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开纸扎店的,一次意外失火,我和店一起被烧成了灰烬。
进入地府后驿站爆仓了,密密麻麻的全是我扎出来的小纸人。
果不其然我被鬼帝传话了,不处理好就没有我好果子吃。
于是我脑筋一转,一把火把地府点了……
我叫叶晚秋,年满二十岁,做的是家族传下来的纸扎生意。
我白天在丧葬用品店里手速飞快的扎纸人,扎小马,小牛。
夜幕降临时我却需要靠服用安眠药才能昏睡过去。
我也知道长期服用药物入睡不好,可是不吃药我是真害怕啊。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这不就……出事了吗。
夜里突发停电,我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点了根蜡烛。
半夜我就闻到一股烧焦味,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现在看这情况,应该是我烧焦了,倒是省了火化的钱。
再次睁眼,我已经到了酆都的鬼门关。
前面那个狂甩舌头的是谁,有点眼熟。
哦,是黑无常。
黑无常?!
我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可真不怪我胆子小。
我家世世代代做的是阴间生意,通阴阳。
奈何我天生命薄,十六岁那年我发了一场高烧,差点要了我小命。
后来爷爷用我的指尖血给我定了一场阴婚,自那以后我顺风顺水,平平安安。
十八岁生日那晚,唢呐声响,八抬大轿停在我家店铺门口。
黑白无常带头当场用长舌头给我摇了个花手。
我当时害怕极了,眼一斜,嘴一歪,晕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鬼差和轿子都没了,我立马跑去跟爷爷说了这件事。
爷爷当时叹了口气,交代给我三件事后,当天晚上就驾鹤西去了……
震耳欲聋的地府广播,打断了我的回忆。
「叶晚秋,炸了炸了!」
啥,我炸了?
「叶晚秋,听到广播后速速前往天地驿站,你的快递炸了!」
「叶晚秋!炸了!快递炸了!」
我爬起来捂着耳朵,一路直奔天地驿站。
看到驿站那一刻,画风令我颤抖了。
驿站真的炸了,密密麻麻的全是我扎的小纸人啊。
我看着众鬼嘴里骂骂咧咧的搬着东西,撸起袖子凑过去张嘴就开骂。
「谁烧这么多纸人下来,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妈了个巴子,这么妥妥增加我们地府的工作量吗?」
我不狠还好,狠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众鬼面前,人人平等。
这一成鬼了,想开点也就不怕了。
下一秒我就知道了,并不平等。
驿站管事的大婶揪着我的耳朵往屋里拽:「叶晚秋,你看看你自己的胸牌,装什么大尾巴狼!」
我低头一看,1069659号叶晚秋。
好家伙,咱也算是戴名牌了呗。
我弯着身子,捂着耳朵:「你是李婶吧,前些日子我还给你寄了一匹开眼马和俩头牛。」
李婶一听这话,松开了我的耳朵,尴尬的咳嗽俩声:「那...那也不行,这事已经惊动了鬼帝,你要不把这一堆纸扎人解决了,肯定没有你好果子吃。」
我点头,拍拍胸脯答应着:「李婶,你就放心的交给我,no problem。」
看着李婶招呼着众鬼撤离,我心想爷爷可真是神了。
他临走时给我了一本地府工作人员手册,交代给我三件事。
第一件事:熟背下地府人员名单。
第二件事:让我守着纸扎店,晚上九点以后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许睁眼。
第三件事:每年七月十五都要给地府的工作人员上点眼药,以备不时之需。
我一向很听爷爷的话,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众鬼都散去后,我眯起眼睛摸着下巴,围着纸扎人整整转了几个钟头。
不如就把它们开了眼,纸人送去当仆从,牛马卖到地府农场里还能得到一笔不菲的收入。
就这么干。
说时迟那时快,我拿起一支笔嘴里不停嘀咕着,「啪」地一下插进纸人眼睛里。
嗯……空气安静的有些吓人。
难道是烧过的开不了光了,就只能是一堆废纸了?
这么大一堆东西怎么可能一晚上就处理掉。
我脑袋一转,有了!
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呗。
翻了半天可算让我翻出来一盒火柴,我拿出一根轻轻一滑。
燃烧吧,我的宝贝儿。
起初只是一点点的小火苗,不知为何一阵阴风扫过。
火势越来越大,黑暗的地府被火光照的通亮。
我傻眼,不停地用水浇火,却没有一点卵用。
直到大火烧到了奈何桥,忘川河。
地府众鬼全军出击,我后悔的一边「鬼哭狼嚎」一边打忘川河水扑火。
就在火势把地府烧的一片狼藉的时候,半空中飘来一个男人。
男人垂眸冷冷勾唇,盯着我的眼神让我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