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时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声音做了处理。
“往前直走100米,杉杉男装店,你老公在大秀身材。”
我看到了!
一个衣着华贵、保养得体的中年女人,正享受着阮范楠的身材。
离婚!
挺着大孕肚的我当机立断。
我没有冲上去闹,一是为了孩子的安全,二是觉得打耳光、剪头发、脱衣服之类的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没有感情了,好合好散,但要把各种赔偿拿到手,否则就曝光丫的。
我进了一家养生茶店,平复一下心情,想想接下来的路。
阮范楠泡老女人,不,应该是老女人泡阮范楠才对,两人明显就是两个阶层。女人有钱有权了,也可以玩得很溜。
一杯茶还没有喝完,吴良也进了这家养生茶店。
吴良是我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和我的老公刚好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他算是我与老公的共同朋友。
“这个女人认识吗?”我把在杉杉店门口拍的照片指给吴良看。
他点了点头。
原来这个老女人是他们集团公司的副总权莉,手里有点权力,40多岁的人了保养得跟30岁似的。当年凭着床上的功夫,当然也有不俗的工作实力,一路爬到集团高层,也正因为升职充满色彩,所以至今单身。豪车、别墅、奢侈品样样都有,就是没有一个敢娶她的男人。
我品口茶:“为啥不早点告诉我?”
吴良开始诉说自己的各种难处,劝我和阮范楠好好谈谈,不要意气用事。
我给阮范楠打了电话,冷笑的语调:“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啊,怎么不方便,老婆大人打电话必须方便。”
“集团副总权莉今天给你买的西服不错,我都没有给你买过。半小时之内闪回家,否则我让你终身后悔。”
阮范楠瞬间不出声了。
我心已决。
阮范楠仅用20分钟就回了家,左手拎着我爱吃却舍不得买的车厘子,右手提着我每日必吃的奶酪蛋糕。
要在平时,我会搂着他的脖子狂亲三口。
今日看到这些东西还有他,只会让我更加恶心。
他突然贴着我坐了下来,还要给我来个公主抱,这在平时我是很享受的。
“拿开你的爪子!”
“不要这么生气嘛!你听我解释,只要她把那个项目给我做,年底我就能还清房贷。你再也不用精打细算了!想想是不是很划算?”
阮范楠笑得很得意,丝毫意识不到权色交易的无耻。
见我沉默了,他以为我同意了,急忙打开蛋糕盒子,递给我一块奶酪蛋糕。
我抓起蛋糕朝他的脸上砸去,糊了他的整张脸。
“你发什么神经?你都离职半年了,不都是我在养家吗?她睡我,我忍着,我还不是为了多拿几个项目,为了这个家!”
听到“为了这个家”,我简直笑尿了!房子的首付是我爸妈给的,每月的房贷是我在付,即使因为疫情我被裁的这半年,也是我在承担房贷。他无非就是买些水果糕点、逛个超市,能和我还房贷相比吗?
我冷笑了几声:“没有见过哪个出轨的男人,可以把出轨讲得这么理所应当。我们离婚吧,你和你的副总必须给我精神赔偿,否则我曝光你们!”
阮范楠火了:“你至于这么闹吗?”
他的电话突然响了,看了一眼屏幕马上温柔地回应:“哈尼,你先去做SPA,晚上我陪你用餐啦,八点钟、老地方,我肯定比你先到。”
我掂起车厘子朝着阮范楠砸了过去。他彻底火了:“还有玩没玩?行!离婚!一分钱补偿都不会给你!”
“那你就等着社死!”
“吓唬谁呢?你有证据吗?”
阮范楠摔门而去。
若他真不给补偿,我该如何搜集合法的证据?
我坚定了离婚的事情,但是赔偿也要拿到。我可不能受着窝囊气离开。
阮范楠一连三日没有回家住。后来回来了,带着我们俩共同的朋友吴良来了。
吴良先开口:“包蓉,这三天我和范楠一起出差了,今天下午5点才坐高铁回来,回公司简单汇报了工作后就到你家来了。”
不知为何,我的怒气消了一些。我原以为阮范楠和权莉粘连在一起。
吴良今天来是要做和事佬的,当初我和阮范楠能够在一起也是他介绍的。
当着吴良的面,我言辞坚决:“背叛了就是背叛了,别管什么理由。谈好赔偿就离婚,否则别怪我不念三年的夫妻情。”
阮范楠开始向吴良倒苦水:“她就是个死脑筋!自己失业了,家里处处都要用钱,光指望我那点工资够干什么!既然副总‘赏识’我,我为何不抓住机会?各取所需,天经地义!”
关于养家这事,他又开始颠倒黑白,我懒得再纠正。
吴良的表情看起来很复杂,不知是赞成还是否定。
我知道,在他们那个大公司混人不容易,优秀人才太多,关系户也不少,但凡有个什么赚钱的项目,都是几十双饿狼般的眼睛盯着,僧多粥少,领导给谁呢?
我不知道领导会给谁,但我确定一点儿,人得踏踏实实做事,得能吃苦,不能没有底线地走捷径。
我和阮范楠绝对不是一路人了。
吴良见劝我不动,不再说话了。
阮范楠最终同意离婚,也同意给我补偿,但他提出了一个让我无法接受的条件。
等我生下腹中的儿子,满月后要交给他。我那小镇婆婆已经等不及要见到阮家的第三代人了。
我憋了好久的唾沫像瀑布一样从他的额头急速流下。
阮范楠伸手就要打我,被吴良死死地拦住。
吴良又急忙安抚我:“包蓉,你还怀着孕,别动胎气了!”
我确实不能影响到我的孩子,开始调整气息。
也许是考虑到我的人身安全问题,吴良拉着他要离开家,说是晚上去他家住,他至今还是单身。
阮范楠挣脱吴良,冲我吼着:“老子今晚要怀香卧玉,去五星级酒店搞女人去!”
我的气息又开始乱了。
“你说什么浑话?她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就不怕出事?”吴良劝说着阮范楠。
“大不了一尸两命,我埋得起!”阮范楠继续挑衅我。
我的身边已无东西可砸,骂人的话杀伤力也不够。
我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一字一句讲得分明:“既然你这么不要脸,明天我就去你们单位告发你和权莉这对奸夫淫妇!让你们社死,没脸再在公司里干下去!”
果然激怒了阮范楠!
“你只要敢说半个字,你小命就没有了!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吴良又开始了分头劝解,让我们俩别再互相捅刀子,即使夫妻离婚了,孩子仍需要见到爸爸或妈妈,搞得那么僵,以后为难的是孩子。
孩子是我最在意的人,为了孩子,我可以减少火力进攻。
阮范楠却豪横起来:“你要敢去集团总部告发,一分钱你都别想拿到!想要拿一笔钱过舒服日子,你最好给我乖乖闭嘴!我赌你会要这笔钱!”
吴良怕他再刺激我,拼死拉走了阮范楠。
婚内出轨,受伤害的是我,我要赔偿那是天经地义!事情逼到了这份上,明天我必须去。告发和赔偿我都要!
我叫了一辆快车去阮范楠的公司,还有两个街口的距离时,我叫停了快车。
晕得实在厉害,马上要吐的节奏。
我刚关上车门,脚步还没有站稳时,就被一辆不知从哪里窜过来的电动车撞倒了。
身体重摔在水泥地上,上半身倒向了一截裂开的交通栅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缠在破裂栅栏上的铁丝扎入我的手臂里、肚子里,下面不断有热流在喷涌。
我非常担心还未出世的儿子,眼泪止不住地猛流。
在我痛得闭上眼睛前,我看到了某团外卖特别刺眼的黄色和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
等我再睁开眼睛时,身边只有吴良一个人。
我本能地先去摸肚子,平的,平得让我难受,眼泪又开始止不住地猛流。
我的孩子没了!
吴良急忙安慰我:“范楠被领导叫去开会了,所以没能和我一起过来。他挺担心孩子和......你的。”
他担心孩子,我是相信的,至于担心我,完全是吴良可怜我而编出来的话。
见我醒来,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前来找我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