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的“小三”叫我给她养老?
美貌的亲姐堂而皇之抢了我的老公。
她以为从此可以过上好日子谁知越过越凄凉?
见我发家致富了竟敢找上门来。
「我不管,我跟了你老公那么多年,你要负责给我养老。」
「请你有多远,滚多远!」
···
「妈,爸,我和志强单位分的房子只有一间卧室,二姐去了之后怎么住嘛!」
今天是我第一次带未婚夫回村见家长,就闹得不可开交。
我爸将老烟枪朝土墙上“咚咚”磕了磕,啐出一口浓痰,指着我骂道。
「怎么,你现在翅膀硬了,有出息了就不管我们了是吧?」
「家里就剩这么个姐姐还没着落,你身为妹妹帮一把怎么了?」
「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养这么大供你读书的!」
扶弟魔见多了,扶姐魔还真是少见。
我们家姐妹兄弟总共四人,最受宠的既不是大哥,也不是小弟,而是二姐。
只因二姐长得特别漂亮,眼睛水灵灵的又黑又亮,皮肤吹弹可破,粉嘟嘟的比年画上的娃娃还好看,根本不像我们这种农民家庭出来的女孩儿。
跟她一比,我们姐弟几人就像田埂上又瘦又黄的狗尾巴草,把她这株野玫瑰衬托得更加娇艳。
此刻二姐倚靠在门上,不声不响地摆弄着那根粗黑的长辫子,一脸的得意。
「爸,妈,不是我不帮,可二姐什么也不会,也就只有个初中文凭,到城里去能干啥?」
这句倒是实话。
我这二姐除了长得漂亮,嘴巴甜会哄人之外一无是处。
书也不好好读,反正爹妈宠,邻居夸,每天举着个镜子像只花蝴蝶似的在村里东游西荡。
家务更是轮不上她,十指不沾阳春水,虽长在农村,却连小麦和水稻都分不清。
家里吃顿肉都是奢侈的年代,爹妈也坚持从牙缝里挤出钱来给她扯布做花裙子,尽量满足她一切要求,整个一个活菩萨。
「干啥?她啥也不用干,你就负责替她找个好人家就行了!」
我妈边纳着鞋底,边不屑地冷哼道。
「连你都能嫁到城里去,我二妮儿长得这么标致,未必还找不到个城里人?」
从小到大就是这样。
无论我们多优秀,取得了多大的成绩,在爸妈心里,我们几个谁都比不上漂亮的二姐,好像只有她才是十月怀胎亲生的。
见气氛越来越紧张,未婚夫张志强赶紧出来打圆场。
「爸妈,不妨事的,我来想办法。」
我气得暗暗掐他一把,被他按住。
「咱们回头买张钢丝床,把阳台一封,再从客厅拉个帘儿,不就是个房间了?」
他倒是脑子灵光会做人。
我爸一听这话,脸色明显好看起来。
「你看,小张就比你懂事儿多了,哪像你,读那么多书反倒成了个白眼狼。」
我妈也赶紧放下手里的鞋垫,笑嘻嘻地拉着张志强胳膊。
「小伙子,听说你父母都是单位上的啊?」
「哟,真好。」
「她二姐这模样你也瞧见了,等去了,一定替她好好物色一个家境好点的。」
「我这二丫头从小娇生惯养的,什么家务也不会做,要是能找个家里带保姆的那就最好了!」
「哼!还保姆?我看她去当人家保姆还差不多。」
面对这对异想天开的爸妈,我忍不住冷笑道。
「当人家有钱人都是傻子啊?光长得漂亮有什么用,那城里满大街漂亮姑娘多了去了。」
「要学历没学历,要本事没本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娶回去当祖宗呐!」
我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从小活在父母偏心的阴影下,让我养成了独立而强势的性格,否则根本没办法顺利读到大学。
“砰——!”
我爸抓起手边的杯子猛地朝地下一砸。
「说得什么混账话!」
「在你眼里你二姐就那么一无是处?」
见爸生气,二姐赶紧跑过去替他拍背安抚。
「要我说,你姐就是比你强!以后你们几个我都指望不上,还就指望你姐给我们养老送终!」
话说到这份上,气得我饭都不想吃抓起未婚夫的手就冲出门去。
别人家女儿要嫁人,父母都喜忧参半地或叮嘱或祝福,我倒好。
自己的婚事一句没谈,全忙活二姐去了。
张志强劝了我半天,我也赖在镇上宾馆里不肯回去。
黄昏时分,响起敲门声,打开一看,二姐提着碗炸焦圈楚楚可怜的站在门口。
「安宁,我能进来不?」
未婚夫眼睛直了一下,立马侧身请二姐进来。
「妈说你大老远回来一趟,连饭都没吃上一口。」
「这不,专门给你炸了你最爱吃的焦圈叫我送来。」
二姐声音轻轻柔柔的,跟平时嚣张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知道她这是又开始了。
如果说她唯一有什么天赋大概就是演戏。
或可怜,或泼辣,每一个角色她都能根据需求精准拿捏。
「我不要,你拿回去!」
我还在气头上,扭过头懒得欣赏她的表演。
「呜呜~」
身后竟然传来抽泣声。
只见她低着头,梨花带雨地哽咽着。
露珠般晶莹的泪珠挂在她卷翘的睫毛上,轻咬着殷红的嘴唇,一绺碎发荡在额前,完美地诠释着什么叫做“我见犹怜”。
「我知道,你新婚燕尔的,我跟着去实在不合适。」
「我也劝过爸妈这样不行,实在太难为你了。」
她停顿了一下,等我的反应。
见我无动于衷,她又继续说。
「其实隔壁杀猪匠来提了好几次亲,等我回去就跟爸妈说应了这门亲事。」
「以后,只要你们记得多回来看看我们,我就很开心了……」
说完放下东西起身就朝门口跑了出去。
「二姐,等等……」
张志强想冲出门却没拉住。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场戏不是演给我看的。
「安宁,你就真的忍心看你二姐嫁给一个杀猪匠?」
张志强一脸怒气地瞪着我。
好像是我把二姐生生往火坑里推。
「我二姐嫁给谁关你什么事?」
「轮得到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嘴上虽这么说,可毕竟是亲姐姐,我也没办法眼睁睁看她真的嫁给一个杀猪匠。
良久,我叹口气。
「行了,去给她买张票吧,明天一起走。」
最后我和张志强连婚礼都没办,扯了个证就算结婚了。
而二姐也算是正式进了城。
美艳得像朵芙蓉花似的二姐一进单元就惹得邻居们驻足讨论,纷纷夸赞她的美貌。
这番来自城里人的吹捧更让她飘上了天,相亲相了无数个,就是一个也看不上。
不是嫌弃人家长得丑,就是嫌弃人家不阔绰。
介绍工作又嫌脏怕累,干脆摆烂,整日窝在我们房子里蹭吃蹭喝。
「安宁,你看,这城里的樱桃这么大呐!」
我累了一天下班回家,只见二姐穿着个吊带裙,晃着两条大白腿窝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电视,茶几上摆着满满一碗车厘子。
要知道,这个季节的车厘子,一公斤就能花掉我1/5的工资。
本来养着她我们俩的工资就紧张,竟然还买这么奢侈的东西。
「你哪儿来的钱买车厘子!」
见我没好气,二姐立刻收敛了笑容,将手上的车厘子放回碗里,低下头楚楚可怜地像个被批评的小学生。
「哎,你别说二姐,是我买回来的。」
张志强比我下班早,穿着个围裙从厨房出来充当和事佬。
「我回来路上看到挺新鲜的,不是想到你说好久没吃过车厘子了么,就想着买点回来给你尝尝鲜。」
「哦?是吗?」
我眯着眼满脸狐疑地盯着张志强。
「难道不是二姐前天说不知道车厘子是什么味儿,你听进去了,特意买回来给她解馋的吧?」
按理说,家里忽然住进一个素未谋面的大姨姐,相处起来应该很尴尬才对。
可张志强却反常的和二姐相处得特别融洽,甚至整个人都变得容貌焕发起来。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不对劲,可是无论如何我也不愿将他们朝肮脏的方向去想。
直到结婚半年后的一天,我正上着班,忽然胃里翻江倒海呕吐不止。
有经验的大姐一下就看出我是害喜了。
我偷偷一个人去了医院,果然已经怀孕一个多月。
捏着化验单,怀揣着初为人母惴惴不安的喜悦和担忧,提前回了家。
眼前的一幕让我的三观彻底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