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微一无所有的时候,我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他。
最初的时候,小到连家里的一张凳子,都是我作为嫁妆带过去的。
我们从白手起家到现在经营着一家母婴公司,他也从一个一穷二白的小伙子变成如今连锁母婴店的老总。
他待我一如既往的好,直到那个叫傅思的年轻女孩手握孕检单找上了门。
我才知道,他出轨了。
为了寻找证据,我亲自照顾小三孕期,并大张旗鼓举办周岁宴。
直到周岁宴那天,我拿出了亲子鉴定......
(二)
在我发现周微出轨的第二天早上,就有人等不及了。
我心事重重驱车来到公司,屁股还没坐热,一个女孩就推开安保阻挡的手冲进了会议室。
女孩见了我就跟见了亲妈似的,一上来就是一顿爆哭。
我打量她的穿着,根据她手上的卡地亚,背的香奈儿,再看了看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同款,一眼就判断出,她就是周微在外边的那个小三。
因为周微他连出轨也不忘买双份的东西讨好我。
「姐,你把周微让给我吧,我和孩子不能没有他啊呜呜呜呜。」
此话一出,整个公司都炸了。
没一会儿,会议室门口就多了许多吃瓜群众。
「姐,周微说他会养我的,我是农村来的,平时吃住都是靠周微,我的身心全在他身上,我可不能没有他啊。」
「呜呜呜。」
会议室门口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老板怎么这么糊涂啊,老板娘花容月貌,还去外边找女人......」
「哎,天下果然没有一个好男人。」
「就是啊,我早说了,天蝎男啊啧啧啧,谈不得。」
我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女孩表演。
等人群散的差不多了,我拉了条椅子坐到了女孩对面。
「你的意思是......」我眯起眼:「你怀孕了?」
女孩泪眼婆娑,从包里掏出孕检报告交到我面前。
B超显示,她已怀孕两月有余。
(六)
我和周微做了七年夫妻,我没想过,他会这样对待我。
午夜梦回,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忍不住,坐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点了根烟。
没想到熬夜写论文的外甥女也还没睡,她拿着瓶牛奶路过我房间,见我闷闷不乐就凑上来贴了贴我。
「小姨,你有心事呀。」
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小姨是在想,什么时候囡囡才能长大,和你一样懂事。」
囡囡是我的女儿,这段时间我心情不好,特地把她送回娘家陪我妈去了。
「哎呀小姨,长大有什么好的,长大了还要遇到奇奇怪怪的人呢。」
外甥女自小受我疼爱,长大了跟我感情依旧好,无话不说。
外甥女嘟起嘴,掏出手机翻弄。
「喏,比如我们寝室这个女生,烦得很。」
「老是占着独立卫生间跟男朋友打视频,成天戴着卡地亚志气高昂的,居然还乱摸乱碰偷我们东西。」
她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
照片里,女生笑盈盈的脸瞬间引起了我的注意。
(七)
这个女生是S大艺术学院的音乐生。
名叫傅思。
在学校附近一家机构教钢琴。
从朋友圈判断,有着精心包装过的富家女人设。
她的朋友圈里,有一半江山是周微的功劳。
对,夫妻共同财产,所以也是我的功劳。
我翻出当日她留给我的电话,用我的私人号添加了她。
没有验证,几乎是秒通过的。
好丰富的朋友圈,不难看出,她是个喜欢热闹,生活精致的女孩。
许久,对话框显示「正在输入中......」
我自报家门。
「你好,我是陈晓蓓。」
女孩的消息马上弹了过来。
「怎么,你答应把周微和房子让给我了?」
她的态度和当日来公司时判若两人,我心口一堵,忍不住报了句粗口。
「让你妈?」
(八)
我本想把孕检报告单砸到周微面前,再到婆婆家里大闹一通发泄愤懑的心情。
但我还有女儿,甚至还有作为一个企业女性的行为需要维持。
这是我的丑事,是我的标签,却不是我犯下的错。
我也迂回过,祈祷可以最小化它对我的伤害。
可是现在不能了,这个女人和她腹中孩子的到来,终将打破我对美好婚姻的幻梦。
而亲手摧毁这段婚姻的,是我朝夕相处的枕边人,我的丈夫周微。
女儿囡囡一日比一日敏感,过去一个月,我时常在她面前装出与周微亲昵的样子。
可直到看到孕检报告单的这一刻,我直犯恶心,再也装不下去。
更有甚者已经等不住了,那就是我的婆婆。
那个重男轻女的封建农村妇女。
婆婆领着傅思大摇大摆走讲洋楼的那天下午,我正在公司上班。
保姆一个紧急电话,我听闻囡囡被婆婆推进了花园的水池,怒气直冒三丈,拎上包就开车往家里冲。
一进门,一个巴掌就落在了我脸上。
我抬头,是婆婆那张席势凌人的丑恶面孔。
我毫不客气,一个巴掌还了回去,连带傅思,把她们一块推进了水池。
我常年健身,又跟我姐学过那么几年散打,打两个吃饱饭闲着没事干的女人没什么问题。
傅思扶着婆婆站起来,突然对着大门口「呜呜」一声哭了起来。
我冷眼回头,周微正紧皱着眉头在大门口盯着我。
「你在胡闹什么。」
他与我擦身而过,走到傅思身边,把她和他妈都搀扶了起来。
苛责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转,三个人一起站在我对面,真真像是活灵活现的一家人。
婆婆气得胸口大起伏,颤颤巍巍地指着我说:「生不出儿子的东西,你要是不能生,就离婚滚出我家,让思思来生!」
「从明天开始,思思搬进来由我照顾,你带着你那个小兔崽子滚出去!」
囡囡跑过来抓紧了我的手,显然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拽着我说:「妈妈,囡囡跟你一起走。」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蹲下来摸着囡囡的头:「囡囡,下次坏人来了,你要学会报警,知道了吗?」
我掏出手机,扫了一眼客厅和小花园。
客厅的茶几碎了一地,旁边还有青花瓷瓶的碎片。
小花园倒是没什么损失,浇花的花洒坏了一个。
据保姆说,方才我婆婆就是拿着花洒抽打我女儿囡囡,把她赶到了池子里。
我冷笑一声:「妈,你们砸了这么多东西啊?」
婆婆一受我挑衅,愈发疾言厉色起来:「对啊,我自己儿子的,我砸了就砸了,关你什么事!」
我点点头,拨打了110。
下一秒,周微的表情微妙变化了起来。
他急忙上前求我:「老婆,我妈不懂这些,要不这事算了吧......」
我甩开他的手,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怎么,怕你妈知道你来我家做赘婿,做了十年结果连这个房子都不是你的?」
我再瞧了眼傅思,又看了看周微:「你还不知道吧,这房子和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爸妈给我的婚前财产呀,跟他可没有关系,跟你和你肚子里的可更没什么关系。」
我抱起囡囡,眨眨眼 :「你们这样叫私闯民宅造成恶意破坏哦,顺便说一下,」我指了指客厅:「那个花瓶是我的陪嫁,三十万。」
我话音刚落,婆婆就晕了过去,在原地的傅思也傻了眼。
周微仍弯着腰在乞求我。
我抱着囡囡路过躺在地上的婆婆身边,用脚嫌弃踢了踢:「别装了,没用的,监控在你顶上呢。」
(九)
这天晚上周微回家,我两个月来第一次破天荒地坐在厨房间等待他。
下午警察来过,带走了傅思和婆婆,周微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
一声一声的“老婆我求求你了,我妈她年纪大了啊”,惹得在场的人都对我非议连连。
我苦笑,回想这十年来,我一直都是那个他们口中打压丈夫的强势女人。
餐桌上还有一碗面。
周微看到此情此景,鼻子一红,突然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