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个习惯性出轨的渣男。
前世,我妈被气到早产生死未卜,他却在抢救室外跟小三卿卿我我。
二十年里,我爸至少出轨了十个女人。
我妈不离婚,原因竟是为我。
我气得直接原地重生。
再睁眼,我竟成了我大姑。
1.
产房里,我妈生孩子哭的嘶声力竭。
产房外,妇联主任和一众干部急匆匆的赶过来。
我指着跟我爸抱在一起哭哭啼啼卿卿我我的女人,“快,快看看,我没举报错吧,这女人光天化日下正大光明的搞破鞋,破坏别人家庭,你就说你们到底管不管吧?”
我爸的小三叫吴兰兰,几个小时前,我爸把她以女主人的姿态带回我家,她还没皮没脸的对着我奶叫了一声妈。
我妈直接当场气晕过去。
我妈被送进医院,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我爸跟吴兰兰在抢救室外甜甜蜜蜜说情话。
我气的两眼昏花,冲上前去反手就给了我爸个大比逗:
“弟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俩一块儿陪葬!”
我爸被我一耳光拍懵了,扬起手来准备还击,我眼疾手快又是一耳光下去。
我爸左右脸对称的五个手指印还挺好看。
这一阵,吴兰兰正义愤填膺,冲到我爸身前,用骨瘦如柴的身体守护住我爸。
“谢芳同志,你是因为自己家庭婚姻不幸福,心理扭曲,所以才看不惯这人世间还有真爱的吧!”
我直接笑了。
我印象中,我大姑是很早离婚,一辈子无儿无女。
可是……
谁说离了婚的女人不幸福啊!
吴兰兰看我要笑哭了,以为我是疯了,满眼惊恐的盯着我。
“怎么,做别人家小三,这辈子都见不得人,你还幸福啦?”
我双手插兜,“你知道我弟为什么爱跟你在一起吗?因为你不要名分,也不要脸,好控制,还不胡闹,而且,我弟他有恋丑癖,你正好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吴兰兰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就好像我欺负了她似的。
奇怪,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谢芳,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红了脸,转身扑向我爸的怀抱,“建国!你看看你姐!你管不管!”
这娇撒的,可真是恶心死我了。
我爸抱住她,心疼的安慰着他,一边抚摸她的脑袋一边对我骂骂咧咧,说我多管闲事,脑子有病。
于是,我妈刚开始催产的时候,我就悄悄出门拨打了妇联的举报电话。
小样儿,我还收拾不了你们了!
上一世,在我的记忆里,我爸不是在出轨,就是在出轨的路上。
我一直对我妈是恨铁不成钢。
明明可以跟我爸直接离婚重获新生,但是她却选择隐忍多年。
别问,问就是放心不下我跟我姐,没有经济来源。
我妈隐忍的很辛苦,虽然嘴上说不介意,但是她逐渐白了的头发无不在诉说她的痛苦。
一朝重生,我回到我妈怀孕的时候。
我发誓一定要在有生之年看着我妈离婚!
我发誓一定要狠狠收拾我爸和他的小三们!
“娟儿啊,你说说你,怀个孕而已,邋里邋遢的,也不怪建国在外面找女人。”
我妈肚子大了,我爸却整天不见人影。
我奶不仅不管,还把责任推给我妈。
我妈被说的脸色通红,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嘿我这暴脾气。
“妈,你怀孕的时候应该也邋里邋遢吧,否则我爸怎么也爱在外面找女人啊?”
我奶脸绿了。
上一世,我妈跟我爸吵架经常提起我还有个爱出轨的爷爷。
可真是笑死个人。
敢情出轨基因也是可以遗传的。
我奶手在茶几上拍的“啪啪”响,指着我骂道:“谢芳!你胳膊肘子朝外拐!”
我嘻嘻笑了一下。
“娟儿嫁进咱们家,如果是外人的话,那你不也是外人啊?外人何必为难外人。”
我奶瞪着我,半晌没有说出来话。
我妈低着头,笑意流出嘴角。
嘿,我妈笑的样子很好看呢!
上一世,我印象中的我妈,总是冷冰冰的,脸上带着些愁容,我几乎没有见过她笑。
接着,她就被气进医院了。
此时,妇联主任正追着吴兰兰满医院跑。
“站住!你个杀千刀的小兔崽子,老娘打死你!”
高主任冲上去一把拧住吴兰兰的耳朵。
“败坏门风的东西,跟我回家!”
接着,她拽着吴兰兰的衣领“啪啪”就是俩耳光。
这场面我属实没有想到呢。
妇联主任可以这么牛批吗?
身后站着的干部们一个个交头接耳。
“谁能想到妇联主任自己的女儿搞破鞋啊?”
“是啊是啊,我们咋办啊?”
“别管了别管了,这也不好管那。”
一众人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看戏似的盯着高主任教育她闺女。
我爸见状,忙扑过去直接跪在高主任面前。
“伯母,我跟兰兰是真心相爱的,怪我,都怪我!”
啧啧,看他那情种样儿,也不知道丢脸。
高主任气的直接冲我爸啐了一口。
转而拧着吴兰兰的耳朵就走。
我爸追在她身后喊着“兰兰”。
活像一对被拆散的牛郎织女。
真是脑子有病,还病得不轻。
这时,护士抱着个小婴儿出来了。
要不是我奶拦着我爸让他先看看儿子,我爸都要追着他亲爱的吴兰兰去了。
他俩冲到护士跟前,满脸期待。
“我孙子!”
“我儿子!”
护士:“女儿,三斤!”
我奶和我爸的脸瞬间耷拉下来。
新生儿早产,得马上送去保温箱观察。
我们只看了孩子一眼,就被抱走了。
我奶脸上的失落感都快溢出去了。
“当初看她肚子跟平底锅似的,就应该猜到是个女孩儿。”
她哀叹了一声坐下来,“女孩儿,还要她干啥?早知道,就不保孩子了,罢了,既然如此,扔了算了。”
我爸也垂头丧气:“不是还要住保温箱观察吗?这样吧,我去给医生说,不住了,反正咱也没啥钱。”
“对,不住了,量她也活不了多久。”
我整个头皮发麻。
我妈还没从产房出来,他们已经在商量怎么放弃掉她的孩子。
他们还是人嘛!
我全身的血液都冲到头顶。
半晌,我一声不吭的悄悄去找医生,说这孩子,我们砸锅卖铁也要救,如果那男人要提放弃,一定要拖延时间。
然后,我冲回家,把家里的存折,我奶的首饰全都拿出来,又把房产本取出来。
我先去取钱,然后去当首饰。
接着,我拿着第一笔钱又冲回医院。
保温箱里住着的,是我上一世的姐姐啊。
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送命呢。
病房外面,我爸和医生的争吵声清晰明了。
我爸:“病房里是我老婆,保温箱里是我闺女,我怎么做不了主了?我说了我家没钱,不救!”
医生:“那是一条命!你的孩子明明有机会活着看看这个世界,你却非要剥夺她生的权利,这跟刽子手有什么区别?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父亲啊!”
我爸:“女孩子有啥用啊?要是男孩儿我还愿意救一救。”
还没等我冲过去跟我爸吵,我妈就拖着疲惫虚弱的身体拉开病房门。
她一把扑倒我爸。
咬着牙齿掐住我爸的脖子。
“救!给我救!”
“不救我弄死你!贱男!”
我呆住。
上一世的我妈,也没我想象中那么软弱呢?
我赶紧跑过去,把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
“够的,医生,钱够的!”
然后又用力把我妈扶起来。
我爸被我妈扑倒在地,头都摔肿了。
脖子被掐出一条红红的印。
我妈半靠在我身上,另一只手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回病房。
她脸色惨白,嘴唇发紫。
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我担心的要命。
我妈这是咋啦,年轻时的我妈,真这么生猛吗!
我爸从地上爬起来,嘴里絮絮叨叨的骂着。
“疯婆娘!家里三个女人,疯了两个啊!”
医院里住了几天,我姐生命体征平稳。
我妈也安心多了。
最后一天出院,我奶才出现。
她不情不愿的给我妈煮了一碗白粥。
端到我妈面前,手一抖,洒了半碗。
然后耷拉着白眼对我妈说,凑合吃吧,家里的钱都被你妹偷出去给那孩子看病了。
那碗白粥,我站在旁边都能闻到一股子馊味。
还没等我出手,我妈就直接一巴掌掀翻了盛着白粥的碗。
碗碎了,粥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