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被咬坏的手,被撕碎的娃娃,午夜的门铃声,卧室里的火灾,处处透着诡异。惹人怀疑的保姆和偶然相遇的神婆,谁是好心谁是歹意?
上个星期六,徐磊放假在家。
他在楼上照看东东,我和保姆陈姐在厨房准备晚餐。
“姗姗,东东突然哭个不停,是不是饿了?”
徐磊在楼上喊我。
我快速将做好的小饼干装进盘子里,交代了陈姐几句,向二楼走去。
“吱呀”一声响,很轻。
我一愣,循声望去,二楼客房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细缝。
怎么回事?风吹开的吗?
陈姐人很勤快,即使是没人住的客房,她也会每天打扫。
估计是她忘记关窗了。
我走过去打开房门,借着楼下客厅的灯光仔细查看,窗户紧紧关着。
陈姐在厨房,徐磊在儿童房,谁开的门?
我把小饼干拿给徐磊,顺便和他讲了一下这件事。
他笑了笑,并未再意。
“你最近精神绷得太紧了,说不定是陈姐没把门关好。”
我想了想,也只有这个解释了,便很快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三天前,徐磊加班,我和陈姐坐在床边哄东东玩。
突然,手机响了。
电话是婆婆打来的。
她给东东邮了很多玩具,同城快递明天就会到。
挂断电话,我走进厨房,顺便温了两杯牛奶端上楼。
路过那间客房时,我随意扫了一眼那扇门,这一眼便吓得我汗毛倒竖。
门缝里有只眼睛,正紧紧盯着我。
杯子落地,碎片四溅。
陈姐听到声音跑了出来。
“姗姗,怎么了?”
我抓住陈姐的胳膊,指着客房示意她看。
那只眼睛不见了!
房门也关得好好的!
陈姐一脸纳闷地走过去,直接打开门,我挪到她身后探头向房间里看。
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午夜十二点,陈姐和东东都睡着了。
徐磊回来时,我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等他。
他听完我的话,没有直接笑我胆子小,而是半信半疑。
“会不会是你眼花了,毕竟陈姐什么都没看到。”
我和徐磊都是无神论者,小区的治安又一向极好,听了徐磊的话,我也倾向于是我看花眼了。
毕竟,当时由于太过害怕,我只看了那只眼睛一眼。
也许,真的是我看错了。
这周六,徐磊参加同学会,很晚才能回来。
晚上八点多,东东吃饱喝足,陈姐唱着童谣把他哄睡着了。
趁着这个机会,我去楼下浴室洗了个澡。
正站在洗手池前擦头发,我突然听见滴水声。
我把水龙头挨个检查了一遍,用力拧紧,保证没有一个往出滴水。
然而,滴水声没停,还在继续。
外面天黑透了,别墅显得极为空旷,持续不断的滴水声格外清晰。
这声音回荡在浴室,让我遍体生寒。
我慌忙从浴室里出来,客厅灯光明亮,让我心里踏实了一点。
做到沙发上,将电视打开,我想着等徐磊回来,让他去浴室查看一番,看看到底哪来的滴水声。
自从东东出生,连日里休息不好,让我有些身心俱疲。
我去厨房泡了一杯玫瑰花茶,这是徐磊的发小送的,说是发小的大姨给特制的,他妻子喝了一段时间,效果不错。
他觉得我最近几天精神太过紧绷,想让我调节调节。
我一边喝着茶,一边习惯性地对着墙壁上的镜子捋了捋头发。
我爱美,当初装修厨房时,特意让人在墙壁上装了一面不大不小的镜子,在厨房忙碌时,偶尔照一下。
此时,镜子里映出了我的脸,以及身后不远处,一个脸色苍白的小男孩。
从镜子的高度来看,他应该正坐在客厅的酒柜上。
我的手不住地抖,慌忙抓起一旁的菜刀,猛地转过身。
他不见了!
客厅空荡荡的,酒柜上什么都没有!
突然,头顶的吊灯发出了“滋滋”的响声,忽明忽暗,闪个不停。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别害怕,也许是电路出了问题。
但我心里清楚,刚刚我没有看花眼。
这间别墅,有不干净的东西!
这时,楼上传来东东的哭声,我心里一紧,急忙向二楼跑去。
刚跑到楼梯口,身后便有人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膝盖磕在了木质阶梯上。
幸好我及时扶住了围栏,稳住身形,没有摔到。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又看到了那个孩子。
这一次,他没有一下子消失,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楼梯口不远处。
见我回头,他似乎觉得很有趣,歪着头,呲着牙,对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嗡”的一下,我感觉头皮炸开了!
楼上东东的哭声变大了,撕心裂肺,让我心头一疼。
顾不上其他,我猛地把菜刀向那个孩子的方向一掷。
灯光一暗,也不知那个孩子还在不在,也不管有没有打中,便头也不回地向儿童房跑去。
我嘱咐陈姐把儿童房的门锁好,抱着东东轻声哄着。
也许是妈妈的怀抱让他觉得安全,他很快睡着了。
小手抓着我的衣服,力气比平时大得多。
我想起楼下那个脏东西,心里十分恐惧,只能抱紧东东暂时待在这间儿童房里,等徐磊回来。
幸好有陈姐陪着,让我稍稍安心一些。
我和徐磊花大价钱请来了一位神婆,也就是徐磊发小的那位大姨。
昨天夜里,徐磊回来后,我把这一晚上的经历和他详细讲了一遍。
一开始他还是半信半疑,但我拿出了有力证据。
一个印在我腰部的小手印!
神婆将整栋别墅仔细查看了一番,最后,她停在了二楼客房门口。
我并未过于惊讶,之前我已经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与她一五一十地讲过了。
看这情形,这个孩子大概率躲在这间客房里。
神婆却没有打开门,而是将我和徐磊叫到了后花园。
她压低声音问我们:“你家之前是不是有孩子夭折了?”
我一愣,点了点头。
那是我和徐磊刚结婚时候的事了。
那时我们初为父母,满心欢喜,给他取名叫西西。
可西西体质太弱,即使我们万般呵护,医生也竭尽全力,他还是早早走了。
神婆听了,叹了口气。
“造孽啊!那个孩子不肯走,现在就在二楼的客房里。”
我听完神婆的话,心里一阵难过,可随即想到了什么。
“那个孩子虽然年纪对得上,样子却和西西不一样。”
我作为母亲,怎么会不记得孩子的样子呢?
神婆听了,却摇了摇头。
“相由心生,他对你心生怨恨,样子自然就变了。”
她随后肯定地说:“我确定,那个孩子,确实是你们的孩子。”
这个神婆虽是徐磊的发小的大姨,但在业界很有名气,是有些真本事的。
见她如此肯定,我和徐磊就不再质疑了。
我和徐磊都没再说话,神婆沉默着,等着我们做出决定。
良久,我抓紧神婆的手臂,对着她点了点头。
虽然他也是我们的孩子,但他已经走了,不应该在出现在这里。
午夜十二点,神婆让徐磊拿着一把桃木剑,静候在一楼。
她担心西西逃到楼下跑掉,让徐磊在一楼截着他。
随后,她带着我走进书房,继续完成法阵。
今天早上,赶在神婆来别墅前,我就安排陈姐在儿童房照看东东。
我特意交代陈姐盯住东东,神婆要做法事,我怕东东到处乱跑不好。
现在别墅里只剩下我们三人,不用顾及东东,我倒没有那么害怕了。
神婆已经将书房布置的差不多了。
靠窗的方桌上盖着一块黄布,黄布上放着一盏香炉,一钵清水。
地板上摆着一圈白色蜡烛,外圈撒上了黑狗血。
她点燃了三炷香,让我插进香炉里,拜了四拜。
她又取出一盏莲花造型的灯,割破我右手中指,挤出一滴血,滴进了莲花灯中。
随后她让我走进阵中,手捧莲花灯站在中心处。
她想了想,找出一块黑布,蒙住了我的眼睛。
“我蒙住你的眼睛,是怕你一会儿看到他的样子会心疼。记住,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千万不能放下这盏灯,其他全部交给我。”
神婆说完,我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猜测她去了隔壁客房。
外面安静了很久,神婆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正等得不耐烦,突然清晰地听见隔壁客房传出孩子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