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大学,我爸每月给我一万生活费。
说,女大学生没钱就学坏了。
结果后来我发现,他包养了个女大学生。
还是我们学校计算机系的系花!
早晨五点,我妈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
她哭着跟我说,我爸爸外面有人了,说她不活了,要去跳河。
我一激灵,边安慰她边穿好衣服去找她,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因为我妈,极度恋爱脑。
她跟我爸这些年,我是看出来了。
我爸一天到晚的使唤她,她还当这是因为她不工作,应该的。
甚至跟她动手她都忍着,不说一个字。
但我知道,她总在深夜偷偷抹泪。
当时我年纪小,每次吵架她都让我回屋里,其实我都听得见。
再大点我跟她提,要不你俩离婚吧。
她就骂我,说离了婚你怎么办,没了家的孩子,就没有避风港了,妈妈这样都是为了你。
其实我想说,真不用为了迁就孩子而毁了自己。
高考结束,我又一次提了让他俩离婚。
我说,我已经大了,不用考虑我了。
她却磕巴了,说她不想离,说爸爸是有苦衷的,他只是太累了,需要自己的空间。
说,她不希望看见我以后成家生了孩子,没有家回。
我那一刻的确是愣住了,转而我却发现,不是我栓住了她,也不是我爸,而是她自己所谓的大度与牺牲。
我默不作声,觉得她没救了。
本想报志愿到其他省份,但最后还是改成了本市。
因为,我真的放心不下她。
我急匆匆的下楼,打了个滴滴直奔我家。
不算远,也就半小时就能到了。
我前脚刚上车,后脚我妈又来电话了。
[茵茵啊,你不用回来,你爸爸跟我说了,那是他兄弟家的姑娘,是我看错了。]
我深吸一口气,沉默了片刻。
[妈,我在回去的路上了,今天周六,回家陪陪你。]
她嘟囔了几句,说要以学业为重,她在家挺好的,又问我中午想不想吃海鲜,她现在去买。
我应声,她乐乐呵呵的挂了电话。
她也挂念我,我是知道的。
我家住在小县城里,其实我爸在市区也买了房子,但我妈说她住惯了,不想动了,而且街坊邻居都挺好的,她一个人在家,有个事也能找到人帮。
我爸这几年在市里开了公司,收入非常可观,不回家一个月也能给我妈打五万,连带我的生活费也是升了又升。
我曾告诉他,我一个女孩子用不了这么多。
他却说。
[你懂个屁,你们女大学生钱不够花,最爱让人拿钱忽悠住。]
我点点头,心想花不了我就攒着。
以后你俩离了,都给我妈。
连带着这两年我妈攒的,也有不少了。
一路顺风,我到了小区楼下,正好碰见我妈拎着菜回来。
我抬手去接,她连忙说不用,马上到家了。
我没坚持,她总是喜欢一个人扛下所有。
[茵茵,最近学生会忙吗,学习忙吗,变天了,要加衣服啊,要不一会儿我们去买衣服吧。]
她在厨房炒着菜,是我最爱的糖醋大虾。
我被问的恍神,她似乎一直在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更或者说,她天生如此,这样的温柔。
但我倒想她是个恶人,别掏心掏肺的对所有人好。
[知道了妈,下午有活动,回来我们再去吧。]
她盛了菜,放到了我面前。
[好,都听你的,茵茵快吃,你最爱的口味。]
她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我碗里。
我送到了嘴边,停了筷。
她爱吃什么呢?我脑海中回想了好久。
似乎爸爸回来便做他喜欢的,我回来就炒我爱吃的。
但却从没听过她说,她爱吃什么。
[妈,你有自己喜欢吃的吗?]
她被我问愣了,摸了摸鼻子说,我喜欢什么,她就喜欢什么,毕竟我是她生的,口味差不多。
我吃了口米饭,没做声。
她又说谎了,她根本没最爱的,或者说这一辈子都为别人活了。
下午,新上任的副会长又给我们来了次紧急突击。
我们班正在团建,接到通知,我也只能去了。
舍友们叫我别这么累,我告诉她们,我最多再做完这个学期,一定退会。
因为,堵心的人又多了一个。
一众人到齐了,副会长钱蓓踩着她那小细跟扭了过来,抱了一堆文件书,后面跟着我们会长陈飞宇。
她将文件扔了一桌,抱胸斜睨我们。
一阵寂静,只剩文件滑落的声音。
老部员磕磕巴巴的问她,蓓姐怎么了。
她哼哧哼哧几声,说我们这次活动策划做的很是垃圾,连她这关都过不了,还想学校同意?
然后一个个拎出来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轮到我时,我抬眼望了望陈飞宇,他笑面虎一样站在钱蓓后面,示意我都听她的。
我在心中冷笑,当初追我时,都没舍得一上来就给我个副会长当当,现在这才刚认识几天就搞上了,还给人抬了这么高的位置。
幸好,没答应这个渣男。
钱蓓抬着头看我,她比我要矮上不少,但画着浓妆 ,烫了个大波浪,穿着低胸裙,我这个角度都能看到她故意露出的事业线,更别说那些男人了。
怪不得,刚才男部员都低着头看她。
[你这海报做的跟主题驴唇不对马嘴,回去重做,做上一百份!]
哟,开口就这么狠,估计是想好好整整我这个她自以为是新男朋友的‘前任’。
[不好意思,做不了,如果你质疑我的水平,那你可以另请高就,没必要贬低我,要不你来?]
她显然没料想我能直接回怼她,气鼓鼓的想往我脸上招呼。
我自然不能让她打了脸,一把捏住她的小细胳膊,给她推了出去。
[看来这学生会我是待不下去了,陈会长,我退会。]
说完,我拎起我的小包,告诉我宣传部手下的学弟学妹们好好干,大摇大摆的就走了。
这期间,陈飞宇甚至都没看我,但钱蓓却一直叫嚣,要我好看,让我等着瞧吧。
切,我鸟都不想鸟她,从她上任后,这个学生会早变得乌烟瘴气,如今都想动手了,我实在是没待下去的必要了。
宣传部一看我走了,也陆陆续续的跟了几个人上来,一起离开了。
我心中畅然,说。
[有你们真好。]
本以为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却没想到凌晨陈飞宇给我发微信说,钱蓓被我气晕了,现在人在医院,要我道歉,还要我去看她。
要不就让我等着瞧。
我气到没了睡意,骂了句。
[活该。]
将他拉黑,熄了屏幕,真是错看他了,还以为他是个正直的人,没想到也能被女人迷得神魂颠倒。
第二天我醒得格外早,脑袋还昏昏的,结果舍友就拉着我问。
[茵茵,你......是不是破坏人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