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霍朝青梅竹马相爱十年。
昨天，他手捧鲜花站在精心布置地场地中向我求婚，开心的像个孩子。
可今天我便在霍朝的手机里发现了另一个女生的存在。
他亲切地唤她「小鬼」。
两人的聊天记录也停留在一句。
「我和她在一起十年了，早就没什么爱情，都是亲情。」
隔着屏幕我都感受这句话里的深意，没有骄傲而是深深的疲倦和腻烦。
我不知道我在外面站了多久，只感觉四肢都被冻得麻木才回过神来。
天上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将面前的一切都弄得那样不真实，像是梦一般，包括手机上霍朝发来的短信。
「姣姣，我今天有事先不过去了，天快下雨了，你自己先赶紧回家吧，乖，听话。」
「之后我会给你补的。」
昨天是霍朝和我求婚的日子，今天是我的生日，本来约好一块儿出来吃饭，可我在寒冷的夜里等了霍朝一个小时后，只等来了一句不来了。
我拿着手机，不死心地回过去一句。
「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那边回的很慢。
「别闹了姣姣，改天再陪你，我今天真的有事儿。」
不知怀的怎样的心情，我再次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餐厅里，巨大的透明玻璃里映出两具身影，男人好看到不像话的脸上带着笑，眼中带着温柔的神情，好像饱含的一汪春水一般，含情脉脉地看着对面的女孩。
那女孩年纪不大，应该刚大学毕业，白色卫衣黑色牛仔裤，青春洋溢，一张娇俏的脸上满是胶原蛋白。
男人正是霍朝。
女孩的照片我曾见过，在霍朝的手机上。
那时我洗完澡出来，便看见霍朝坐在床上拿着手机笑，那种从骨子里溢出的开心让我整个人不禁一愣，凑过去时，便看见他是在看公司的合照，只不过女孩的部分被放大了。
她吐着舌头比着剪刀手，脸上被涂满了白色奶油。
而她肩上搭着一只手，骨节分明，腕上带着一只银色的表，是霍朝的手。
我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在笑什么？」
霍朝看得入迷，连我走到身旁都没留意，他微微一愣，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心虚但随即很快被掩去，「哦，公司新来了一个小姑娘，特别好玩，你知道吗姣姣，她竟然把碎纸机当成了打印机，连咖啡机都不会......」
「霍朝。」
他喋喋不休，眉眼泛着喜悦，我没忍住开口打断了他。
霍朝察觉到我面色不善，放下手机起身拥住我，雪松香气将我瞬间包裹住，暖黄色的灯光从头顶罩下，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我的脸侧脖颈，语气温柔又带着诱哄。
「姣姣，你知道的，我只爱你一个人。」
他黑色的发丝擦过我的肌肤，带着刺痛和痒意，「我只是觉得她身上这股劲，和你很像。」
这话听得我难受，我一把将他推开，「我不是她，她也不是。」
霍朝笑了，黑漆漆的眼中流光溢彩，映的全是我的身影，他低头含住我的唇，手指去解我的衣裳，含糊不清地开口道：「我知道，她才比不过我们姣姣呢。」
后来等霍朝睡着以后，我还是没忍住打开了他的手机。
手机密码没变，依旧是我的生日。
在最上面我看到了夏鱼的微信，也不是认识，而是女人的直觉。
他给她的备注是「小鬼」。
最后回复的一条消息是在半个小时前。
我去洗澡，霍朝在卧室。
我很难想象我们亲热过后，他竟然能立马回复另一个女孩的消息。
恶心感萦绕在我心头，我没忍住趴在床边干呕起来，霍朝没醒，却察觉到我的动静，伸出长臂将我揽入怀中，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我却如坠冰窟，他说的是。
「小鱼......」
2
我和霍朝年少相识，两家人更是世交，自小他便喜欢围在我身后打转。
霍阿姨曾经问过他，「要不要姣姣给你当媳妇啊？」
那时候霍朝小小的，却已经显现出精致的容貌，他耳尖泛红，偷偷掀起眼皮看着我，小声嘟囔一句：「姣姣答应就好了。」
后来小学、初中乃至高中我们都在一起。
我喜欢吃城南的包子，可是冬天又爱睡懒觉，不敢告诉父母不想吃家里做的饭，于是便只能偷偷饿着肚子去上学，被霍朝知道后，哪怕快到了上课的点，他都会偷偷翻墙跑出去给我买包子。
最后在全班人的注视下喊报告。
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他，语气里全是不满，「霍朝，干什么去了？！」
可到底碍于霍朝的身份不敢多说什么。
而我作为罪魁祸首，只敢缩在座位里，偷偷抬眼朝霍朝看去，就见阳光从后面照在他的眉眼上，他微勾着唇，将手里还冒着热气的包子朝我晃了晃。
之后时间久了，霍朝便会早来一两个小时，买完包子再往学校感，带着满身寒意将热乎乎的包子递给我。
上课他困得不行，侧躺在桌子上睡觉，鸦色的睫毛浓密，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我不觉间便看愣了神，完全不知道霍朝什么时候睁开了眼。
我慌张地别过头去，他却悄咪咪地凑到我身旁，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顾姣，别偷看啊，又不收费。」
他说罢，又接着睡去，只不过身下却偷偷伸出一只手指勾住我的然后握进手心里。
后来我们家破产，爸爸受不了打击郁郁寡欢最终跳楼自杀，而妈妈自此之后大病不起，一直在医院里住着，是霍朝陪我度过了那段困难的日子。
在昏暗无光的夜里，少年紧紧抱着我，语气担忧。
「姣姣，别哭了，你还有我。」
年少时的霍朝对我极近呵护，没有一个人会怀疑他对我的情谊，连我自己都深信不疑，可如今，这份温柔和呵护，他却能在不经意间流露给别人。
我抹了把脸上的泪，再次看向餐厅里坐着的两人。
霍朝已经在那女孩挑鱼刺了。
他不喜欢吃鱼便是因为小时候吃鱼卡过嗓子，还因为挑鱼刺麻烦，之后和霍朝在一起后，我便慢慢也没再吃过鱼。
盘子被放到女孩面前，她满眼亮晶晶地看向霍朝，全是崇拜。
而我已不知何时走到了两人面前，我躲在帘子后，看着他们。
玻璃窗上映出我苍白的面容，和夏鱼形成鲜明的对比。
离得近，我听见一句。
「霍朝哥，你平日里也对嫂子这么好吗？好羡慕呀。」
一句话，霍朝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我知道他在看什么，他想看看我没有给他发消息打电话。
因为以往，我一定会打电话发短信来关心霍朝。
可今天，手机轻悄悄的，他还是没忍住给我发了一条消息，我看着亮起来的屏幕。
「姣姣，睡了吗，我回去给你带酥记的糕点吃好不好？」
「你往外看，霍朝。」我说。
在我目光中，霍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下来，一寸寸，一点点，狼狈不堪。
3
霍朝一向是天之骄子，优秀的，骄傲的。
少年时期便受到过无数女孩子的追捧，长大后身边前仆后继的女人也没断过，可都一一被他阻挡在外。
他会钱包里掏出我的照片，对着那些心怀不轨的女人们道：「这是我老婆，离我远点。」
那时候我在他心里是最重要的。
可现在，他看见我后，竟下意识地先看了眼夏鱼，然后才追出来向我解释。
外面依旧下着雨，我在外面看了他们半个小时的恩爱互动。
手腕被紧紧攥住，霍朝平生第一次这么慌乱，他试图抱住我，却被我一把推开，陡然红了眼眶，「姣姣，你怎么在这里，你听我说，今天是小鱼的妈妈的忌日，她心情不好，才让我陪她出来散心的。」
「霍朝哥......」
夏鱼在一旁想开口，却被我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