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我在楼下便利店的仓库发现一间隐藏密室。
那里弥漫着血液浓厚的铁锈味,每一具尸体身上都绑着一个死亡芭比粉的蝴蝶结。
就好像被人遗弃的礼物,横七竖八地堆放在地上。
他们的脖颈大动脉被利器划开,还在流着汩汩血液。
我的面前悬挂着一张粉色卡片,上面写着:
欢迎参加国王的游戏……
正文:
我宛如被神魔指引般拿下卡片。
一滴血顺着绳子滴下,准确无误地落在我的手指上。
我抬头向上看去,与一双怨恨惊恐的眼四目相对。
那是一具死尸,绳子是她的乌黑发亮头发。
“理好货了吗?”仓库外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我赶忙将卡片塞在口袋里,颤抖着声音回答:“马上好了。”
然后慌不择路地扶着血迹斑斑的货架颤颤巍巍地走出仓库。
临出门的刹那,我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无数双空洞又带着不甘的眼死死地盯着我,殊不知天花板上那一具女尸,是笑着的。
我回过头,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仓库的铁门砰然关上,隔绝了一道道诡谲的目光。
我口袋中的卡片,也不知在何时印上了一枚带血的指纹。
寂静无声的夜晚,我在床上辗转难眠,一闭眼,那些目光就好像一道道利剑不停地刺向我的瞳仁。
我心跳如鼓,猛然睁眼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手心黏腻的汗渍,让我犹豫要不要去卫生间洗个手。
迟疑间我仿佛又闻到了那阵浓厚的铁锈味,慢慢弥漫至我的整个头颅,恐惧逐渐席卷至全身,麻痹着我的心志。
我赶紧我快要疯了。
鬼使神差地我又下楼来到工作的那家24小时便利店。
“东西忘拿了吗?”上夜班的同事疑惑地看向我。
“啊..对在仓库。”我的眼神晃了晃。
“今天人不多,我就没上货。”他如同往常一样和我客套着。
我没有回答,无声无息地推开了那扇门。
生锈的轴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而我听着却像是引诱的魔咒。
门轻易地就被推开了,仓库没有开灯,但通过身后微弱的光我可以勉强看见。
诡异的是,那一堆礼物消失了,连带着天花板的女尸也不见了。
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我一下慌了神。
真的是我疯了吗?我跌跌撞撞地跑出仓库,打翻了堆放在门角的啤酒瓶。
同事闻声赶来,看我煞白的脸色也被吓到了。
“你说说你大半夜跑来干嘛?”
他拉起我的手,原本温暖的触感,我却只感觉冰冷刺骨。
他扶着我出了便利店,我也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张卡片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再次走进便利店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如同往常一样的进门音乐,和正午的阳光缓解了一点我揣揣不安的情绪。
站在收银台,我心情复杂。
因为我的身后,就是仓库。
和往常如出一辙,直到天黑都没有任何异常迹象。
我不禁失笑,嘲笑自己是精神压力大出现幻觉。
一切正常至晚上九点戛然而止。
正当我收拾东西准备交班时,一辆黑车停在店门口。
我假装视而不见,径直往回家的路上走,但是我走一步,车就跟着前进一步。
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那张悬挂在我面前的粉色卡片,瞳孔突然放大,国王的游戏?
无边的恐惧在我心头蔓延开来,昨天晚上的画面在我脑中不断闪烁。
在我迟疑的片刻,车门缓缓开启,但是里面除了司机以外,没有人。
突然想到前段时间我才看完的韩剧,难道是现实版鱿鱼游戏?
脑海中有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上!”
我如被蛊惑般抬起了脚。
车内氛围诡秘,封闭阴森的空间让我的感官变得尤其敏感,即使是司机转动方向盘的簌簌声也觉得如雷贯耳。
正如我所料,车内空气逐渐稀薄,我的意识也逐渐迷糊。
一声刺耳的尖叫将我的意识拉回现实。
四周环境暗淡无光,空间密闭狭窄,前后两面厚重冰凉的墙壁死死贴在我的前后背,无法喘息,连转动脖颈都非常困难。
这种环境让人不得不对幽闭的环境产生恐惧,突然一道熟悉尖叫声又响起。
“妈妈?”我颤着声,试探地询问。
“阿寻?”女声也小声地回应。
此时一道机器男生无情地打断认亲环节。
“第一场游戏,拥抱。”
拥抱?所以两边的墙就像三个人互相拥抱,越抱越紧,直至死亡。
一股凉意窜上我的脊背,感觉到前后的墙愈发靠的紧了,我奋力挣扎,膝盖无法弯曲,只能用手和脊背用力往前推。
动了!我心中大喜。
仅此一瞬,痛苦的尖叫声从我的前面,还有后面,连连传来。
还有别人?
得到一丝喘息的空间,我用手肘用力抵住墙壁,不让其再靠近一分。
压缩的目的是让我们为了生存的机会,互相用力,直到有人被压力活活夹死。
就在我犹豫是否继续行动的那一瞬,在我的左侧不远处,开启了一道小门。
那是出口!
我艰难的转过头,顺着一线缝隙,慢慢地朝着微光挪动。
但只要我挪动一分,墙壁就会夹紧一寸,我好像在炙热铁板上的汉堡肉饼,在双重压力的逼迫下,疯狂冒着冷汗。
门开启之后,痛苦挣扎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都在努力涌动着向门靠近。
我不能动,动了就会压死别人。
我不动,死的那个人就是我!
我的脑海中有两道声音在疯狂叫嚣。
喘不过气了,支撑不住了。
我原本抵在墙上的手肘被强行分开,前后袭来的压力,挤压着我的肺部。
但是他们就好像找到了一丝突破口,突然一起发力。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似乎是因为生命受到了威胁,我的腰部突然发力,手掌死死贴在墙壁上,脊背弓起。
犹如即将要熄灭的火烛,濒死地挣扎着。
突然妈妈的尖叫声响起,只是一瞬,就没了动静。
妈妈死了?我心里泛出一点苦味,但四肢还在挣扎着。
前后传来的压力似乎减轻了,我抓紧机会向小门挪动,活像一只遇水的蚯蚓奋力寻找生路。
钻出门口的那一刻,四面八方的压力顷刻间消失。
我躺在冰凉的瓷砖上,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随后剩余的人也如游鱼出水,一个个扑在地上。
这是?爸爸?三叔?三姨?都是熟人。
妈妈呢?我心如乱麻,惊怕之余,我看向躺在地上喘息的父亲,他眼神闪躲。
一想到我也是杀母凶手之一,心中就惭愧不已,相顾无言。
机器男声突兀响起:“第二场游戏,认字,限时3分钟。”
认字?
我瞳孔骤缩,头颅僵硬地转向父亲,定定地看着他。
那不是父亲最爱和我玩的游戏吗?
父亲看着我煞白的脸,和空洞的眼神,赶紧从地上起身,磕磕碰碰地爬到我的身边,一反常态地抱住我的腿,嘴里喃喃自语。
“对不起阿寻,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那样...”
我一脸茫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但是机器没给我思考的时间。
天花板上徐徐落下四张纸牌,每张卡片上面都印着一个字。
难道是不认识卡片上的字就会死?那四张卡片中绝对有一张是生僻字!
我们四个人疯一般地去抢卡片。
就在我要触摸到那个“不”字卡片时,父亲一脚踩住我的虎口处。
力气之大让我觉得我的手腕快要断裂了。
“爸爸...。”我满脸痛苦地看着他。
但是他却弯下腰拾起了那张卡片,转过头嘴角弯起一抹阴鹫的笑。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我起身双脚用力一蹬,向父亲扑去。
他背对着我,似乎没想到我还有垂死挣扎的力气。
我忍受着手腕的酸痛,利用尚好的左手尽力向他手中的卡片伸去,在摸到的那一刻。
我用大腿猛地向他身下踢去,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这一招果然有用,他身体一紧,手上卸了力,我抓住机会抢过他手中的卡片,将他放到在地上。
只见他四肢极不协调地挪动着去捡起单独落在一边的卡片。
上面竟然是一个繁体的愛字,父亲文化程度不高,只认识最简单的几个字,难怪要来抢我手中的这张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