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为了我妹的医药费拍卖自己时,台下坐着被我甩了的前男友。
他坐在贵宾席上,漫不经心地欣赏着我窘迫的样子。
可当我被别人拍下后,他猛然起身为我一掷千金包了场。
1
我妹医疗费告急,急需巨额现金。
向朋友求救后,被骗来“霓虹”当 花苞姑娘。
所谓的花苞姑娘就是那些未经情事的少女,她们会在“霓虹”统一将自己的初夜拍卖。
我本是要拒绝的,但负责会场的宝姨答应我,不仅少抽二成,定锤后还立转到账。
他们为我层层加码,我一咬牙,留了下来。
我劝自己,初夜能换我妹一条命,也值了。
突然,外面吵吵嚷嚷的。
宝姨推门而进,语调高扬:“还没上台的姑娘们,好好把握啊!徐氏少东家落座了,那可是有钱又帅的公子爷,看你们谁有这个福气。”
听完“徐氏、少东家”这几个字眼,我一瞬心颤,眼神有些怔。
在C市被人如此称呼,也只有他,徐钰,那个被我甩了的前男友。
当时,他在我面前还是个穷小子,我不想拖累他。
毕业那天,我嘲讽他穷,提了分手。
他未婚妻开着豪车来接他时,我还嘲讽他连自己都卖。
一只手轻抚上我的肩,头顶传来宝姨的声音,嘱咐我的妆造师:“好好扮,听说少东家喜欢这款,要是被点到,大家都加钱哈哈哈哈。”
我心向下沉去,双眸蒙上一丝愁绪。
宝姨一脸喜气,我实在没忍心告诉宝姨,我曾经甩过徐钰。
“周娇!准备进场。”
音响一声将我思绪震回现实。
我捏着裙摆,踩着高跟鞋,小心向台中央走去。
当我站定时,一晃眼,展台对面的金主,全都戴着各种定制面具。
似是受到指引般,我一眼看到了戴着黑紫金边面具的徐钰。
他看着手里慢晃的酒杯出神,仿佛眼前妖娆美人,与浮影无二。
三年了,我对徐钰的感觉,身体反应已经告诉了自己答案。
咚咚咚地心跳声,仿佛要跳出来。
原来……我还喜欢着他,我不禁暗骂自己没出息。
2
徐钰顺着我的目光瞟来,我下意识看向了别处。
站在拍卖台上,我只是个供人玩乐的物件,毫无尊严。
尤其是想到徐钰就坐在正对面,我只觉得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在发热。
在拍卖师的咳嗽提示声下,我凭借肌肉记忆跳着曲子。
其间,我大着胆子几次瞄向徐钰,正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
他看我的眼神很陌生,他应该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
心中某个被藏得很好的地方,仿佛被扎了下,有些痛。
没关系……忘了也好,起码我现在还能为自己留一个体面。
我忍着眼中酸涩感,像只待宰羔羊一般,等着我命中注定的买家。
一个大腹便便举起铜牌,50万!
一个锃光瓦亮地中海举起银牌,200万!
……
我看着昏暗的三面四层座位,各自牌灯换着颜色加码加价。
想着病房里的妹妹,我狠狠压下心中翻滚外涌的恶心,双眼放空直视远方。
加码到五百万时,厅中回荡着拍卖师敲槌声,锤下三声,花苞开。
就在下锤第二下后,一个瘦成麻秆秃顶男人点了彩灯。
点彩灯,就是告诉整个场子的人,这个花苞是他的了,而且随便“霓虹”开价。
霎时,厅内四处哄乱喧嚷。
我也愣了,因为我根本不会想到有人会为我点彩灯。
那个麻秆秃顶男人兴奋地站了起来,冲着我喊叫:“这妞笑起来真踏马味儿,值!真值啊!”
我看向徐钰的方向,希望他能救救我。
话音刚落,所有灯被灭,黑漆一片。
整个大厅转瞬寂静,长达一分钟,连个粗喘声都听不到。
再亮灯,麻秆秃顶男人僵在原地,手悬在半空。
彩灯是包一人,而灭灯在这种拍卖会上,就是包场。
拍卖师激动地敲三下:“花团锦簇赢满园,恭贺徐少满堂红。”
我转眼看向徐钰,他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我瞪圆了眼睛,嘴角止不住上扬。
他……还是为我出手了吗?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4
这场所有的花苞姑娘,排队上了徐钰派来的车。
可是徐钰包这么多姑娘……他想干嘛?
进门前,我被人蒙住双眼,搀扶坐到床上。
我不清楚,我需要面对的人,是徐钰?还是其他人?
鼻下飘过清香,我愧疚又紧张。
过了会,隐约感觉面前有人在慢慢靠近。
那人浑厚的休息,慢慢下沉,似是弯腰贴于面前。
我轻咽一口,努力压着心跳加速。
一只手缓缓扯开了我眼上的黑带,眼前的脸庞也逐渐清晰。
徐钰离我很近地望着我,不带任何情愫。
我反应过来,忙往后退了些,脸颊不受控地发烫:“你……这是?”
徐钰嘴角微微弯了下:“老宝,她们没教过你?”
闻言,我脸一红。
宝姨培训时嘱咐我们,金主花了钱,在今晚那就是极尊贵的。
作为花苞女,要做好服务,主动服侍。
一切口味按金主要求来做,只要他舒服,就能拿到额外赏金。
可是,那么多花苞女,为何偏偏找我这个变心的前女友?
对……他,没记起我。
我平息了会儿,大着胆子问:“爷,喜欢怎么玩?”
徐钰倾身上前,越来越贴向我,眼看他就要将我压在床上。
他打量的眼神扫过我全身,“周娇,你现在为了钱,真是连自己都卖了。”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红晕在一瞬间褪净。
他认出我了,我慌乱中想推开他,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徐钰靠得更近了些,将我整个人禁锢在怀里,他轻轻拍了拍我脸颊,“周娇,我加钱,能不能再买点儿其他的。”
一份红文件被拍到我小腹上,徐钰面无表情,“签了,你妹的医药费,我包了。”
徐钰起身,“还有你身后那个,一样。”
我打开一看,《结婚协议》几个明晃晃的大字,把我惊得差点没拿住。
他要和我假扮夫妻?
徐钰坐在床旁的藤椅上,漫不经心地说:“下个月,我要和联姻对象结婚……”
我猛地抬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他。
徐钰看着茶香随热气腾起,声音不带任何情绪:“我不愿意。”他停顿了下,抬眼望着我,“而你们当中,你最合适。”
我愣愣地说出疑问:“为什么是我?”
“当然是因为,我不会再喜欢你了”徐钰拍了拍我的脸颊,转身走出了房门。
我正愣神之际,手机响了。
是我妹管床医生的消息:“医疗费已经续上,你请来的护工阿姨照顾你妹妹特别细心,你可以放心了。”
为了给我妹治病攒钱,平日都是我自己来,即使没空也是拜托临床病友帮忙照看。
哪里有钱请护工呢?
我问了医生具体情况,医生给我发了一张照片。
点开一看,是一个穿黑西装的中年男人送护工到我妹床前的图片。
我放大看清后,眼睛睁得圆圆的。
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扶我进来时,徐钰的管家。
徐钰履行了我们的约定,甚至做的比我想象中好。
按约去门口上车,跟徐钰领结婚证。
我和徐钰领完结婚证出来时,被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挡住。
她一把将徐钰搂过去,话里话外,字字逼人,可声音还是极其温软:
“阿钰,你就算为了悔婚,也不该娶个不干不净的东西回来吧?”
“你当真要娶这么个替身?就为了和你初恋那几分相似?”
不干不净?她在说我?
徐钰抽出了手臂,声音并不柔和:
“我想娶谁,我自己说了算。”
“我们徐家还没到,不联姻就活不下去的时候。”
“还有,什么不干不净?这就是你们柳家的教养吗?”
原来,这就是协议中提到的联姻对象,柳茹。
在我细细回想关于她的内容时,柳茹一个巴掌向我脸落下来。
耳边是她气得发颤的声音:“就因为一个妓女,你才这样奚落我,是吗?”
速度之快,我根本来不及躲,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柳茹愤恨又转而震惊:“我不敢打你,我还不敢打她……吗?”
啪的一声,清脆无比,但我的脸却并未有一丝疼痛。
我睁开眼后,发现徐钰将我挡得严严实实。
而那一巴掌落在徐钰脸上,霎时红了半边脸,一会浮现微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