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兢兢业业为家里公司卖命,而没空考虑婚姻的第三年。
我妈开始怀疑我是同性恋,给我疯狂安排相亲。
在我第一百零一次。
用‘我有一个白月光,但他成了植物人,我在等他醒来’的理由,打发走相亲对象时。
那个我口中的‘植物人’,拉开椅子,坐在我面前。
他咬牙切齿地看我:“来吧宝贝儿,你的心上人醒了。”
“小翟,我下午什么安排。”
“哦,下午你妈妈给你安排了一个相亲,地点就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我的总助翟庄,翻翻手里的平板,读着一个被置顶了的备忘录。
“.....男的女的?”
“你终于跟你家里出柜了?”
“没有啊,她不是老觉得我是拉拉么,我怕她真给我找个女的,小姐姐的心我可不忍伤害。”
“我觉得应该是男的。”
“哎。”
我扶额叹息,自由如此可贵,我妈居然给我安排相亲。
偏偏我妈那个娇娇女,被我爸宠了一辈子。
我只要说一句重话,她就眼泪汪汪开始瘪嘴,我就要挨我爸的爆栗。
算了,辛苦我的“白月光”前男友出场了。
虽然我一定会搞砸这场相亲,但我还是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妈,不是说了我自己找,现在忙工作,不急于这一时么。”
“你这一时不急,二十不急,三十不急的,我哪年才能抱上孙女!”
“放心,妈都给你打听好了,这次这个,绝对的一表人才,身高1米8,人老实得不得了,你就去见见,妈妈还在搓麻呢,听话昂,么么。”
“妈————”我还想据理力争两句,没想到对面直接挂了电话。
要不是我天天在公司守着一切。
我妈能跟我爸天天悠哉悠哉地搓麻吗!
这次这个是个什么优质小香双头乌猪。
让她如此急迫地,推来拱我这颗黄金翡翠白菜。
翟庄熟练地调出了B计划。
“那需要我出面去帮你推掉吗?就说下午突然有个会要开,所以没办法来,请他喝个咖啡?”
“算了算了,我还是亲自出马吧。”
我摆摆手,叹了口气,“我倒要来会会这个双头乌,帮我订个六点的电影票,我十分钟解决战斗,咱俩看电影去。”
我换上备在办公室的十厘米红底战靴就下了电梯。
“卫粼粼小姐?”
对面的男人果然一表人才,戴了一个表。
所谓一米八的身高,跟我1米六穿着10厘米高跟鞋一样高。
“啊是的,”
我长腿一翘,单手把墨镜拉了一半下来,“您怎么称呼?”
“我叫王萧代,你叫我小王就好。”
小王看起来很局促的样子,在我对面直搓手。
“王先生,实话跟你说了吧,”
我一看他好像是个老实人,就开始哽咽着抹眼泪。
“我心里,其实有人了,他为了救我,变成了植物人,虽然现在只能躺在病房里,但我一直放不下他,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人,对不起啊王先生。”
我吸了吸鼻子,代表我真的有哭。
小王一看就是个好人,听到我心里有人了,手搓得更快了。
要不是现在是夏天,我都要怀疑他嫌冷。
“啊这样,那你的心上人叫什么?我们家是开医院的,说不定能帮上你。”
王萧代搓了半天手,娃娃脸上一脸诚恳。
“他叫左钦,没关系的,王先生,我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会醒过来的。”
我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墨镜下并不存在的泪水。
余光却瞥到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演技差点破防。
秉承着影视公司老板的优良演技,我还是挥了挥手里的纸巾说:“麻烦王先生回去说,我们互相没看上吧,实在是刚刚不小心勾起了伤心事,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就不送了。”
哼哼,十分钟解决问题。
看着王萧代渐渐离开的身影,我把纸巾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正打算悄悄离开,对面的椅子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拉开。
然后我那个两分钟前,在我嘴里还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白月光”坐了下来。
他咬牙切齿地敲了敲桌子说:“来吧宝贝,你的心上人醒了。”
吓得我,赶紧戴上墨镜拎起包包,双手摸索着向前。
嘴里念念有词:“让一让,让一让,不好意思,我看不见,这位先生让一让……”
“卫粼粼!”
左钦额角一跳,拉着我的胳膊,一起摔到了沙发上。
“诶我说这位先生,男女授受不亲啊。”
我双手撑在他胸口想起身,趁乱多捏了两把。
刚一起身,我的战靴就让我崴了脚,摔了一个大马趴。
该死的,怎么?现在不流行摔到男人怀里了?
我宁愿跟左钦再搂搂抱抱,多捏两下,也不想毫无形象地摔倒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
这里可是影视公司!很多明星爱豆的!我的总裁面子,我的老脸……
左钦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吐出了两个字:“活该。”
“看屁啊!来扶老娘!”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两眼。
看看看,再看把你眼睛挖下来。
我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给翟庄疯狂地发信息:「速来救驾,带双平底鞋。」
“现在可以讲讲,我为什么半身不遂变成植物人了吗,我亲爱的,把我当成心上人的卫粼粼小姐?”
左钦左手扶着我,右手拎着我一只战靴:“要不是今天碰巧回国来这里谈生意,我还不知道你这么爱我,即使我成了植物人也不离不弃。”
天地良心,早知道今天左钦会出现在这里,我就换一个说辞了。
我跟左钦青梅竹马。
他小我两个月,但我俩从小就不对付。
我上房揭瓦,他跑着告状。
他玩游戏,我拔网线。
向来是有来有往。
他两年前去美国读音乐研究生。
我算准了他四年内回不来,才拿他当挡箭牌的。
当然,也存了一点小小的少女心思。
今天被他抓到了把柄,绝对要被狠狠敲诈一笔。
但是话又说回来,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美国吗?
“想得美,借你挡挡而已,”
我试图打个哈哈,把这个话题盖过去,假装看不见他犀利的眼神,“你不是在美国吗,怎么突然回来的?”
这下换成他眼神左右飘忽了。
“好你个左钦,真逃学啊!”
我笑得合不拢嘴,这下好了,他的把柄,可比我撒个小谎,逃相亲严重多了。
我立马小人得志起来,扬言要告诉他妈妈。
左公子跟我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妈妈掉眼泪。
偏偏他妈妈还是个哭包,能哭就绝对不骂人。
果然,左钦脸色一变,讨好地握住我的手:“休学了,休学了而已,不是逃学,我妈这两天跟我爸度不知道第几个蜜月去了,我回公寓住,你别跟我妈讲昂。”
原来他上个学期暑假回来,随便参加了一个音乐节目,那个音乐节目办得还挺有声有色,他也跟着小火了一把。
最近一个小成本电影联系上了他,主演是一个他喜欢了很久很久的老牌影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大荧幕上了。
这个电影是她的复出之作,所以即使不是什么大制作,他还是毅然决然地休学回来了。
据翟庄所说,她拎着我的平底鞋赶过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我恨铁不成钢,敲着左钦的脑袋破口大骂。
左钦像个没饭吃的哈士奇一样耷拉着脑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个电影,主演是不是真的是黎清阿姨,就屁颠屁颠休学回来了,你的脑子除了演戏,能不能像个成年人有点警惕性。”
我双手叉腰,黎清阿姨是我妈的闺蜜,以前教过我弹钢琴,也是左钦从小的偶像。
四年前黎清阿姨被渣男所伤,删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独自一人去国外散心。
我和左钦就再也没见过她,也没有听过她的消息了。
我甚至怀疑,左钦推掉了国内所有艺术学院的邀请去了国外,也有一部分想找到她的原因。
“提前打个电话问一下我不就行了,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家是干什么的,老娘是开影视公司的!”
“是是是,卫大小姐,可以放过我的脑袋了吗。”
左钦连连求饶,完全没了刚开始那副得意的样子,“我休学也申请下来了,人也回国了,导演也是大导演呢,感觉不像骗人的,去看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