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到了两千年前的汉朝。
遇到了史书上英年早逝的少年——战神段云起。
我亲眼见证了他辉煌的少年时期,也知道他最后的结局。
最初的我只想摆烂,而现在,我只想救他。
我穿越了。
看着只在古偶里见过的场景与身上的古装,我平静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所以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医学牲,究竟是有什么魅力让穿越系统发现并把我带到了这里?
要来也应该是我那对历史学如痴如醉的姐姐来才是啊。
在原地摆烂地躺了几秒,最终抵不过腹中饥饿,我摸了摸身上,在腰间发现了个钱袋,将里面的铜钱倒在手心里。
我坐起来观摩了一下,如果没看错的话,钱币上的两个字应该是“五铢”吧。
如果我姐在,这两个字认错了绝对会挨她的巴掌。
行,知道是什么朝代之后,我打算去街上买点吃的,顺便再根据情况推测现在是汉朝的什么时候。
我买了两个包子边吃边走,看着周围的层楼叠榭,很快就释怀了。
算了,就当一场免费的古代之旅了。
走着走着路过一座大门打开的建筑,正对着门的是百子柜,上面的匾用隶书写着四个大字——“悬壶济世”。
我心中一喜,专业对口嘛这不是。
走进医馆,几个伙计正在忙着抓药,老郎中一边揪着胡子一边给人把脉。
我不好上前打扰,就站在一旁等着。
等送走了好几个病人之后,老郎中看向我,“小娘,你是抓药还是看病啊?”
我谨慎地开口,“我可以拜你为师吗?”
郎中一听,捋胡子的手一顿,“你要想讨生活,可以去街头的纺织坊,那里可比医馆轻松。”
我走近了几步,“我就想来医馆,我家世代行医,我是懂一些医术的。”
“噢?”郎中来了一些兴趣,“那你可识字?”
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隶书的字帖,“识得一些。”
郎中满意地点点头,“如此,你便留下吧。”
我连忙问了一句,“包吃包住吗?”
“包吃包住?”
“这是什么奇怪的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伙计在旁边忍不住笑起来。
我正想解释就听老郎中说,“可以,只不过这月钱就要减半了。”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可以可以。”
在医馆安定下来没几天,师父就要被别人家请到府里做“家庭医生”了。
我一边抓药一边听其他的伙计聊天,忍不住插嘴,“你们说的段府是哪位官员的府邸吗?”
“不是吧,段府你都不知道。”
“除了广平侯,还有哪个姓段的那么有名啊?”
我去!
“广平侯”这三个字也太熟悉了吧。
我颤抖着声音,“广平侯段云廷?”
“对啊,不然呢?”
我静默了几秒,然后开始左右寻找,“师父呢?我要跟他一起去段府,师父呢?师父!”
“别叫了别叫了,我都听到了。”
我看着老郎中从后院走进来,“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就那么喜欢大将军?”
我面上不显,心里却在想:喜欢大将军的是我姐,她从高中就特别喜欢段云廷。
明明生在医学世家大学,却义无反顾地报了历史学。
气得爷爷吹胡子瞪眼,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我身上。
当然,我也确实如他们的愿,报了医药学。
不过托她的福,我特别了解段云廷所在的这个时代。
我就说应该她来吧。
但我对段云廷没兴趣,倒是特别想了解他弟弟。
段云起,十六岁第一次上战场,二十岁封狼居胥,却没活过二十二岁的少年将星。
多少人曾说段云起要是长寿,就凭段家两兄弟高超的军事水平,我们今天哪里还要学英语?
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谁不崇拜少年战神呢?
也许,我能改变他英年早逝的结局。
我跟师父收拾好行李来到了段府,我们住所的后院是种草药的地方。
于是我重操研究生时的旧业,整天在后院摆弄我的药草。
这天我看园里的龙葵长得正好,边选边摘了几株成熟的,突然一只箭矢飞过来,插在了龙葵叶上。
是谁?是谁要谋害我的龙葵?
没在原地等多久,就有一位少年飞奔过来,他先捡起箭矢检查了一下,接着才发现了我。
长得倒是唇红齿白的。
“你是府里新来的郎中?”他出声问我。
“新来的郎中是我师父。”
他随意点了下头,也没好奇别的,转身就想走。
“等一下。”我叫住了他。
少年不明所以地回头。
我摘了几片大蓟的嫩叶,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接着吐出来,拉过他的手将汁液涂抹在伤口上。
“就这点小伤口还用处理?”他满不在乎的声音悠悠地飘进我的耳朵,话虽如此,他倒是没把手挣脱开。
我将血止住后放开了他。
少年看了眼自己被处理好的伤口,轻笑了一声。
他转身离开,边走边往后挥了挥手,“谢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叉起了腰,久仰大名啊骠骑将军。
历史上,公元前123年,正是帝命大将军段云廷率兵出击匈奴的那一年。
我和师父作为军医跟着押送粮草的队伍一起出发。
为了方便,我借了医馆伙计的两身衣服乔装成男人,加上这个身体年龄小,也没什么人能看得出。
因为战场伤员数量多,需要的草药也多,我们这次带了两车的草药出发,师父在另一辆马车上。
本以为我自己可以落个清闲,结果一上车就发现了某个不速之客。
据史料记载,段云起十六岁时瞒着所有人跟着哥哥偷偷上了战场,在打了胜仗回去的途中被段云廷发现,带着他去皇帝面前领罚,没想到皇帝不但不罚,反而依照军功将他封为冠军侯。
我本来还想到了目的地再去找这小子,没想到他自己倒送上门了。
“是你啊小医师。”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藏刀的手,是不是想拿刀威胁我来着?臭小子。
段云起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既然是熟人就不用我多说了,随便坐。”
我气结,“这是我的马车吧?”
他假装没听见。
我气冲冲地坐到一边,不想跟他说话。
静默了没一会儿,段云起又开口,“你那箱子里面是什么?”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瞥了一眼,“我的粮食。”
“给我吃点。”
我:?
“这才刚出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打仗,你就开始吃我的粮食啊。”
段云起懒洋洋地回答,“军营里又不会短你的吃喝。”
我不满,“军营里的东西能有我带的好吃?”
他挑了挑眉,“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你没吃饭吗?问那么多。”我瞪他。
“对啊,”段云起翘了个二郎腿,“我阿兄为了防止我跟他上战场,把我锁在屋里,我费了好大劲才跑出来,哪有时间吃饭。”
那真是辛苦你了。
我想狠心饿他,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战了,万一他没力气杀敌就坏了。
只好慢吞吞地打开箱子,将我刚买没多久的烧鸡拿出来。
段云起一看眼睛都亮了,他兴奋地坐起来。
我扯着腿,撕了一半给他。
他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吃。
一瞬间马车内全是烧鸡的香味。
段云起扯下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接着递给我。
“啊,我不喝酒。”
“吃烧鸡哪有不喝酒的啊?”他吐槽了一句,把手收了回来。
三下五除二吃完他又躺在了榻上,“我要养精蓄锐了,到了叫我。”
你到底是来打仗的还是来旅游的呀?
我暗自腹诽,接着低头啃我的鸡腿。
军队一直走到晚上才停了下来。
我掀起帘子看了看,到了一处森林。
不知道是不是武侠剧看多了,我总觉得这个地方很适合埋伏。
但是打仗方面我也不懂,于是我把段云起拍醒了。
“到了吗?”他迅速睁眼。
“应该没有,到了一处森林。”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不急,照这个速度还要再走一天。”
“但是,”我将帘子掀开,示意他看外面,“你不感觉森林里面很容易遭埋伏吗?”
他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我,“确实容易。但这还是我大汉境内,谁来埋伏呢?”
对哦。
我尴尬地转过身,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背后传来少年的笑声,“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真是,谢谢了呢。
“女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