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三年,我终于成了皇后!
听到圣旨,元妃指着我疯狂怒骂:“屠夫之女怎配为后?”
皇上听后,自豪地抱着我对元妃道:“我的珍珠会杀猪,你会吗?”
(珍珠皇后:我会杀猪我怕谁?)
入宫第三年,我终于成了皇后。
听到圣旨,冷宫中的元妃指着我的鼻子疯狂怒骂:“屠夫之女怎配为后?你这个卑贱狡诈的妖女!”
我居高临下的冷笑道,“再怎么出身卑贱,本宫也没像你那般不知廉耻的偷汉子!”
我叫刘珍珠,是春水村刘屠户家的闺女。
其实在十五岁之前,我是没有名字的,爹娘曾生了四个孩子,最后却只活了我一个,所以村里人都依照习俗喊我“大丫。”
我爹是十里八乡最能干的屠夫,可我十岁那年。
他突发暴病,手里拿着杀猪刀,一歪头倒在了污秽不堪的屠宰场,再没醒过来,而没过几年,我娘也随他而去。
为了活命,我只好默默地拿出我爹的杀猪刀,在众人惊愕的目光里,一刀将一头被缚住四肢的肥猪捅得嗷嗷惨叫。
可是,我仍然时常会挨饿,因为乡人们很少愿意雇佣一个小丫头为他们杀猪。
这时,我姑妈登门了。
其实,我不该再叫她“姑妈”,我应该喊她“智云大师”,因为早在二十年前,她就出家做了尼姑。
别人做尼姑,那是不问世事六根清净,可我姑妈做尼姑,却非常热衷往皇宫里跑。
据说当朝太后信佛,与她非常投缘。
没办法,谁让我姑妈不仅人长得风流婉转,还是个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性子呢。
我就是那个鬼。
姑妈贵足踏贱地,一推门就用帕子捂住了鼻子。
“啧啧,你一个姑娘家,学你爹做屠夫,这浑身又脏又臭,街上的叫花子都比你干净。”
我蹲在灶膛前一边烧火一边抬眼瞧她,三宝领海青袍,镶金边莲花鞋,佛珠明净眉眼风流。
嗯,确实,她看起来竟比县太爷夫人还贵气。
“姑妈,虽说我爹娘得罪过你,可他们如今都死了,你今日巴巴的跑来笑话我,就不怕天打雷劈?刘美花,咱俩可都姓刘。”
“哼,想不到那两个闷葫芦,还能生出你这么一个心思灵活的丫头。我警告你,日后入了宫,你可要学着低眉顺眼,别乱说话,乱说话可是要死人的。”
被我一席话揭开老底的智云大师刘美花斜着一双凤眼,嘴角的嘲笑之意依旧掩饰不住。
我却听出了其中的玄机,不禁当场一愣。
“进宫?谁要进宫?”
刘美花“噗嗤”一声笑了,用指尖点着我,
“大丫,当然是你了。圣上这两年身子骨弱,大师说需要有枕边人为圣上转运。太后问起我,我便推荐了你,你说巧不巧,你的命格居然与圣上的极合。虽说你连着克死了自己的三个哥哥,如今又克死了爹娘。可太后仁慈,丝毫不嫌弃,你准备一下,明日宫里便会来人接你。”
“太后就不怕我克死她儿子?”
“大师说了,圣上是真龙,天煞孤星克不动真龙天子,却能转走天子的霉运。”
我气得将烧火棍抽了出来,“纯属胡说,如果我真是天煞孤星,为啥没克死你?你可是我的亲姑妈。”
刘美花双手合十,垂眉口吐莲花,“那自然是菩萨的护佑。
大丫,姑妈是为你好,入了宫便日日有锦衣玉食,何苦待在春水村杀猪呢?
再说了,这事愿不愿意的,可由不得你。”
我承认,刘美花说的没错,进不进宫,这事由不得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皇家有令,我无处可逃。
何况,入宫于我而言也算是一条出路,至少我不会再饿肚子。
清晨,春水村果然来了一辆马车,两个尖嗓的太监宣读了太后的懿旨后,便面无表情的催促我快点跟他们走。
我们三个人坐着一辆马车,足足两个时辰才见到了朱红色的宫墙。
待我们狼狈不堪浑身颤抖的下了车,他们两人终于忍耐不住,背对着我压低声音的骂了一句,“真他娘的晦气!”
春水村在京郊,距离皇宫不过五十里地。
可说来也是奇了,暮春五月,一路上竟然飘起了鹅毛大雪,还夹杂着呼啸的狂风。
啧啧,看来我还真是个天煞孤星。
怪不得皇家慧眼如炬,在芸芸众生中挑中了我,如今竟是连老天爷都盯上我了。
我被安置在翠安宫,翠安宫很小很偏僻,陈设亦都是旧的,但我很满意。
因为圣上封了我为采女,采女虽是宫中最低阶的嫔妃,但至少是个主子。
入宫的第十日,圣上来了。
我想象过他的模样,却万没想到,他竟是个瘦弱清癯面色苍白的年轻人。
走几步路便气喘吁吁,一阵狂风似乎都能将他吹倒。
我穷的叮当响,自然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他,只能亲自给他沏了一杯苦涩的茶。
他毫不嫌弃的喝了,然后有气无力的笑着对我开了口。
“逆天转运,恐伤阴骘,实非孤所愿,你若有苦衷,孤明日去回了太后,还你自由。”
他的声音清朗,如春风一般,一听就是个温和良善的男子。
我急忙双膝跪倒在他面前,“我无父无母,在乡下只能靠着替乡邻杀猪挣上几文钱,实在是活不下去。
在宫里至少能吃顿饱饭,求圣上不要赶我走。”
“噗嗤——”
圣上被我的这番话惹得连口中的茶都喷了出来。
“你、你还真是个敢说实话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他略有些气喘的问我。
“回圣上,乡下丫头不配有正经名字,我爹娘只喊我‘大丫’。”
“大丫?”
他念叨着这个名字,似乎觉得有点可笑。
可他的教养又不允许他嘲笑一个乡下丫头,所以努力强忍着笑意,憋得脸色发红。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了半晌,然后对我笑着说,
“孤看你皮肤黝黑光洁,恰似一颗黑珍珠,不如孤赐你一个名字,诗经有云——”
我欣喜若狂,未待他讲完,立刻叩头,“刘珍珠谢圣上赐名。”
“哈哈哈哈——”
他终是被我逗得捧腹大笑,“你倒是机灵,罢了,刘珍珠便刘珍珠吧,俗是俗了些,却也有趣。”
当夜,圣上留在了翠安宫,与我同塌而眠。
我竟然很喜欢这个瘦成皮包骨的男子,虽然他在床榻之上实在谈不上雄风孔武,却又实在温柔。
一番风流温存之后,他拥着我轻声问,“你想要什么赏赐?”
我仰着一张微红的脸,小心翼翼的望着他,“什么赏赐都不要,我想读书。”
“读书?”
他诧异极了,一双细眼里闪过几丝欣赏之意,
“读书好,孤觉得你确实应该学些规矩,孤听你言语间颇不合礼仪。
在孤面前倒罢了,若是被旁人揪住了错处,日后有你的苦头吃。”
说罢,他亲昵的捏了捏我的鼻尖,“越看你越像颗黑珍珠,没想到心却是难得的明亮。”
他笑的惊风动月,山河皆春,我一时看呆了,只觉得帘帐内春光醉人。
似乎连翠安宫里素日冰冷的砖墙都有了几丝暖意。
君无戏言,第二日圣上果然安排了一位颇有学识的韩女史进了翠安宫。
韩女史是个严苛端肃的女子,她随身携带着一把戒尺,没出一个时辰,便把我的手掌打得又红又肿。
“刘采女,你若不服,大可去圣上面前告我的状。”
她背着手站在一颗合欢树下,不苟言笑的对我说。
我伏在石桌上,拿着笔笨拙地写着字,听她问话,头也不抬的答道,
“服,我虽是粗人却不糊涂,若有错,你随便打罚就是了。”
她高傲且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孺子可教。”
韩女史是宫中女官,品阶比我高,但她不是圣上的女人。
听说她的父亲是名边疆小吏,因为她素有才名,所以几年前被选诏入宫,专门给公主们讲学的。
不过如今宫中已经没有适读的公主了,准确来说,这宫里几乎没有小孩子。
圣上登基三年,唯有皇后怀过一个孩子。
可不幸的是,皇后难产,一尸两命,从那以后,妃嫔便再没有好消息传过来。
皇后病逝之后,后宫的凤位一直空悬,听说元妃很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