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当上了买下了一个少年郎。
想着靠美色养个童养夫。
谁知那位公子一进门就出轨,直直跟着人家公主进京。
饶我砸锅卖铁想让他考个状元郎娶我,他却传出和公主的喜讯……
1
上镇采购的我碰上了个少郎,父亲被地主讨债打死,身无分文。
为了讨个好去处便卖身葬父,但镇上身世稍好一点的看不起,不好的又讨不起他。
我掂量身上的铜板,便是买了草药的钱,却一把扔了过去,之后打算离开。
[你既帮了我,就要把我带回去。]
少郎口无遮拦,其实卖了身被人付债,买主不要也是对他有些益处。
可是他不同,硬是拖了我去买了棺材把父亲一葬,非要跟着回去。
[我是个丧门之人,你跟着我,没什么好处。]
我呢喃,双亲在我降世的时候就死了,
我被姨娘养到十岁,姨娘也去了,后来有道士途径时给我算了命,不详。
[能有口饭吃便好,哪里管什么丧门。]少郎笑了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不怕我,
我捋了捋少郎凌乱的发梢,已经有些长了,连眼睛都看不见,淡笑这收回手:[回去洗洗吧。]
[主人,你叫什么?]
[我。]
[那我叫什么?]
我停下脚,转身疑惑:[你没有名字?]
少郎摇摇头:[并未赐名。]
[既然这样,就唤无名。]
我以为无名不说是因为不想谈及过往,所以把姓氏都丢了。
我之后的日子还是一直靠上山割收草药来卖钱生计,还好有了帮手。
[你知道吗?昨日那村里的王婆子又来给你相亲。]
我背着一背篓的草药,都是刚刚采摘,还有些露水,无名用手替我掂了掂,好给我减些重。
[不必管她。]无名随口一句。
我犹豫一阵,感觉身后没有什么重量,稍微缓了一口气。
[她执意要给你找个女子,我想了想,凭你这品相,村里女子都巴不得嫁了你,其实也挺好,你这样跟着我吃苦,独独不是在委屈你自己不是。]
[阿时,不是这样的,我根本不喜欢她们。]
无名忙着解释,不小心走到我面前,我立刻捂住脸,无名忽然想起初见时我脸上的疤,当晚才知道我毁了容。
我一直没放在心上,大大方方暴露在众人前,可最近立了规矩,不想让自己看见我的疤。
无名不解,我更不解,我明明不在乎自己的容颜,可是为什么……
我皱眉,立马冲开无名的手跑开,但早上的露水太重,小道太泥泞,我脚下没注意便滑了下去,无名根本来不及看清,就追着。
我滑的地方是山坡半脚,虽然不太高,但还是撞到了手。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身后的无名正好追上来:[没事吧?]
我摇头,恍然间似乎看见了什么,幽幽开口:[那是?]
无名顺着目光看过去,不远处躺着一个人,他抚平我的情绪:[我去看看。]
一个没断气的女子就在几步前,无名甚至什么也没说直接把人抱起来,我拾起背篓却看不见人影了。
一个陌生女子,无名却让我请了大夫,诊金实在太高,我就拿出自己身上仅存的一块铜板去求了位大夫。
[几个铜板就请来大夫?]无名皱眉,显然不信。
我替女子掖了掖被褥,嘴角的笑意不减,可是看不出喜怒:[我答应给他家送一年的草药。]
无名一愣,他拉过我,但被甩开,只能尴尬地收起手。
俊朗的脸上依旧温和,从带他回来之后,我才发现无名是那般好看,不过终究是对我没兴趣。
女子醒了,她虚弱的神情让我心里一颤,不得不说,这女人很美,美得不可方物。
我有意望向门口的无名,他也惊了,手上托着药的碗抖了抖,洒了些出来,我还是笑,转头就离开了。
她说她是京城来的,被盗贼抢了银两就打晕扔下山坡,正好被我发现了。
我把午膳拿进来,无名和她还是有说有笑,两人像是红颜知己,自己便是那奴仆。
[挽水,无名,该吃饭了。]
[好。]两人异口同声,我听得刺耳。
挽水的伤口已经全然好了,下床的动作也流畅了不少,看上去就像没事人一样。
一瞬间,我的家门就要被人踏破,多半是为了给无名说媒,给挽水求爱。
其实这么一看,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何尝不是一对鸳鸯。
我嘲笑那些人的眼力劲,也讽刺自己的眼光,竟把他们活生生凑成了一对。
4
过了不久,京城托人送了信来,是挽水收的。
她道爹爹催她回去,纵使心里百般舍不得无名,也不能违背父亲,于是她私下唤了无名。
她道:[科举要开始了,无名若想出人头地,只有进京赶考,当然,我们就可以再见面了。]
我想要迈进房里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门上被抓出了几道印子。
挽水走得很急,几乎来不及道别,那门仆就直接把人抬走了。
我坐在破旧的桌子前,缝着自己踏破了的鞋 眼神扑朔。
无名忽然冲进来,他喊:[阿时,我想……进京。]
针刺破我的手 有一两滴血沾在上面,我仰头 还是往常的笑意:[好啊。]
送走无名的时候,我眼神逐渐模糊,我转头用袖口擦拭了眼睛,还责怪风大吹迷了眼,
狭窄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了:[怪冷清的。]我喃喃。
进京三年,无名没有朝我寄来一封信,不知道当年是不是落榜了,他不好回来交代。
我继续缝着手里的鞋,村子里就像回到以前,所有人都避着我,寂静至极。
夜深了,我收拾好屋子,就拿起自己所有家当就离了屋子。
我想去找无名,怕被村子里的人说我死缠烂打,只能摸黑着去。
三年的家当足够让我雇一辆马车,可是半路遇到强盗,他们打上了我的主意。
抢了我剩余的钱两,嘴里还在叨叨:[这丑八怪,比那个美人还无用。]
[谁愿意多看一眼都倒霉。]有人附和。
不等我抬头,远处忽然飘过来一片树叶,那叶子锋利得似刀,直接割开几个盗贼的喉咙,血溅了一地。
我走过去拍了拍沾灰的包袱,上面的血很明显,显然对死人这种事习惯了。
我朝某处淡淡说了一句:[多谢。]
随后驾着马车继续赶路。
京城离杏花村很远,我足足驾了五天日的马车,忽然想知道无名用徒步走了多久。
我穿着实在朴素,京城里的人看了我身上破烂的衣着,不免有些嫌弃。
还有那张让人恐怖的脸,愈发渗人。
我挑了个便宜的住宿,给老板要了线头,血渍已经洗不掉了。
我就剪开,用自己身上的衣衫撕开补上,彻彻底底把自己梳洗好了就去问人。
没人记得无名,我就去问周边所有的人,还是打探不到关系,在偌大的京城。
我若想找人,实属不易。
我又向老板借了一张纸和墨,将无名的模样画了出来。
老板拿着观摩一番,大惊失色:[这……这人与你是何关系?]
我犹豫一阵,才轻轻开口:[朋友。]
没想到老板立刻给我换了厢房,以礼相待,我心里有些奇怪。
我拉下正在忙碌的老板:[这是何意?]
[姑娘,小的不知您身份高贵,多有担待,多有担待。]
[你认识他?]
[认识,自然认识,此人可是皇上亲招的驸马。]
[公主是谁?]
[名号挽。]
[挽水?]
看我这强硬的态度,老板更加认为我的身份可贵。
他连连点了七八个头,我不知怎么了,掩口笑。
终是错来了一番,他哪是堕落啊,他是高官厚禄,飞了枝头。
[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