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本虐文女主。
活着被男主虐身虐心,死后被男主疯狂缅怀。
女配在我死前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该受的。
重来一世,我手握剧本,意外获得超能力,半路救起上一世早早领盒饭的炮灰男配。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可我万万没想到,拥有前世记忆的不止我一人。
我重生在十四岁那年。
这一年是我所有不幸的开始,母亲因病去世,父亲抬了姨娘做继母,而后入京述职。
路上我们遇到了山匪,要劫财。
继母怂恿爹爹把我推出去做人质,说待他们入京便会送来许多钱财赎我。
上一世我信了,山匪也信了。
这一世山匪信了,我却清楚,他们是不会回来的。
晚上,我一个人缩在草堆旁边,现在正值深冬,冷得很。
山匪随手丢给我一个馒头,滚了几圈来到我脚边,我拿起来擦擦灰尘后放进嘴巴里。
山匪的嘲笑声传来,「就这还是大家小姐?地上的脏东西也吃,怪不得她爹只把她留下。」
「她该不会是个傻的吧?」
我没说话,脏馒头算什么?再脏的东西我也吃过。
上一世我嫁给了本文的男主,太子殿下。
他自小便不得圣宠,若不是因为他是嫡子不可轻易废黜,陛下恐怕早就将太子之位给别人了。
嫁给他以后,他性子阴晴不定,府中姬妾众多。
哦,对了,他还有个病弱的心上人。
很巧,他的心上人便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姜月离。
她是在嫁给太子殿下以后才染上重病。
这病很奇怪,要用心头血做药引才行,所以东宫里的姬妾全都是为了掩人耳目,是为了给他心上人,我那好姐姐取心头血治病用的。
包括我。
我的血还特别一些,因为太子殿下找人算过,我跟她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所以我的血对她更有用些。
很长一段时间,我被隔绝了与外面一切的联系,被强制性的每天放血。
他不让我死,吊着我的命,明明不爱我却偏偏要在床榻间折辱我,怀了孩子也被强行打掉。
直到他弑父登上皇位,姜月离的身体逐渐好转,我没用了,他连个位份都没给我,让我在他身边做了一名照顾他起居的宫女。
原因是,我不配。
深情如他。
他的后宫只能有一个女子,便是姜月离。
我想过要死,想过很多次,我也那么做了,可我就是死不了,总是被及时地救回来。
可笑吧?
我就这么硬生生地受着,受着所有人的恶意,没有人爱我,没有人看得起我。
直到在姜月离的口中,我终于得知了原因。
她说我本就是一本虐文的女主,承受这些都是应该的。
后来的我逐渐麻木,行尸走肉似的活着,直至死亡……
今天是爹爹离开的第七天,山匪已经有些没耐心了,这里离京城并不远,按理来说也就这两天就能回来了。
领头的壮汉瞥了我一眼,摸着下巴有些纳闷道:「她该不会是哑巴吧?」
「她爹会不会不要她了?」
他们商量着要把我卖去妓院。
上一世我就是在被卖往妓院的途中被太子殿下给救了,也正是因为这个我被他带入东宫,成了他的太子妃,也成了他心上人的药引子。
所以,这一世我绝不能重蹈覆辙。
「我不是哑巴。」说着,我站起身,「但我爹爹的确不会要我了。」
山匪听了我的话怔了怔。
我笑笑,朝他招手,「这位大哥,你能过来一下吗?」
山匪有些狐疑,却还是朝我走了过来,待他离我很近的时候我趁其不备,抽出他腰间长刀,一刀捅进他腹中,拔出来时温热的鲜血溅了我一脸。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反应过来后他们一起朝我挥刀而上。
长刀捅进我的身体又拔了出来,好疼好疼,我以为自己又要死了,可下一秒伤口居然奇迹般地自己愈合了。
山匪们看着我的眼神出现几分恐惧,不断后退转头就跑。
我这才想到,按照小说里的剧情我在这里没有受过伤。
或许因为是这个的原因,不该出现的伤口,不会在我身上留下半分。
麻烦解决了,我这才松了口气丢下手中的刀,自己寻着路往京城去。
我还得回家,我不能如我那继母的意,不能如姜月离的意。
我才是姜家的嫡女,唯一的嫡女。
现在看来剧情并不是不能改变,而且我还因祸得福。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不让剧情顺着原本的轨迹走,我就不会受伤?
正想着,我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摔了一跤,手掌被擦出了鲜血又快速愈合。
我看向绊倒我的罪魁祸首,是个成年男子,身上大大小小很多伤口,脸上沾满了血迹,一看就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或许还有仇家在寻他。
救他,于我而言是个麻烦。
所以我并不打算理会,正抬脚离开时他却突然伸手拉住我的脚腕又把我扯了回去紧紧压在身下。
身体撞击到地面疼得很,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救我!」
他的声音虽有些微弱,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并不像是求救,反倒是有股威胁的意味。
我警惕地看着他。
下一秒这男人之间在我颈间架了把匕首,咬着牙恶狠狠道:「不然你就给我陪葬。」
匕首很锋利,划过我的脖颈时渗出一些血迹又快速愈合。
男人神色一变,原本虚弱的脸上多了几分震惊,估计觉得我是个怪物。
我其实很想告诉他,只要他能杀了我,我到了地下还要在阎王面前感谢他一番。
男人见实在拿我没办法,被迫似的终于放软了语气,「求你。」
我本来想着他若是难缠,直接一刀结果了他其实也没什么。
毕竟生逢乱世,山里突然出现死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细细看着他的眉眼,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得救他。
我把他带到河边清洗了一下我们两个身上血迹,然后架着他去了附近的一个村子里。
我装作柔弱可怜的模样敲了一户人家的门,出来的是位大娘。
我挤出几滴眼泪,带着哭腔道:「这位大娘,我们夫妻二人前来京城做生意,不曾想遇到了山匪。」
「我夫君快不行了,求您行行好救救他。」
男人靠在我肩头,他身量高,此时整个人都弓着身子,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边,搭在我腰间的大手还轻轻捏了我一把,似是不满意「夫君」这个称呼。
见大娘脸色有些为难,我立马「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男人因此也被我重重摔了下去,倒地闷哼一声,眼神哀怨地看着我。
那大娘一边「诶呦」一边急忙弯腰扶起我,又伸手去拉他。
「小娘子,可不能这么摔,你这夫君不死也得被你摔死了。」
就这样,我们两个一同被好心的大娘收留住了下来。
因为是夫妻,我还得跟他睡一间房,还得伺候他换药。
不过我也不算亏,他生的倒是极好看的,这身材也很不错,比起太子的话……二人平分秋色吧。
他告诉我他叫顾珏,受伤是因为被仇家追杀。
我挑眉,问他为什么会被仇家追杀。
他说,自是因为他姿色过人,造人妒忌这才引祸上身。
……
顾珏整日打量新奇物种似的看着我。
我笑笑,「怎么?想再从我脖子上割一刀?」
顾珏眼尾轻挑,笑道:「也不是不行。」
我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难伺候得很,喝药嫌苦,上药怕疼,包扎嫌丑,吃饭嫌没油水。
我看他分明就是故意找事儿。
实在受不了了,终于在某次给他上药时,我把手中的药酒一丢,尽数泼在了他身上。
顾珏还没来得及发火,大娘便先他一步夺门而入。
「小娘子,可不能这样的啊!你家夫君受了那么重的伤才刚好,你可要温柔些。」
「他很可怜的。」
顾珏在一旁直点头,气得我想再给他捅上几刀!
这晚,我刚打好地铺,顾珏又哼哼唧唧嫌床硬非要把我的被子也垫在身下。
我起初不肯,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没办法我把被子给他了,自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
天冷,我缩了缩。
床上的顾珏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睡桌子多难受啊,这大冷天的,要不你过来跟我一起睡?」
他冲我挑了挑眉毛,漫不经心地笑着,一副男狐狸精的模样。
我转过头去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