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死前突然穿越到了平行世界里。
我盯着眼前的帅哥,脱口而出:“我擦,老公。”
而我再一看,那个亲昵地挽着我老公胳膊的娇娇软软的美女。
我去,我老公的白月光初恋。
我得了神经胶质瘤,恶性,晚期。
我以为我快死了,没想到却突然穿越到了平行世界。
我盯着眼前的韩穆,脱口而出:“我擦,老公。”
“喂,外卖妹,你说什么呢?”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
我定睛一看,看见那个挂在韩穆胳膊上娇娇软软的美女,在心中脱口而出:我去,温悉悉。
差点忘了,温悉悉是我那个合约老公的初恋。
韩穆先是一怔,然后又恍然大悟:“你是我的粉丝?”
我又看向韩穆。
在我生活的那个世界里,韩穆年纪轻轻就继承了家业,平日里总是西装革履,头发妥帖地梳在脑后。
总的来说,是个不苟言笑的韩总。
而平行世界里的韩穆,穿着宽大的卫衣运动裤,耳朵上戴着黑色的耳钉,浑身散发着自由不羁的气息。
是那种年轻小姑娘最喜欢的类型。
我从未见过这样潇洒恣意的韩穆。
见我半天没说话,韩穆手指勾了勾:“是想要我签名吗?笔给我吧。”
我放下手中的甜品,淡淡地说:“不是,我认错人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没想到,我上辈子是个爱做甜品的大小姐,在这个世界里却是个在甜品店里兼职的贫困大学生。
偶尔会有外送的订单,但是今天配送员不在,我就去跑了一趟,没想到是韩穆那帮人点的。
我回到了甜品店,脑袋里努力消化着被强迫共享的这个世界的记忆。
温悉悉是温家的掌上明珠,韩穆是韩家的二少爷,两人自小青梅竹马。
而我温荞,父亲早亡,母亲清贫多病,所以我不得不靠兼职和奖学金度日。
我们三个都在同一所大学读书,却有着云泥之别。
就像是把我上辈子倒过来一样。
甜品店里在放着最近最火的综艺。
这是个选拔摇滚乐队的综艺,我抬眸看了看,台上那个甩着头发弹着吉他的主唱正是韩穆。
韩穆的粉丝应是很多的,一到他的画面,甜品店的小姑娘都激动得眼闪泪花。
果然不管哪个世界的韩穆都很招人喜欢。
在我原本的那个世界里,我和自小就被家族指腹为婚,但是韩穆一直瞧不上我这种骄纵的大小姐。
他喜欢学校里最清纯漂亮,性格软软糯糯的温悉悉。
为了这事,我总是在心里把自己和温悉悉对比,我把她当成我的假想敌,处处都想压她一头。
但是温悉悉家境不好,后来据说是卷了韩家一笔分手费然后跑路了。
韩穆说,他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我和韩穆奉家族合约结婚以后,婚姻的细水流长,再加上我后来得了绝症磨平了我的性格。
我愈发觉得自己之前的争风吃醋的想法单纯而又愚蠢。
“叮——”
我回忆的思绪被店里的电话声打断。
我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温悉悉那清亮的嗓音:“喂,今天的甜品是你做的吗?”
温悉悉的语气很不礼貌,我不禁皱了皱眉,实在无法把她和我之前所熟悉的那个温柔美女联系起来。
“你好,是我做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听见了我的声音,温悉悉的情绪明显愉悦了起来,她的语气愈发高昂:“你做的甜品有问题,食材肯定不新鲜,我吃了一直上吐下泻。”
她这种明晃晃找茬行为说实话很蠢,但是我只能认了。
“我思来想去得给个差评挂在网上,或者你当面来给我道歉,我记得你们的奖金提成是按照好评率来的吧,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
我本并不在意这种威胁。
直到晚上回家,我在家门口遇到了堵在我家门口的房东。
“这周一定要交房租了,我已经宽限你好几次了,下次再这样只能请你搬出去了。”
我和房东再三保证,说得声泪俱下,房东这才走了。
我打开手机,查了一下银行卡余额,顿时有些头痛。
这惨淡的数字让我瞬间认清了现实。
这是我第一次居然要为钱发愁。
最近我妈身体状况每日俱下,正在医院住院。
我每日奔波于学业和兼职,只有周末才有时间去看望她。
住院不是个小开销,再加上请护工,我整日算得上入不敷出。
这几天就要发工资了,甜品店的提成中包含着对好评率的考察。
我现在是真的需要这笔钱。
温悉悉凭借着姣好的容貌和优越的家室,她经常会在社交平台上发一些日常,也算是个几十万粉的小博主。
如果她真的挂到社交软件上,估计后面我会更不好收场。
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强大的适应能力让我彻底认命,于是我加上了温悉悉的微信。
温悉悉大概早就料到我的选择。
她直接甩了一个地址给我。
“晚上十点半,来TOP酒吧找我。”
当了小半辈子的资本家的我,第一次对资本家这么深恶痛绝。
我累了一天回到家,明早还要早八,现在为了生计还得跑去酒吧找温悉悉。
还不知道温悉悉要想什么坏点子。
泪目了。
我想了想,还是在包里揣了瓶防狼喷雾出门了。
到了酒吧门口,温悉悉给我发了卡座号。
卡座上坐着八九个衣着靓丽的男男女女,看起来都是温悉悉的朋友,甚至有几个还很眼熟。
他们看见我来了后,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挤作了一团,把温悉悉旁边的位置让给了我。
他们看好戏一般围观着我和温悉悉。
温悉悉见我来了,也没说什么,反倒是踹了一脚旁边准备抽烟的一个男生:“有女生在,别没眼力见。”
她妆容精致,踹人的那一脚中气十足,根本不像是她所说的上吐下泻的那惨状。
我直接开门见山和温悉悉开了口,趁早结束这场闹剧,这样我还能早点回家休息。
温悉悉的手指转着桌子上的玻璃杯,却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认识韩穆?”
我顿了顿,回答道:“不认识,就在电视上看过几眼。”
温悉悉一脸了然:“我猜也是,既然如此以后别在我们面前转悠。我看他对你好像还有点兴趣,我看着烦。”
我脊背一僵,莫名有一种被正牌女友敲打的感觉。
温悉悉语气淡淡的,“给我鞠躬道歉,直到我满意为止。”
“或者,”她语调一转,指了指桌子上的酒杯,“你把桌上那三杯长岛冰茶喝了,毕竟我可是上吐下泻了一整天。”
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也喜欢去酒吧玩,酒量也还行,但是让我一下喝三杯长岛冰茶我还是有点犹豫。
这酒听着像饮料,但是酒精度数很高,由好几种烈酒为基酒调制而成。
长岛冰茶如果喝得太快太猛,很容易醉倒断片,是个很有名的失身酒。
可能是我骨子里的骄傲感在作祟,我无法选择去向她鞠躬道歉。
我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压一头的感觉。
于是我拿起了桌上的酒杯。
温悉悉有些惊讶地挑挑眉。
周围看热闹的男男女女兴奋地冲着我吹着口哨,“温荞,你还挺有骨气啊!”
我在灼灼的目光之中干了三杯长岛冰茶。
温悉悉见我喝完,耸耸肩:“我说话算话,我们今天的事情就算两清。”
三杯长岛冰茶下肚,我的头有些发晕,“我去下洗手间。”
之前我和别人拼酒,喝多了就会去厕所催吐,吐完之后我就会清醒了。
但这次我在厕所里吐了几次,不但状态没有好转,甚至感觉愈发上头,浑身像是着了火一样发烫。
这酒可能不对劲。
没想到温悉悉会在这上面使绊子。
这酒里可能被加了料。
我决定趁着头脑暂时还清醒得赶紧回家。
可我当出了厕所门的时候,却迎面见到了两个满脸凶相的男人,其中一个脸上还横了一道刀疤。
这两张脸熟悉又陌生,我潜意识在心底打了个颤。
我在我的记忆里搜了一遍。
糟糕,这两人是这个世界里我的债主,我妈曾经向他们借过贷,到现在还没还清。
这两人显然也看见了我。
刀疤男堵住了我的路,他咧着嘴笑,但是眼底却是寒得像冰:“哟,这不是温荞吗?今天不去打工还钱,来这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