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黑老大的小母猫。
家里做生意破了产,把我压给他抵债。
爸爸妈妈把我洗干净,送上了他的床。
当晚我被他压在身下,双手按在头顶,肆意欺压。
他伏进我的胸前一通猛吸,我尖叫着抓了他三道血痕。
他却笑得像个傻子:“嘿嘿嘿,小猫咪生来就是要给哥哥亲亲的。”
我是赛级狮子猫。
体态轻盈,毛发蓬松,通体雪白,仙姿玉色。
一双海蓝宝石的眼睛勾魂摄魄,却令所有买主望而却步。
因为,我的脾气极度暴躁。
笼子,被我砸坏了三个;洗澡巾,被我撕碎了三条;来配种的黑猫,脖子上三个血窟窿。
以及,任何想和我贴贴的人类,都会喜提五针狂犬疫苗。
除了陈晟,这个喜欢找虐的家伙,没人敢靠近我三步以内。
他来到猫舍收租,一眼就相中了我。
冷峻似峰峦的脸庞忽然变得极度猥琐,常年冰封的嘴角也开始上扬。
他拎起我的后脖颈,猛地把我提进了怀里,对着我头顶的毛发就猛吸一口。
“啊~好猫啊,真是好猫!”
我张牙舞爪地四足乱蹬,他却拉开风衣,直接把我裹了个昏天黑地。
“熬~熬~嗷呜——”
我小小的鼻头里充满了药草香,可恶,竟然在衣服上喷了猫薄荷。
嗯,这味道。
我伸出爪子就想在这个不讲武德的人身上留下点印记。
没想到,一爪子下去,指甲都差点劈折了,却没扎穿他的单衣。
人类的肌肉,竟能紧实至此?我不信,他一定穿了护甲。
他裹着我,跟我的粑粑麻麻交谈。
“这猫给我,再给你们宽限几天。”
爸爸妈妈犹豫了,毕竟为了我,他们都白搭了几万块给客人的医药费了。
“这……陈哥,不是我们舍不得,是这猫,性子太野了。”
陈晟撩开了衣服,一双沉静似海的眼眸倒映着怀里的猛兽。
我眼里的绿光,在黑暗中镭射!
哈——哈——
敢和我对视,不要命啦!
他久久地打量着我,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瞬间懵了,猫科动物不会笑,但能理解人类的社交方式。
笑,表示友好。
打架时表示友好=你是大哥。
他这是,在向我示弱?
我舔了舔爪子,在他怀里疯狂翻滚。
不行了,这薄荷味儿太冲了。
既然他都认我当老大了,那我就暂时给他个面子,先不上手。
斯哈,斯哈——好上头啊!
于是爸妈把我洗了吹干,连夜送去了他的豪宅。
三层别墅,比猫舍还要宽敞。
这人挺会占地盘儿。
可惜这以后都是我的啦。
“来,宝宝,四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折腾这一路,早就精疲力尽。
我又吸饱了猫薄荷,往地上一躺,就彻底瘫了。
不想动,根本不想动。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猫猫无力反抗了。
陈晟蹲下来,拨弄着我的毛发,顺手还给我扎了个小啾啾。
“喂,懒猫,起来活动一下。”
额——不。我好累,被家人出卖的心好疲惫。
陈晟把手放在了我肚子上,轻柔地推来推去。
烦,烦死了。我用尾巴疯狂敲击着地面,以示自己很不耐烦。
他却视若无睹,轻声呢喃。
“哎哟这猫怎么跟狗一样啊,还会甩尾巴。不管了,她摇尾巴!她爱我!”
无语了,人类真是自作多情啊。
在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中,我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逮住一只巨型耗子。还一身的猫薄荷味。
我被刺激得每一根猫毛都开始兴奋,一手踩住它的脊梁,一手抱住它的小腹。
吭哧一口就咬在了它的耳朵上。
“啊。”
耗子发出奇怪的低吟,四只脚开始疯狂把我往外推。
小样,今天能让你跑了?我从今以后改叫狗基米。
“放开!”
一声怒喝惊醒了我,我一回头,陈晟正被我压在身下。
耳尖还被我含在嘴里,咬得通红。
大惊小怪,我咬的人多了去了,趁火打劫,就该付出代价。
我又嚼了两口,他眉峰紧锁,一双眼刀刃似地注视着我。
干嘛?这么小气,养猫的还有没被猫咬过的?
我有些无语,但还是礼貌性地舔了他脸颊两口。
还瞪着我?怎么了,真指望我给你道歉啊?
那行吧,我撅起屁股,就要用尾巴缠住他,用身体语言表示跟他和好。
没想到,尾椎骨下竟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一低头,诶?我尾巴呢?
我蓬松的毛与引以为傲长尾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与陈晟一般的人类肌肤。
不过,这前面的,好像不一样……
我伸出爪子想要拍拍,却被陈晟一脚踹下了床。
“滚出去!”
我一双眼透着迷茫,还没搞清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大脑就先一步反应了过来。
我四足一蹬,啪地一下空中转体,抓住窗帘就窜上了天花板。
我扒住了吊灯,星空灯被我拽得摇摇晃晃,我整个人也悬在绳子上,警惕地打量着他。
陈晟冷眼打量着我,掏出了手机。
“下来。”
我摇摇头:“斯哈——斯哈——”
陈晟一手揪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飞速拽断了窗帘。
我啪的一声砸在床上,转身就想跑。
他却掐住了我的脖子,脸上再没半点柔和的笑意。
“想爬我床的人不少,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做的。”
明明是他趁我睡着把我抱上床的,我拼命挠他他都不松手。
碰瓷是吧!别以为我吸了猫薄荷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伸出指甲就要挠他,却被他三下五除二用领带绑住。
我盯着自己短短的甲片深思,这是什么垃圾?怎么不能伸缩?
他拿起床边的水果刀,抵在了我的心脏处,同时加大了掐我脖子的力度。
“嗷喵——”
我疯狂尖叫起来,爸爸妈妈快来救我,这人是个虐猫的变态。
陈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伸出手,在我眼前摇晃。
“瞳孔会放大,还会竖成一条线?你,不会就是……”
趁他松手的一刹那,我吭哧一口咬了上去,虎牙在他手背上啃出两个血洞。
我张开嘴,竟然无师自通地说出了人话。
“我是宝宝。”
陈晟的表情明显更难看了。
显然,我能开口说话已经不足为奇。
他所震惊的,是“宝宝”两个字。
他指了指我,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妥,从衣柜抽出一件风衣盖在我身上。
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换一个名字。”
换一个?凭什么?
我从出生开始就叫宝宝,这是爸爸妈妈呕心沥血给我起的。
他才养我几天,凭什么给我说换就换。
“不愿意。”
我看了看他盖在我身上的风衣,上面还有些精致的绒毛。
我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舐起来,手指也开始扣抓。
雪白的人类肌肤在衣角下若隐若现,我能感觉到屋里的空气都在变得燥热。
“别扣了。”
他用不耐烦的语气冲我说道,眉峰都簇成刀霜。
真是搞不懂,我还是小猫咪的时候他对我百依百顺。
怎么变成同类后,他的服务态度变这么差了?
我不管不顾,继续大力在风衣表面扣抓起来,舌头也舔得更起劲。
陈晟终于忍无可忍,用床单把我裹了个严严实实。
“走。”
我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只好暂且就范。
“去哪?”
“猫舍!”
我一听猫舍,顿时开始拼命挣扎。
拽着床单几乎要躲进床底。
能回爸爸妈妈身边当然很好,可是小猫咪讨厌出门。
那些横冲直撞的铁皮车辆,还有尖锐刺耳的鸣笛声。
对我来说都像酷刑。
“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陈晟按住了我的乱抓的双手,又用膝盖抵住了踢踹不止的双腿,几乎整个人都覆盖了上来。
他这是,别无它法,只要他稍微一放松精神。
我的指甲就会狠狠嵌进他的肉里,给他留下五道抓痕。
他现在的脊背上,全我的牙圈印记和可疑的抓痕。
为了制止我的暴力举动,他只能用体重钳制住我。
“那你要怎样?”
我挣扎了半天,发现自己的体重太轻,四肢力量太弱,搞得自己精疲力尽,却也只是抓破了床单,没有在他身上留下新的印记。
于是我选择以退为进,弓起了身体,用低沉的气音吼道。
“我要爸爸妈妈来接我,不然,我就要航空箱。”
陈晟思考了一下,似乎是觉得把一个女人塞进航空箱有些太过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