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月老
结婚前一天,我突然有了读心术。
听见老公兴奋的说:“她前男友会来抢亲吗?唔,好刺激,一定要来啊。”
我第一反应是,他是不是脑子有大病。
结婚前一天,我突然有了读心术。
当时许安薄正在检查婚礼名单,我化着妆,忽然听到他兴奋地说:“她前男友会来抢亲吗?哇,好刺激,一定要来啊。”
我闻言,勾眼睫毛的手顿了顿。
第一反应是,他是不是有病。
第二反应是,咦,他没有张嘴说话啊!咦咦,难道我有了读心术?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我施施然走到许安薄面前,将脸凑近他面前,娇滴滴地说:“老公,我好看吗?”
许安薄推了推金丝眼镜,清亮的眼睛弯了弯,白皙的脸上无处不是温情蜜意。只听他柔声说:“当然好看,你是我眼里最美的女孩。”
我刚伸出手捂脸娇羞,就听见紧闭双唇的许安薄说:“嘴唇太红了吧,你要吃小孩吗?鼻影要不要这么重,像鼻梁两边夹了黑木棍。还有……”
“够了!”我顺手抄起茶几上的宾客名单,打了一下他的脑袋。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被吓到结巴:“怎,怎么了?我,我说什么了?”
我咬牙看着他,明白自己是真的有了读心术。可是我恨啊,明明知道到他中伤我,我却没有办法指控他。
结婚前一天,我突然通过读心术得知,自己温文尔雅的老公,竟然如此腹黑龟毛。
为了报仇雪恨,婚宴前,我特意让朋友狠狠地灌酒,千万不要因为我的威仪对他客气。
结果朋友们说:“钱安安你哪里有威仪?我们这几个人结婚,你哪次没有耍酒疯?不过你放心,这个仇今天就让许妹夫一人受过!”
我双手抱拳,激动点头说,好的没问题!
其实,我和许安薄认识不到三个月,感情基础薄弱得跟薯片似的。
我有过一段六年的初恋,从高一到大三。大四前的暑假,邱均泽说给不了我想要的未来,于是和我分手。
后来才知道他劈腿,对象是实习公司的人事助理。
我像他身上的穿腻了的校服,临近毕业赶紧脱掉,换上体面的西装。
从那之后,我没有再谈过恋爱。一段六年的校园恋爱,占据了我的整个青春记忆,没办法绕开。
太过轰轰烈烈的初恋,会将成熟时期的恋爱,衬托得格外灰败,像是烟花冷掉的余烬。
朋友抱怨我,当初大闹他们的婚礼。那是因为邱均泽也在现场,身边坐着不同面孔的美女。
我看到他温柔地对待现女友,总是会心痛,一心痛便闷头喝酒。喝醉了就……做了些想做不敢做的事。
比如,和新郎新娘的前任团抱头痛哭;上台与司仪互动,大唱《体面》;抢话筒,反复对新郎说“不要出轨!出轨烂裤裆!出轨烂全家!”。
这口恶气,我的朋友隐忍多年。所以当许安薄风度翩翩地向他们敬酒时,一瞬间,所有的人都站起来了。
我仿佛看到了饥渴的狼群,点燃了凶狠的绿眼睛,面对猎物磨砺牙齿。
懵懂无知的许安薄,像一只小绵羊温驯地站在狼群里,还体贴地对他们说:“我干了,你们随意。”
所有人,默契露出了嗜血的微笑。所有人,轮番上阵灌酒。就连酒精过敏的闺蜜,都忍不住上前敬酒,自己不喝,反倒一杯接一杯地给许安薄倒酒。
最后,连我这样凶恶的狼外婆,都禁不住对他动了恻隐之心。
这样下去,会酒精中毒的吧。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新婚丈夫,洞房花烛夜喝进ICU的话,那真是夭寿喔!
于是,我冲进人群,一手挡住宾客涌过来的酒杯,一手扣住许安薄的右手,心急地喊他:“老公,别逞强啊!”
许安薄有些恍惚地看了我一眼,眼睛荡着水光,极为勾人,白嫩的皮肤洇着粉红,唇边残留酒泽。
他抓住我的肩膀,掌心滚烫,身子有些摇摇晃晃。
众人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大学班长伸出双手,徐徐向下,示意大家安静。
接着他坏笑着说:“还剩十一个朋友没有敬酒。但大家都是朋友,不想让新郎搞垮身体。这样吧,两条路,要不新郎继续敬完十一个人的酒,要不然你们接吻十一分钟。”
说完众人热烈鼓掌,大喊着:“呜呼,亲十一分钟!十一分钟!”
听说这边要亲吻,其他桌的客人都纷纷过来,把我们围个水泄不通。
我着急地向场外的家人求助,只见爸妈被挤在人群之外。妈妈站在凳子上,弓腰伸手,万分小心地捧着手机……录像。爸爸在旁边扶着她的腿,一脸着急,不时踮起脚尖朝这里看。
我忿忿地转头看许安薄,他站不稳似的弯腰靠在我肩膀上,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抓住我的手腕。
眼睛微闭,姿势十分累人。
“快亲!快亲!”手机摄像头齐刷刷对准过来。
我拍了拍许安薄的脸,心急地喊他:“老公,怎么办?我们被包围了。”
他皱着眉头哼了两声,没有答话。
我感到心塞,合着都让我来面对?小心我咬你嗷。
在闹哄哄的吵闹声里,我听到身边极为清晰的一阵窃笑声,然后是许安薄的声音:“幸好幸好,刚好装死,可不能再喝了。”
我低头看到许安薄紧闭的嘴角,知道刚刚听到的是他的心声。
“钱安安,做人可不能玩不起啊!”班长带头奚落我,紧接着哄堂大笑。
我气急,伸手捏住许安薄的下巴,其他好事佬赶紧扶住许安薄。我端起满满一杯酒,准备往他嘴里灌。
许安薄装醉,身上不敢动弹,一张俊脸皱成了团,嘴巴紧闭,非常抗拒。
酒杯移近他的嘴唇,他牙关紧闭。“罢了!”我将酒杯猛地放下。
一手拽住他的领带,一手扣住他的后颈,我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声:“对不住了!”仰头亲了上去。
耳边响起轰动的胜利呼声,众人振臂咆哮。像是有无数烟花炸响,我的耳朵被轰炸得差点失聪。
十一分钟,非常非常漫长。请大家不要模仿,更不要起哄。
人类亲吻这么久,很容易造成缺氧,影响大脑机能,以及面部仪容。
这不,我俩的嘴唇都啃秃噜皮了,后面都没办法拍照。
不过,我后来发现一点不对劲。本来是我强势扣住他的脑袋,一顿猛亲。后来不知怎的,变成了他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托住我的脑袋。我紧贴在他身上,双脚微悬,身体从腰部开始,变成一个钝角。
这姿势,真的很让我缺氧。
亲吻结束后,我晕乎乎地看见他在发笑,多重人影交叠晃动。
“安安,你没事吧?”他的嘴唇优雅地开合,声音徐徐落入我的耳中。
我撑住脑袋,刚想说我还行,接着又听见他的心声:“啊啊啊!老子的初吻!这么多白痴……算了,还想要亲亲!”
面对他虚伪绅士的微笑,我冷哼一声,抬手当胸给了他一拳,低声骂道:“不可能了!”
他吃痛,皱眉,纳闷地问道:“怎么了?”
“流——氓——”我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许安薄彻底混乱了。
我发现许安薄居然是月老!
你问我信不信,我当然信。这可是他紧捂在心底最深处的顶级秘密。
哈,还是被我听到了。
事情是这样的。婚后没几天,许安薄忽然问我,我当初和邱均泽在一起时,有没有什么秘密瞒着他。
我觉得他这个问题格外蹊跷。你说他关心我的感情史吧,他居然替我前男友兴师问罪。你说他不关心吧,他还总提到我前男友。
再怎么的,一般人的思路也是问,你有没有隐瞒我什么呀?
怎么会有替前任操心的喔?除非他对我前任有意思。
于是我灵机一动,搞了个坦白局。
我笑咪咪地靠近他,将他的笔记本电脑移开,坐在他腿上娇笑道:“老公,我们来玩真心话吧。每人可以问对方三个问题,要如实回答哦。”
说到“如实回答”时,我故意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的嘴唇。
嗯,这动作我八岁就会,看《西游记》学的。
许安薄微抿着嘴,笑得斯文,眼睛平视,没有特意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