便接到了陈维民的电话。
陈维民说:“我们分手吧!一会儿我让司机给你一笔钱,从今往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我以为陈维民只是在试探我。
“所以呢?你准备打发我多少钱?”我轻声细语,面露春色。
“不多,但足够你找到下一个金主了!”陈维民不紧不慢地说。
“你他妈什么意思?”我突然脸色一转。
陈维民安静了一会儿,说:“不重要了,都结束了。”
我突然大吼一声:“你他妈滚蛋!”
电话嘟嘟嘟地挂断了。
我断定陈维民只是因为生自己的气而说的气话。
半个小时过后,有人敲门。
我飞奔向门口,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门,“我就知道你——”
门外是楼下那个年轻的保安。
他站在门口,笑呵呵地望着我:“周小姐,你在家呢?”
“有什么事吗?”我平复了一下心情。
“哦,是这样的,最近我们接到住户反映,说是有个行为怪异的人一直出现在小区中,我们特地来告知大家要注意安全,如有发现可疑人物,请立刻联系我们。”小保安面带微笑。
“好的,我知道了!”我说罢便要关门。
小保安伸手挡住了门,塞了一张传单过来,说:“这是我们从监控里拍到的,如果你看到这个人,请多加留心。”
我接了过来,顺手关上了门。
传单上一个黑色的人影,什么都看不清楚,由于是从上往下的俯拍,高矮也看不出来。
我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我抓起来,依然不是陈维民,一个陌生号码。
原来是快递,他说这个必须由我亲自签收,我又让他送上来,小哥说他摩托车上还有很多快递,麻烦她下去拿一下。
我很想冲他发脾气,却又发现自己连发脾气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我按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打开,随之走出来的还有一个人。
我突然抬起了头,发现出电梯的那个背影一身黑色,头上还戴了一顶黑色的帽子,他微微低着头,大步朝前走着。
那张传单上那个人,黑色衣服,黑色毛衣,中等身材。
我慌忙走进电梯,按下了一楼。
门打开,外面一片明亮。
快递小哥正等在门外,手里抱着一个盒子,鞋盒子大小,后面的摩托车上确实也载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盒子。
“叫什么名字?”
“周继红!”
他将盒子递了过来,我发现盒子一个棱角已经被撞坏了,皱巴巴地。
“你先别走,我拆开来先看看!”我嘟囔了一下,便动手拆起了盒子。
我废了好一阵劲儿,拆开了三层包装纸。
直到撕开最后一层,我突然惊叫了一声,快递盒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地上的盒子里,装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女人的黑白照,相框上,黑色的纱做成的花粘贴在黑白照片的头顶,两边的纱带耷拉着。
准确地说,这是一幅遗像。
相框里的女人,是王静美。
等在一旁的快递小哥也被这一幕所吓到了。
“你没事吧?”
我赶紧把那个盒子捡起来带走。
把那个盒子扔进了18楼电梯旁边的垃圾桶。
难道王静美死了?不会吧,早上陈维民打电话并没有说起呀!莫非——陈维民那么决绝地跟自己分手,莫非王静美真的死了?
我心慌意乱起来,在客厅里转来转去。
不得已,我还是拨通了陈维民的电话。
第一次,电话响了许久,没有人接听。我更紧张了。
第二次,电话响了一阵后,终于接通了。
“还有什么事吗?”陈维民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王静美呢?在哪?”我声音有些发抖,但她拼命压制住紧张带来的颤音。
“之前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了,你好自为之!”
“你还没告诉我王静美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发现得及时,目前没有大碍。”
“那——”我还想问一问快递遗像的事情,可是电话那头陈维民已经挂断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王静美没有死,这让我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我找王静美摊牌,那也是给陈维民和王静美一个下马威,可不敢闹出人命。
才挂断陈维民的电话,母亲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小红呀,出事了!”
“你爸今天出去跟人下棋,下着下着两人吵了起来,最后你爸把人家一把推到了地上,还送了医院。后来警察来了,说是你爸的全责,要赔偿对方的医药费。”
“他们要多少钱?”我一听到钱,就知道这事躲不过。
“他们要一万块钱,说是检查费、药费,如果有后遗症,还要承担后续的费用。”母亲说着说着就开始哭起来。
我本想说一会打过去,突然又想到今天跟陈维民谈崩了,今后生活都还是个问题,说:“我现在手里只有5000了,其他的你们自己想想办法。”
“可是——”母亲还没说完,我便挂了电话。
用手机银行给母亲转了5000块钱。
门铃又响了。
我站起来,走到门后,踮起脚,从猫眼里望出去,一个男人站在门口。
是陈维民的司机董建军。
我开了门。
建军有些尴尬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
我看着银行卡,没有伸手去接。冷笑了一声:“他就派你来打发我啊?”
建军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我伸手拿过了银行卡,“总不至于人财两空吧!”
建军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我刚要转身关门,突然又停下来:“你用你开车的技术换他的钱,我用我的青春来换,谁也不用瞧不起谁。”
“那是,你多厉害呀!逼得人家差点上吊自杀,你就一点悔意也没有吗?”建军也不示弱。
“那如果是我上吊自杀,你是不是就会说我咎由自取呀?要忏悔的是他陈维民,我的青春,我的工作,都没了,我找谁要去?”我波浪形的长发披散下来,胸口微微地起伏着。
“当小三当得真是理直气壮了!”
“滚!”我轰然关了门。
我不想跟董建军吵,一个破司机,有什么可吵的,我累了,我要躺下来静静地睡一下。
“砰砰砰——”有人拍门。
一定是董建军,我不想理他,用抱枕盖住耳朵。
“砰砰砰——砰砰砰——”门外的人似乎不甘罢休。
我愤怒地打开门,正要冲董建军嚷嚷让他快滚,话还没出口,就被活生生地塞了回来。
那张遗像——那张王静美的黑白遗像——高高地立在我的眼前。
相片上的王静美表情肃穆,眼睛里射出冷冷的光芒,鄙视着我。
一个全身穿着黑色的男人捧着它,脸刚好被相框挡住,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
“啊——”我赶紧转身要关门。
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塞进了门缝。
“啊——”我往屋里逃,但没走出几步,便被一个强健的身体给抱住了。
一把刀突然插进了我的身体。
我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我想要看到凶手的模样,可我根本没有了任何力量。
没想到,在这么一个普通的日子里,我以这样的方式不明不白地跟这个世界告别。
甚至都来不及跟任何人告别……
白色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窗帘上紫色的花朵依稀可见。
我爬起来,我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和任何一天醒来没有什么两样。
忽然,我蓦然惊觉了什么,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检查了自己的胸口完好无损,身上穿的是自己的睡衣,完好无损。
客厅里一切安然如常,没有血迹,没有刀子,连一丝一毫的凌乱都没有。
难道只是一个梦?是幻觉?
这不可能是梦,不会有如此真实的梦!
电话响了,是陈维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