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城门之上,城下将士们的阵阵喊杀声震耳欲聋。
我与周离遥遥相望。
“周离,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么,就算是背叛国家,我也在所不惜……”
我是慕飒,是定南王的小郡主,我家祖上世代簪缨,父亲更是在皇上登基时立下汗马功劳,但是父亲也是一位很有远见的人,皇上登基后,父亲甚至功高震主必定遭到猜忌,于是自请为国家镇守南疆,皇上闻此很是开心,并决定封父亲为定南王,爵位世袭。
就此,我慕家就在南疆偏安一隅,偶尔的小战乱也不足为惧,由于母亲怀哥哥时受惊,哥哥胎中不足自小身体就很是虚弱,因此,父亲就将我当成男孩子培养,当然,爵位还是由哥哥承袭,父亲说,将来这边关有你兄妹二人镇守,我也就放心了。
由于哥哥身体虚弱,我便自小习武,偶尔也会随父亲上战场,因此,对于父亲的安排我并无异议,兄长身体欠佳,我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儿自担当起家业,也许,再过几年听从父亲或兄长安排找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成亲生子,可是,这一切的平淡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近几年,皇上对朝政有所疏忽,南疆本就山高皇帝远,平时的小打小闹也不是没有,但在最近几年,我经常能听到边境百姓的议论:南面的已经快到边境了……起先我并未理会,直到一天深夜,父亲找我和兄长密谈,我这才知道事情远比我想象得要严重得多。
原来是南部小国琉球终于是按捺不住了,准备攻打我国,首当其冲的就是我慕家时代镇守的南疆,皇上已经下令,命父亲务必击退琉球军队,最好能给以重创。
收到命令的我们立即调兵,对边关进行布防,很快战争就打响了,我骑上我的追风来到阵前,静静的与敌方将领对峙着,敌方将领共有五人,可我的眼神几乎在一瞬间就被中间的人吸引了,只见他身披银色铠甲,胯下是通身雪白的战马,眼神冷厉薄唇紧抿,整个人丰神俊朗,我想,不只是我,想必只要是个姑娘都会被他的美色所捕获吧。
正神游天外之际,敌方最左边一脸大胡子的一位将领发话了:“哈哈哈哈,你们是没有男人可以用了吗?竟然派个娘儿们来打仗,真是笑掉我的大牙了!”
笑掉大牙?很好,这个主意不错,于是我连个眼神也没给他随手一挥,将藏于袖中的暗器甩向了他的脸上,只听镪的一声,大胡子头盔上的红缨已然应声落地,大胡子的笑声也随即戛然而止。是的,我没有真的打掉他的牙,使出这招只为震慑对方。
同时,我敏锐地察觉到那位骑白马的将领的目光在我身上停了数秒,我道:“不是我们没男人可用,只是对付你们这边疆小国,我一个女人,足够了。”
大胡子气愤不已,想要率先发起冲锋,只听他说道:“周将军,末将请求率先出战!”闻此,我也正准备号令军队迎接敌方攻势,不料,那位周将军却并未应允,只见他右手轻抬,拦住了那个大胡子,朗声说道:“多谢将军手下留情,在下周离。想与将军切磋一二,不知将军可否赏脸?”
这是明摆着要试探我的深浅,知晓我的路数不就可以知彼知己了?虽然你长得好,但我还不至于色令智昏,道:“切磋倒是不必,本次就当打个照面,下次对战,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说罢,我一声令下,我军全线撤退,大胡子见此已然是急了,想要率军来追,再次被周离拦下。我不禁对周离的沉稳持重心生赞许,果然与那些战场上的大老粗不一样,我虽然命部队全线撤退,但在暗中已经布置好,敌方但有来追者,活捉。
那时的我哪知道此生便生生折在这位丰神俊逸的将军手中。
我军粮草大营的后方不远处有一大片空地,我只要是心绪不佳或是无事可做就会去那片空地上练武,这天夜里,我辗转反侧,干脆去空地上练武。正当我觉得差不多要回去的时候,突然从我身后飞来一柄红缨枪,红缨枪破空而来,势头不减,我体力已经消耗大半,若在往日我自是可以将那柄红缨枪打落,可现在我只能闪身自保。
等我站定身形,回头一看,只见周离一身便服长身玉立在三丈开外,我虽心生怒意,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冷冷道:“周将军好雅兴,三更半夜不睡觉,竟跑到我方营地偷袭我,贵国的国风我实在是不敢恭维。”
听到我这些话,周离倒也不生气,剑眉一挑笑道:“慕将军此言差矣,这块空地离你方粮草大营尚且远着呢,怎么的就成了你方地界?按慕将军这样说,这块空地离我方大营也不远,我可不可以说这是我方大营?既然如此,这块空地既不属于你方大营,也未划入我方地界,慕将军来得,我周某怎么就来不得了?周某刚来就看到慕将军在此练武,一时受惊,不慎手滑,着红缨枪就飞出去了,怎么能说是偷袭呢?”
真是油嘴滑舌,明明是偷袭,竟被他冠冕堂皇地搪塞过去。哼,周将军果然是好口才,偷袭竟被你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说着我伸手就将袖中的暗器甩向周离,周离稍一闪身就躲了过去,唇边多了几分邪笑:“怎么?慕将军也手滑了?也是,慕将军练了这么久的功怕是累了,一时手滑周某自是不会计较。”
“哦?是吗?看来周将军很是有闲情逸致,不如与在下切磋一二如何?”说着,我便用鞭子将之前钉在树上的长枪缠住,甩给了周离。
“慕将军不吝赐教,周某自是乐意奉陪”。说着,周离腾空而跃,伸手抓住长枪与我缠斗在一起。一时之间也是难分胜负,我也知道自己今日体力不支,不能与他纠缠太久,趁他左门空虚之际,就将他的长枪缠住,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料,周离却在电光石火之间抓住了红缨枪,手上一用巧劲,竟将我也一并带了过去。
此时我要是松手,必定会以极狼狈的姿势摔在地上,倒不如顺势过去给他一击。正想着,前面的周离竟然飞身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怒极,也顾不上尚未稳定身形,伸手就向周离脸上招呼过去,结果就是,我两只手完全让周离钳制住。
在空中转了个圈,才平稳落地。我已无力再与他周旋,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捡起地上的长鞭,我转身离去,不过,我知道身后有一道视线一直没有离开。
几天后的深夜,我正在睡梦中,突然有人来报:‘将军,敌军趁夜色火烧粮草,又趁乱偷袭西大营。’听闻此,我急忙起床,我本想直接带人去剿灭敌军,却在半路被父亲派来的人拦下,父亲和兄长已经在大帐中等我,父亲道:“不必你亲自前去,这次规模不会太大,敌军人数也不多,我们之前的布防已经不管用,要重新商定。”
在经过商定后,由一位副将与敌军开战,我则带队偷袭敌方大营。第二天凌晨,由我带领的一支军队偷偷埋伏在敌军大营后方,待到他们出战后,就一举进攻敌方大营。等了两个时辰后,我的部下前来禀报:“敌军已经出战,大营内防范松懈。”但我并未着急出兵,总得看看敌军是否真的防守松懈吧。
过了半个时辰,敌军大营仍无异动,我便带领先锋队先行进攻,不料,我还是低估了周离的,正当我带领部队进入到敌方大营时,突然从周围冒出一队人马,带领他们的自然就是周离,只见他骑在马上悠然自得地说:“将军来我方大营做客怎么也不提前和周某打个招呼?恰巧周某今日未曾上阵杀敌,否则岂不是招待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