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怂包发小冒充男神,当了我3年微信暧昧对象。
谁料高考刚结束,我就突发奇想在考场门口给真男神来了个冲动告白。
现实中的男神一改微信里的温柔,斜眯着双眼一脸不屑地回我:
“你谁?
什么暧昧?
你大白天发疯做什么春梦呢!”
怂包眼见被拆穿,索性也支棱起来了:
“凭什么就不能是我?易熠,我认识你18年,我才不愿意只当你发小!”
高考结束的铃声刚响,我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
堵在学校考场外面的正门口,左顾右盼地等待男神出场。
看到了,看到了!
男神穿着修身的黑T恤,显露出些微的肌肉线条,碎发迎风吹散了些许,落在一双细长的鹰眼上。
简直是帅破天际好嘛!
哈喇子根本收不住,吨吨吨就想往下淌……
我没按捺中内心冲动,上去一把抓住男神胳膊,嘴里却硬是装出几分娇羞:
“展竹,说好高考完我们就结束微信暧昧,正大光明在一起。我,我特意在等你。”
不料男神却活像是见了鬼,冷若冰霜地大力甩开我的手。
他后退一步,居高临下一脸嫌弃地看着我:
“你谁?什么暧昧?什么微信?你大白天发疯做什么春梦呢!”
男神这不屑模样,活像是朝我来了一闷棍。
第一反应不是疼,而是愣怔。
是他失忆了?还是我得妄想症了?
莫非在微信上跟他聊了1千多个日夜是做梦?
忽而看到他身后,一个身高将近190还在努力把自己藏起来的身影。
我瞬间智商回归,想明白了!
是啊,当初我让发小程亦澄去要的微信,而且这三年男神从来只发文字不发语音。
再联想到程亦澄明明没女朋友还天天在我面前揣着手机哐哐打字。
好啊,我这怂包发小长本事了啊!
我再顾不得形象,几步跨过男神,一把揪住程亦澄体恤的后领子。
“淦!是不是你这孙子冒充展竹,跟我聊了三年微信?!”
程亦澄弯着腰,白体恤被我从后面拉出一个大口子,把他白净的脸卡成了紫红色。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有些认识的学生还在小声议论。
“哎呦,快看小程程,这小可怜样子。易熠也太霸道了!”
“快别说了,这3个学霸人物怎么聚一起了?被高考逼出三角恋啊?”
“啧啧,谁不知道小程程是那女生的舔狗,估计是发现她喜欢上展竹,接受不了。”
“易熠是不是眼瞎?小程程明明比展竹帅多了……”
我听着这闲言碎语,再看程亦澄果然一脸委屈的受气包样,更加怒火攻心。
我冲着人群怒吼一句:
“他不是舔狗,他是我祖宗!”
然后便一路连拉带拽地把程亦澄给拖回了家,重重地搡在沙发上。
“说吧!不交代清楚,今天有我没你!”
程亦澄坐上沙发就是一阵停不下来的咳嗽。
本来就长的冷白清秀,咳完眼角泛红,更跟快哭了一样。
“你当初让我要展竹微信,他不给还拽得很,说话特别难听,我还不是为了你……”
我抬起一只脚,“啪叽”踩在沙发沿上:“合着你那意思,这事还得怪我咯?!”
他迎着我的目光,喉咙吞咽了一下。
“也不能,完全,怪你吧?”
嘿,真是要给气笑了。
我伸手顶住他肩膀把他推在沙发靠背上,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胸口说:
“程亦澄!3年,把我耍得挺好玩是吧!这事没那么容易翻篇儿!在你想清楚自己到底错没错之前咱俩不认识!”
没想到程亦澄听完,万年难得一见地也来了脾气。
他虽然身形单薄,但力气不小,身体猛地站起来,把我撞得头晕眼花。
他迟疑一下,扶住我的腰坐到沙发上,两只手撑住沙发靠背,把我圈在他身前。
一张嘴像放了串小炮仗:“你就为个展竹就不认识我了?啊?易熠,我们认识了18年,凭什么就不能是我啊?!”
我被他突然支棱起来的样子唬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话间的逻辑。
只看到他睫毛很长,凑在我眼前像两把小刷子,蹭得我心脏莫名咚咚咚乱响。
我抠着沙发缝,头一次觉得小怂包长大了,什么时候变成个可口的奶黄包了。
可他通红的脸跟豁出去是的,越凑越近,近得我们俩都能听到对方瞎胡跳的心脏。
终于我一咬牙,伸手抵住了他的胸,又忍住揉一把的冲动,用力把他撑开了。
“没翻篇儿!”我嘴里虚张声势地放了句狠话,身下却有点左右顺拐地走到门边。
忽听程亦澄暗哑着嗓子叫了声我的名字:“易熠……”
这一声把我魂儿都叫的一个激灵,立马甩上门就往对面我自己家里窜。
乱了乱了乱了,高考完怎么什么事都乱了。
要说这事一开始,真的就是好玩。
我和程亦澄在三楼窗户边透风,看到一楼外面的空地上,展竹迎着太阳走过来,冷峻锐利的脸像漫画里的男主角。
我激动地跳脚,拍着程亦澄胳膊指给他看:“就这个帅哥!就这个男神!给我要微信去!”
当时程亦澄什么反应来着?
好像探头瞄了一眼,撇了撇嘴角,还嘀咕了句什么挺押韵的。
对,嘀咕了句:“还不开窍,还不上岸,还不靠船……”
这事本来应该以几句瞎聊就结尾了。
却没想到我和这“展竹”越聊越投缘,他跟长在我心口似的,句句都能说到我心坎里。
这才能一聊就聊了3年。
为此我还没少跟程亦澄炫耀,说这叫天降奇缘,灵魂伴侣……
哪知道根本就是程亦澄逗我玩呢,嘴上正儿八经,微信上跟我荤素不忌。
这谁能忍?士可忍,狗都不可忍。
所以这是我跟程亦澄冷战的第5天了。
我把家里上上下下做了彻底大扫除,又背了遍四级词汇,期间看了无数次手机。
有好几次程亦澄的对话框里都在显示正在输入,可最后什么都没发过来。
憋得我实在有点受不了了,打定主意要是到今晚程亦澄还死撑着,我就妥协。
结果一大早,我们俩共同的小群里就开始滴滴滴的乱响——
猴子:【同志们,今天晚上聚餐啊,盘盘烧烤店。不准提考试和成绩,来的人扣1,不来的扣“我要复读”。】
胖胖:【1111,你够狠,这谁敢不来。】
心心:【1111,在家里快被爸妈问死了。】
……
猴子:【那我定5人桌了,不来的单独私信嗷~】
我放下手机往椅背上一靠,这挺巧的,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要说我和程亦澄这关系,其实挺少见的。
从小就住对门,父母全是潜水艇里一个高精尖工程单位的同事,常年不着家。
那单位特别神秘,工作时间,工作地点,工作内容全部保密。
所以我们俩只当父母上交国家了,从小就学着互相当对方爹妈。
那时候刚上学,程亦澄白白净净的就特别出挑,老是遭小痞子欺负。
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举着半块砖,追着那小痞子跑了大半个校园才算完,一战成名。
可是怂包怂包的叫了十几年,怎么经个高考就跟施肥了一样,突然长大了呢?
算了算了,高三老师讲了的,想不通的问题不能硬想。
放一放,没准过会就自己忘了。
晚上的盘盘烧烤店,我到的时候基本人坐齐了,就程亦澄边上还留着个我的固定空位。
俗话说,输人不能输阵。
我故意走到离程亦澄半个桌子远的位置,碰了碰猴子的肩膀:“换个位,你去对面坐去。”
“哟?怎么了?”猴子一脸八卦地问我。
“掰了呗。”我冲程亦澄那边努了努嘴:“翅膀硬了要单飞了。”
猴子一听就来了兴趣,赶忙热情地把位置让给我,自己拍拍屁股坐到程亦澄旁边。
“小程程,谁掰了你俩也不能掰啊,你俩不是亲亲亲姐弟吗?”
程亦澄抬头,对上我的视线,眼神幽怨地在我脸上转了一圈。
我这才发现,几天没见他颓了不少,脸整个瘦了一圈,满眼的红血丝,眼角也耷拉着。
看得人心里怪难受的。
我刚想开口往回找补找补,就看他张了嘴,话是冲猴子说的,眼神却看着我:
“她亲亲亲的人多了,不少我一个。”
得,怨妇上身。
“哎呦~”
“小程程你醋缸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