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去食堂路上,我牵着室友的手埋头玩手机。
我后知后觉室友的手怎么变壮了。
我猛然回头。
完蛋,牵错人了,是何洲学长!
“我我我……对对不……”
他挠了挠后脑勺,我看见他鼻尖紧张得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紧张是应该的,因为昨晚我非礼了他,将他衣服扒了个精光。
“那个学长,我有事先……走了。”
我板着脸,假装失忆,但是脸已经不受控制地红到了耳根子。
他呆呆站在原地,喉咙打颤,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搅了搅手指,心里祈祷着他不要再回忆我喝醉酒的事情,简直太丢人了。
他指了指我的裤兜,
“那个……”
他要干嘛,我百思不得其解。
食堂门口人流如潮,不一会儿就堵得水泄不通,热浪割破粘腻的空气打在我的脸上。
看着来往的人越来越多,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我脸皮薄,站在他身旁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哪还有心情吃饭。
说完,我猫着腰从他得鸽子窝处钻了出去,火急火燎得逃掉了。直到甩开他,我才停下了脚步,慢悠悠地走回寝室。
这饭算是吃不成了,我掏了掏口袋,想拿手机点外卖,却掏出一块灰色布。
“我口袋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我将布展开一看,我的天,这哪里是布啊,这是一条男士内裤。
我瞬间乱了阵脚,偷摸着环顾了一圈四周,于是死死将内裤护在怀里。
这可不兴被人看见啊,我这清纯女大的身份不得不保。
万幸,没有人看到我一个女大学生在校道上欣赏男士内裤。
但这内裤是谁的,怎么会在我裤兜里?
我大脑飞速运转,昨晚发生的一切在我的脑海里重播。
由于每拿到奖学金,我一个人晚上去了酒吧和闷酒,喝得酩酊大醉时,遇见了何洲。
何洲是学生会会长,学校的风云人物,出了名的高冷。
而我只是学生会的一个小透明,并且我的奖学金名额就是他抢走的。
传闻何洲喜欢男人,这是不是真的,我不得而知,但他抢走我的奖学金名额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但此时我已记不得他是我的对手,我是他的手下败将,我头一晕,身子一软,整个人直接砸在了他结实的胸肌上。
这是我第一次靠他那么近,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松香味,实为好闻。
酒精冲昏了我的头脑,眩晕感在我的每一根神经迸发。
酒吧的灯光交加错落在我的身上,他的面孔逐渐模糊。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感觉到他抚了我额前的碎发,温声道:
“怎么喝这么多啊。嗯?遇到坏人怎么办。”
天哪,这还是我们高冷的会长吗?他这副模样是我从未见过的。
我头痛欲裂,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没有回答他。
他的体温足以烫伤我的脸颊,身上还有好闻的松香味。
他忽然贴近我的脸,鼻息打在我的面颊,他说:
“于欣,你是不是太主动了。”
那时的我只剩最后一点意识,听着他这句话,我早已把持不住自己,抬眸冲着何洲的嘴巴就吻了上去。
瞬间,心脏失了频率,面颊滚烫,我们的呼吸交加在一起。
他起先愣了一下,眼睛瞪得股股的,脖子如被钉住了一般不能动弹。
我更加嚣张地吻他。
他终于回应地吻了过来,他的吻扼杀了我最后一点矜持。
我感受着肆意疯涨的酒精味在口腔中搁浅。
后来他搀扶着踉跄的我出了酒吧。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整个城市灯火通明,却恰巧有一束光揉乱了他的发丝。我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抬手挽住他的脖子,莞尔一笑,
“你好帅,怎么不当我男朋友。”
是的,那晚的他藏在光里,帅得足以断人心弦。
他搂住我的腰,笃定道:
“你不是讨厌我吗?我不敢当你男朋友。”
我踮起脚尖又吻了上去。
我也不知道那晚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现在想起来我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身上的松香味是那样清晰地刻入我的脑海里。
亲完,我又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吸了吸他身上的味道,嬉笑着,
“嘿嘿嘿,你的嘴巴子软乎乎的耶!。”
“我吗?”他问。
我嘟着嘴,捧起他的脸,
“对呀,嘿嘿嘿。”
他满脸涨红,不知所措,呆呆地像个木乃伊,任由我亲他、抱他。
后来由于太晚了打不到车何洲带我住了酒店。
酒店里,光线昏暗,接下来就是我借着酒劲扒了何洲学长的衣服,抢走了他的裤衩子塞进了自己的口袋,说要把他身上的香味珍藏起来。
“救命啊!我怎么喝醉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我羞愧地抓耳挠腮。
可事情已经干了,现在已经挽回不了了。
无奈下,我回到了寝室。
室友还没有回来,我“啪”一下将何洲学长的内裤甩在桌子上。
好巧不巧,寝室的门没关,室友欢欢火急火燎地入门,嘴里抱怨着,
“于欣,你怎么走着走着就不见人了。”
她进门那一瞬间,一眼扫见我桌上的内裤。
欢欢捻起桌上的内裤,眼睛都看直了,
“我的天,zimmerli男士内裤!好你个于欣,上哪偷的。”
我一把夺过内裤,死死护在怀里,
“还给我!”
欢欢嘴角翘起,露出不经意察觉的笑,抱着手臂等着看戏,
“这条内裤价值一千块,说吧,是不是昨晚出去艳遇了。”
一千块!说实话,对于我一个穷苦大学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个令我震惊的数字。
本来想着要扔掉,这要扔掉,自己不得赔给何洲学长一个月的生活费!
我矢口否认,
“才没有。路上捡的。”
“还装。”
我一撒谎就喜欢咬嘴唇,欢欢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耸了耸肩,
“好吧,我摊牌了,是何洲学长的。”
欢欢尖叫着,“什么!是那个学生会会长何洲?”
我急忙捂住她的嘴,
“小点声小点声。”
欢欢满脸的幸灾乐祸,上下的打量着我,
“你跟他。”
我打断她的猜想,
“没有你想的那样,你快点帮我想想怎么把这条天价内裤还回去吧。”
欢欢揉了揉下巴,最终别无他法,变让我发抖音寻求广大网友的帮助。
虽然说把自己的糗事挂到网上很不好,但如今之计,只能这样了。
我编辑了一条抖音,配上何洲学长的天价内裤的图片,文案——误拿学长内裤,回来发现内裤价值一千,该如何不尴尬地还回去,求各位大神出谋划策,跪谢!
抖音发完后,我疲惫地躺到了床上,一不留神就睡着了。
“于欣,醒醒,你的抖音火了。”
睡死的我被欢欢摇醒。
我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干什么啊。”
“你看!”
欢欢把手机横在我面前。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才睡了一个钟,竟然已经有五万条评论,四万个点赞。
视频一火我就感觉有坏事发生,果不其然,我打开评论,底下一堆我们学校的人艾特了何洲学长。
“老何,这是你的那条天价内裤吗?”
“哟,何会长的内裤被一个女孩子偷啦!”
“何洲,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内裤。”
“这内裤指定是何会长的,我们学校除了他谁还买得起啊。”
当然,评论里同样少不了对我的谩骂声,说我不知羞耻勾引何洲学长。
我熄灭屏幕,我力不从心地倒抽一口凉气。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何洲就是我的灾星,有他的地方就有我倒霉的份。
“于欣,你还好吗?”
我摇摇头,沉默着。
“我们把作品删了吧。”欢欢说。
可这件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就算现在删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晚上,我故意错开饭店去食堂吃饭。
不巧赶上二食堂停电,所有人都跑来一食堂吃饭。
即便已经很晚了,一食堂依旧人山人海。
我艰难地挤进打饭队伍里。
我察觉到燥热的空气中有一股熟悉的松香味在涌动。
当我回头时,发现排在我身后的人正是何洲学长,他冲着我莞尔一笑,好看的眼睛里像是有星辰掉落。
但我一想起在抖音上被他的粉丝群体攻击,一股怨气窜上我的咽喉,但脑子里回旋的字眼全是“学长的内裤,学长的内裤,学长的内裤。”
何洲用手指戳了戳我,又指了指打饭窗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