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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被围剿,我这个四当家没被关进大牢

而是被梳洗打扮穿上嫁衣被送进了剿匪头头的房中

我坐在床边一直等到圆月高挂,房门才被人推开

抬头一看,呦,认识

却梁山被围剿。

我这个四当家没被关进大牢,却被梳洗打扮穿上嫁衣被送进了剿匪头头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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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边一直等到圆月高挂,房门才被人推开。

“哒、哒、哒。”

一声接一声的脚步声,轻缓悠闲,我垂着头,看着他的皮靴在我面前转了又转。

最终停在了我眼皮底下。

他让我抬头。

我顺从地抬起头,看见他的那瞬间,眼神一凝,安怀瑾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他的目光落在我唇上,而后拧眉狠狠擦掉了丫鬟给我添得红唇脂。

唇上火辣辣的疼,我咬牙没吭声,目光近乎贪婪地凝视着他清澈的眉眼。

看着我的苦相他反倒笑了,含糊地问:“疼啊?”

酒气扑面而来,我微微皱眉,往后退了退。

他低笑着凑近我涨红的脸,滚烫的气息吐在我脸上。

我恍惚中却听见他低哑的声音。

他说,我更疼啊,小桃子。

安怀瑾甩开我,噔噔后退两步跌坐到椅子上,跷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问,陈谦去哪了。

陈谦,却梁山的大当家的,也是我的兄长。

因今日是我的生辰,他早早下山为我买生辰礼物去了。

安怀瑾歪了歪头,“小桃子,你说陈谦要是知道你在我手里,他会怎么做?”

我不由自主喊了声安怀瑾。

“啊?”他应完后笑了起来,双眼都弯成了月牙,“你叫我啊?小桃子,几年不见胆子见长,敢直呼老子的大名了。”

“安副官。”我从容地换了称呼,他看上去反而更恼火了,眼尾都烧得通红。

“安副官,看在我们过往有些许交情的情面上,我求您抓到我哥后饶他一命,我愿意用我一命换他一命。”

我敢说这种话,只因心中笃定他不会杀我。

安怀瑾坐直身子,目光阴冷在我身上转了几转,半晌他才开口,嗓音低哑,“小桃子,你知道我回江城多久了吗?”

一年,我知道。

早在安怀瑾回安家之时,就有人给我送来了消息。

那一天,安家几乎翻了天,随后安怀瑾登报与安家一刀两断,他在却梁山下等了七日。

我没有下山,我以为他知道我的意思了。

再听到他的消息就是他成为了剿匪英雄。

可他曾经明明连杀死一只雀鸟都不忍猎杀。

安怀瑾盯着我,扔下这么一句话后离开。

“所有人都说,安家养了个白眼狼,不知廉耻,与一山匪私奔。”

身上的旗袍黏腻地贴在身上,我颓废地跪坐在地,无助地捂住了脸。

十五年,我在安家住了整整十五年,与安怀瑾青梅竹马十五年。

安怀瑾比我大三岁,我十五那年,他出国留学,他让我等他。

我没能等到他。

被囚安府的第二日,却梁山二当家跟四当家被抓的消息传遍江城。

江城日报专门建了一个板块来报道安怀瑾这个剿匪英雄的事迹。

丫鬟文秀念完后就收起了报纸,我面对着桌上丰盛的早餐食不下咽。

我抬眸看向文秀,“我见过你。”

文秀抿唇,“我自小便在安家长大,小姐对我眼熟也是正常。”

不是安家。

我在兄长那见过她。

兄长曾在醉酒后,小心地从怀里掏出她的照片,视若珍宝反复抚摸。

兄长对我说,有朝一日他要八抬大轿抬她入府。

我忽然展眉笑了,“文秀,我兄长曾掏空全部积蓄,打了一枚金戒。”

几日前兄长将金戒随手塞进了我手里,说是送我了。

我从脖子上摘下项链,放到她面前微叹,“这我戴不上。”

文秀的目光落到金戒上,如同烫到一般连忙收回了视线,强笑着说她是不会被我贿赂的。

这不是贿赂,我只是想物归原主。我这么说道。

她垂着头一动不动,再抬头时双眼已然通红。

我猜得不错,她与兄长有情。

我心中松了口气,安怀瑾将我囚在府中,如若兄长那边出了变动我恐怕不能第一时间得知消息。

如果文秀肯出手帮我就好了。

“文秀,兄长将一封聘书写了几十遍,却从未送到你手中,你可否给他个机会,让他把聘书亲手送到你手中?”

我掉下眼泪,轻声说道,目光一转落在她攥紧的手上,心中已有了几分把握。

文秀同意为我探听兄长的消息,但她也说了,她不会放我走。

这已经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了。

被囚的第三天。

兄长那边没得到消息,安怀瑾反而先将我每日必看的报纸给扣下了。

我看向文秀,她却侧头避开了我的目光。

心中蓦然一沉,一定是出事了,有关于我,或者是却梁山。

我能想到的只有跟我一同被抓的二当家的。

我还没开口说我要出去,门外先一步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文秀喊了声郑副将。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又在桌子上的早餐上转了一圈,阴阳怪气地说道:“安副管可真是怜香惜玉,不过,照四小姐这美貌,哪个男人能不怜惜。”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我握了握手中的叉子,眼神落在他夸张大笑,张着的嘴上。

我仿佛看见他颤抖的喉舌,恶心又可怖。

他黏腻的目光又落在我的胸前,拍着手不停啧啧称赞。

他说,四小姐果然有得天独厚的本领,怪不得能爬上四当家的位置。

我嚯然起身,急步向他走去,声音里还带着笑,“郑副将觉得是因为它?”

我行至他面前,一手迅速卡住他的下巴,刀叉瞬间落在他的口中,“我今日便告诉你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只要再近一寸就能穿透他的喉咙。

可我没能再近一寸。

我低头看向抵在我腰间的枪,他收了笑,张着嘴,威胁地用枪使劲抵了抵我的腰。

我暗自咬牙。

文秀适时开口打了个圆场,我只能退一步抽出了叉子。

他干呕了两声便说:“我今日本是想请四小姐看一场戏的,现在看来,四小姐可能并不想跟我去看这场戏了。”

我擦拭手指的动作一顿,扯出一抹笑,“刚刚只是跟郑副将开了个玩笑,既然郑副将上门恭请,那我自然是愿意的。”

我无视文秀担忧的目光上了他的车。

文秀就坐在后面的那辆车上。

路上他说起五年前安家的那场大火,言语之间透露出他知道凶手是谁。

我心中冷笑,纵火的真凶就是我,这件事几乎人尽皆知。

“不过,火不重要,重要的是凶手为何纵火。”郑副将转而又说。

“郑副将以为凶手为何纵火?”我问。

为情,这两个字他说得掷地有声。

我挑起眉,说了句或许,说完就不再理会他。

汽车颠簸起来,越走越偏,黄沙拍上车窗,我的面色隐隐发白。

行刑场,这场戏果真如我所想。

“砰!”

一声枪响。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砰!”又一声响起。

我伸手推开车门,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黄沙扑到我的脸上,被牢牢捆缚着的那人,面容也越来越清晰。

郑副将尖锐的声音响起,他说,刚巧,好戏马上开始。

“小桃子!!!”一声粗噶的叫喊声响起。

我张嘴喊了声二哥,声音却细若蚊吟。

二当家的朝我咧嘴一笑,爽朗地说道:“桃子别怕!用哥哥的命换你一命,值了!!”

我仰头隔着风沙,看见安怀瑾站在他身后,再次举起了枪,对准的是他的脑袋。

风起,黑发遮住了安怀瑾的眼,他握着枪的那只手,青筋暴起,他转头看向我,迟迟没有扣动扳机。

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安怀瑾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要违背司令的命令吗?郑副将夸张地叫道。

“小桃子,莫怕,莫恨,好好活着!”二哥依旧笑得明亮。

我握紧了手中的金簪,环视四面空荡。

无人能在这里躲藏。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哑声喊道:“安怀瑾,别开枪,我求你。”

“小桃子莫……砰!”二哥愤怒的吼声,戛然而止。

他想让我不要跪,二哥说女儿膝下才是真有黄金的。

我缓缓站起身,双目死死盯着他头上那个刺眼的洞。

一条血线将他的脸割成两半。

我茫然地看向快步朝我走来的安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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