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一起杀了村霸全家。
警察却只认定我老公是凶手。
我不仅全身而退，还带走了村霸保险柜里所有金条。
疯狂砍杀后，林杰拿着卷了刃的菜刀，喘着气。
新买的白衬衫上全都是血……
「老婆，结束了……」
我捋了捋头发，手上还有温热的粘稠血液，「别想太多，我不后悔，否则对不起咱儿子！」
想起儿子，我又抡起锤子狠狠地砸了几下周卫建的头。
那头烂得红白相间，鸡蛋大的伤口正在汩汩流血……
我感觉不到累，一直到林杰搂住我的腰，大喊，「好了，丹丹，好了，好了！」
回了神，周卫建的头已经碎得像肉馅一样了。
停下来后，我只觉得手臂酸麻，准备坐下休息，好收拾残局。
突然，「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惊得我心跳到嗓子眼。
「老周，您今天这么晚还不休息啊？」听起来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还有点熟悉。
已经是夜里两点了，谁还能来找他？
林杰低头看了我一下，满眼狠厉，抬起了那卷了刃的刀。
他今天已经杀红了眼。
我摇了摇头，不想再多惹是非，咽了下口水，回道：
「哦，这就睡了，老嫂子，你有什么事吗？」我可以笃定是邻居，应该是我们动静太大了。
老妇人许是夜里睡迷糊了，听不出我和周卫建老婆声音的差别？
「没啥事，我就听砰砰砰的，您两口子没打架吧？」
妇人还挺八卦的，当然了，老夫少妻的组合，谁不八卦。
周卫建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头，娶了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村里谁不知道。
但是，谁又敢笑话？
「明天儿子就出国了，我给他做点饺子，正剁馅儿，吵到你了吧。」我拿起锤子，避开地上一滩滩的血污，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
不管怎样，我要记住这个妇人的长相，后期，有个万一，我不会饶了她……
望向猫眼，居然是，张翠花。
我记得，她丈夫早些年在工地受了重伤，想让周卫建帮忙申请下国家补助，被他拒绝了。
听说，那笔钱申请下来了，不过却被周卫建收入囊中了……
张翠花居然还能忍气吞声地住在他家楼下，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她听我说完，还没有离开的意思，踮起脚想看猫眼。
我直接开口沉声道，「翠花姐，有事？」
她忙转身，丢下一句，「没事，没事，你们休息吧！」
看到她匆忙转身离开的身影，心里暗道，「不好！」
林杰也察觉到了，走了过来，「老婆，这里我来清理，你先走，万一我被抓，家里还得你照顾。」
「好，我们两个不能都折在这里！」我把看了眼满地满墙的鲜血，转身进了洗手间。
等我收拾完，就听到外面依稀有警笛的声音。
这张翠花，果然报警了！
等我从楼里走出来，不到两分钟，警车就到了楼下。
我不能多做停留，就匆匆打车回了家。
接下来几个小时，我都在担心林杰的安危。
天刚擦亮，我就去了周卫建家附近打探消息。
意料之中的，整栋楼都封锁了。
警戒线拉着，楼底下围着一群人。
我挤在人群里，双眼无神地看着楼上。
「杀人了，老周一家四口死完了！」
「那个男的就掉在这附近吧，12楼，不摔死才怪！」
「不是我说，他们家，太猖狂了，欺负老实人，林杰真是好样的……」
「嘘！别乱说！阴气重，小心……」
……
他们的意思是，林杰死了？！
怎么会？不是说，他会处理好的吗？
我们家这个情况，他不应该会跳楼的！
不，林杰绝对不会跳楼！
我只觉得，双眼开始眩晕，腿也软了，差点倒下的时候，被人扶住了。
「你好，请问，你是王艳吗？」
「你好？」
我反应过来，定睛一看，是一位年轻的警察，拿着一张相片，好像在比对我的脸。
我点头道，「是，我是王艳……」
坐上警车的时候，刚好也看到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抬着一个个盖着白布的担架。
那里面会有林杰吗？
心里却不觉得难过，只是有些无所适从……
警察是来抓我坐牢的吗？我儿子怎么办？
车子发动后，我习惯性捏了捏裤兜，突然发现裤兜里居然有个软硬软硬的东西。
再仔细一摸，是根手指！
吓得我差点叫出声，后背凉涔涔的，痒得狠……
我今天才换的衣服，哪里来的断指？
难道，刚才人群里，有人塞到我的裤兜里？
我紧紧捏着裤兜，跟着小警察到了审讯室。
冷汗不停地从我额头流下来。
放手指的究竟是谁，这手指是周卫雄一家的，还是……
「王艳，王艳？」小警察坐在我对面，审视着我。
我坐正身子，手仍旧紧紧抓着裤兜，点了点头。
不能让他察觉出来……
小警官询问了一些林杰的情况后，拿出一张照片。
「这是你的老公吧？今天被人发现，死在了幸福小区1栋楼下。」
我看到了照片，确实是林杰。
死掉的林杰。
他身体扭曲成诡异的形状，脑袋后面一滩干涸的血渍。
更让我呼吸凝滞的是，林杰左手无名指被人切断了……
我下意识地又捏了捏口袋里的手指，凉凉的，断口有点黏黏的。
我真的很想低头看下，到底是不是林杰的手指！
「……我老公他……」我喊到老公，嗓子就哽咽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极度痛苦原来会后滞……
「他死了，跟他同一日死的还有周卫雄一家！」小警官似乎见惯了生死，面无表情地继续询问我。
「周卫雄，你认识吧？！」
我当然认识，但是现在我只能掩面哭泣。
我需要大声哭泣，争取时间，来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2023年2月3号，周卫雄召集社会闲散人员，找到林哲，也就是你和林杰的儿子，将林哲打成重伤，现在还在一院重症监护室。」
小警察不急不缓地说着。
周卫健的儿子，周志伟，他喜欢的女孩却喜欢我家儿子，我曾经多次看到周志伟威胁恐吓我儿子。
可是，谁能惹得起村霸周卫建的儿子呢？
不过，我知道，周志伟不学无术，周卫健要把他送国外读书，心想他走了，我们也就不怕了。
没想到，周志伟告诉周卫健，要想让他出国，要先解决掉我儿子……
当然，这是昨晚，我严刑拷打下，周志伟一边吐着血，一边说的……
提起儿子，我再也绷不住了，站起身来，声嘶力竭地吼道，「是！我老公死了！我儿子也快死了！你们还要怎样？！周卫雄死了，为什么要来问我？！」
小警察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发狂的我，「王艳，我想你自己应该猜到了，你老公因为你儿子的事，杀了周卫雄一家，然后畏罪自杀。」
我听到了，止住哭泣，用满脸泪痕的脸看着他，「所以呢？你还要我说什么？！」
「那么，请问！你今天为什么会到幸福小区？」小警察继续追问。
没想到这警察年纪轻轻，问出的话如此犀利。
我抹去泪水，又坐了下去。
「我找林杰，昨晚他一夜没回来。」我吐出这几个字，不再看他。
我心里着急万分，不想跟他过多斡旋。
我不能坐牢，儿子还在等我……
「你怎么知道他去了周卫雄家？你是不是知道他计划杀人？」小警察字字珠玑，每个字都叮得我心头一颤。
「我不知道！」我怒气冲冲地别过头，恶声恶气地说。
真像个咬人的跳蚤，捉不到，打不死！
突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年长的男人走进来，看起来很正气的样子。
「小李，行了，今天就问到这里，她还有孩子要看。」
我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又捏了捏那根断指，摸着哪里有点不对劲。
小李警察明显有些不甘心，但是，又不能违抗命令。
只得拉着脸送我回了家。
回到家，看到警车走远。
关上门，我拿出那根断指。
确实是林杰的，无名指上还有戒痕。
由于血液凝滞，还有印着我和他名字的缩写……
一下子，我忍不住，捧着断指贴在脸上，哭了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后，就摸到断指截断处有异样。
仔细看了看断指。
发现，断指的骨头上被人钻了个细长的洞，里面有个成卷的小纸条。
我拿镊子，把它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