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梁玄当了八年的地下情人,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但临门一脚,他的白月光前任回国了。
于是他立马抛下我,选择了白月光。
更过分的是,他居然还想让我当小三留下陪他。
“小舒,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永远?你是指这边她一死,我就上位的那种永远吗?”
正在我准备和梁玄的八周年恋爱纪念日派对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小舒,好久不见,我回国了。”
“最近梁玄和我求婚了,很感谢这几年你帮我照顾阿玄,所以打电话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婚礼,也真诚地邀请你当我们两的伴娘。”
“等等,你是?”我愣了一下。
“扑哧~”很明显,对面的女孩子轻笑了一声。
又打趣道:“小舒怎么还是呆呆的,我是姜忆柳啊,阿玄他没有告诉你,我回国了吗?”
“所以小舒最近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聚聚,也顺便来陪我挑个婚纱什么的,我相信你的眼光。”
此刻我听到这里脑子还是懵的,梁玄的白月光前任回来了?
直到脑子懵懵加了姜忆柳的新微信号,收到她发的电子请柬。
才证实这个消息是真的。
照片里面的新娘亲密地挽着新郎,笑得很甜,新郎也大方地向镜头展示。
他们看起来十分登对。
但如果照片上的人不是我爱了八年的男朋友梁玄,那就更登对了。
说起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带有一点狗血味的纠缠。
我是在一家私人会所认识梁玄的。
那时离高考就剩下六个月了,可我的父亲却要把我卖了还赌债。
场面闹的厉害,赌场的人拖拽着我,我拼命抵抗。
明明马上就可以逃离他了,他却要把我送进深渊。
我一想到以后只能陪酒卖笑,继续被他剥削,就没了活下去的欲望。
于是就往会所的立柱上一撞,满头鲜血。
大概是我太决绝了吧,梁玄他就帮了我。
漫不经心,高高在上,宛如神祗般地救了我。
不仅替我爸还了债,还给我爸一笔钱,让他和我断绝父女关系。
然后做为资助人,供我上完了大学。
我一直感激他,爱慕他,最后也如愿以偿和他在一起八年。
高考期间,他也操心过我的学业,把我养在家里面,请辅导老师教导我学习。
我一开始非常恐慌害怕,害怕他会是更深的无间地狱。
他面对我的警惕性,只好告诉我他有个未婚妻,不用担心,只管安心学习。
我那时就见过姜忆柳,她很漂亮,一袭红裙烫着大波浪提着行李箱来梁玄家里,看见我非常惊讶。
我怕她误会,连忙说我是他资助的学生。
她只是笑笑,说哦,没关系。
于是我们俩借着梁玄相处了一段时间。
相处期间,我发现她经常对社交表现得很焦虑,所以就让我以她的名义去和梁玄沟通。
而且她和梁玄发生什么矛盾都和我讲,让我插入他们之间去解决。
我无法想象她表面那么光鲜亮丽的人,也会活得那么没有自我,那么压抑。
这让我非常震惊,姜家的大小姐,为什么会这样?
但她有梁玄的爱,这一点已经让我足够羡慕和嫉妒。
但没想到,没过多久,她居然和梁玄分手了。
而且也断了和我的联系。
我的这段生活经历太过复杂,那段时间与其说是他们俩在交往,倒不如说我是隐形的桥,在促进他们俩的感情。
对于姜忆柳的离开,梁玄当时好像也只消沉了几天,又恢复成之前的贵公子了。
我以为他走出来了,还在为他高兴。
结果他有一次应酬醉酒,把我误认为姜忆柳,我才知道他没放下,只是藏进了心里。
嫉妒是人之常情,我很嫉妒姜忆柳可以拥有梁玄那么那么多的爱。
所以当梁玄把抵我在墙上亲,喊我忆柳的时候,我就像被他的呼吸烫到了一样。
鬼迷心窍的,自愿和他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醒来他非常慌乱,说了抱歉。
还说是他喝多了,一时情迷,他又问我想要什么补偿?
“我只要你。”我第一次那么大胆,向他表达我这几年的心迹。
我不想当那个只能套着姜忆柳身份和梁玄聊天的人了。
我想坚定地告诉他:“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很久。”
我以为结果会是疏离的拒绝,这样我就下定决心可以彻底离开他。
不用面对那个极度阴暗的自己,然后再还欠他的债。
没想到。
他笑了一下,说:“可以。”
还说:“真看不出来小舒喜欢我那么久了。”
所以后来,我就一直跟着他。
我从来没想过会和他在一起八年,因为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多相处一分钟都是一个奢望。
更何况还有一个姜忆柳横在我们面前,就像上了膛的枪一样,说不准哪天就走了火。
所以哪怕梁玄是我自年少时就一眼喜欢的人,我也做好了随时抽身的准备。
我这些年明面上只是他的秘书,但偶尔饭局上对我不怀好意的揣摩,他会去反驳。
并且除了我,他也没和什么人扯上不堪的男女关系。
所以我也幻想过,或许姜忆柳不会回来了,我真的可以和他走到最后。
但随着“砰”的一声枪响,姜忆柳一通电话将我打回了现实。
姜忆柳刚一回国,他就扔下了我。
果然十年的喜欢,八年的陪伴并不能改变什么。
可他明明说过,不会抛弃我,会爱我一辈子。
但你看,白月光的杀伤力真的不容小觑,我的八年竟比不上她寥寥几天的努力。
我忍不住环抱自己,为那个十八岁就爱上他的倒霉宋知舒流最后一场泪。
同时也在想,有些东西得不到就不必奢求了,我已经浪费八年了,该放手了。
我不愿再优柔寡断,所以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但没想到这个时候梁玄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见我在收拾行李,扯了扯领带才问我:“小舒,怎么了?”
“哦,忘了通知你,我们分手了。”我努力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对着梁玄,害怕他看清我内心的脆弱。
事实上我不是一个很决绝的人,可是他和姜忆柳结婚这个消息,他居然都不通知我一下,这是何等的敷衍,所以我觉得一点和他在一起的必要都没有了。
我又怕他不理解我的深意,玩笑般将刺痛心脏的话说出来:“恭喜啊梁玄,你要结婚了,虽然新娘不是我,不过我还是祝你俩早生贵子。”
他终于得知我说的是什么了,但他眼里面既没有慌乱也没有愧疚。
反而就像逗弄一只小猫一样,笑着朝我招手:“小舒气狠了?过来抱一下。”
我以为他起码会有这些情绪,哪怕就一点点,可是他没有。
他甚至都不觉得这种行为是对不起我。
多可悲啊。
他见我没过去,主动走过来,抱住我的腰,开了尊口:“忆柳她得了乳腺癌,已经没有求生意志了,情况很糟糕,必须立马手术。”
我来不及消化分析这个消息和他们俩结婚有什么关系。
他又再度开口:“她说她还爱我,希望能穿一次婚纱挽着我走完一场婚礼,这个条件不苛刻,我同意了。”
“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件事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礼道歉,但事出有因,我希望你可以理解。”
我陷入了久违的沉默,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个笑话。
这太荒唐可笑了,明明有那么多种方式鼓励姜忆柳活下去,为什么偏偏他要选择那种方式?
我很久才缓过神质问他:“梁玄?那我算什么?”
“我凭什么要理解?如果这样,那是不是路边上随便一个女的说自己要死了,和你结婚你都会同意?”
我气得忍不住上手打梁玄,却被他反握我的手,顺势将我抱在怀里面,安抚地轻拍我的后背。
“我们只是办个婚礼走个形式,之后我和你会永远在一起。”
我拼命挣脱他的怀抱,歇斯底里发问:“永远?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和我提永远,你是指这边她一死,我就上位的那种永远吗?”
梁玄皱了眉头,不解地看着我,感觉像在看一个泼妇。
“小舒,你说话不要那么刺耳,我只是想让忆柳获得一些活下去的情绪价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