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钓友一起钓鱼,他钓到了一桶鱼,洋洋得意地回家去了。
临行前他还想要分我两条,我倔强拒绝。
“我就不信邪了!”
等了半天钓竿终于有了动静。
我喜大普奔,这就是胜利的滋味吗?我用力拽,用力拽……我……钓到了一条蛇。
“啊啊啊啊啊啊!”钓竿我都不要了,一甩甩出去老远。不是我吹,当年体考掷铅球我都没那么卖力。
诶,怎么感觉背后凉凉的?
“这是什么怪物啊!”我转过身哭得梨花带雨,叫嚷着,捡起树枝丢过去一边施展咒语,“退!退!退!”
“竟然敢说本座是怪物?哼,无礼的平民。”他的蛇尾缠上了我,面色愠怒。
“我我我蛇大人,”求生欲让我立刻看清现在的局势,连连求饶,“我只是个小女子,我不好吃啊。”
“女子吃起来不是更美味?”他嗤笑一声,在我的脖间轻嗅着,人生第一次被帅哥调戏,哦不,是帅蛇。我只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将我生吞活剥。
“错了错了,我皮糙肉厚不好吃不好吃!”
“哼,谁说本座要吃你了?”他冷哼一声,缠着我的力道紧了些,我的鸡皮疙瘩吓得都要逃跑了。
“那,蛇大人您是?”我讨好地赔笑着,脑子里想着的却是脱身的办法。
雄黄?这天见黑的野外,哪儿来的雄黄,我看着路灯流下了恐惧的泪水。
“只是本座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既然是你吸引了本座,就要对本座负责。”
“啊?”我张着嘴震惊地处理接受到的信息,被他狠狠一瞪,我立刻附和道,“好的蛇大人,不吃好不吃好……”
见了鬼了,谁要带一条蛇回家啊!
听说打蛇要打七寸,可他如今半身人形,七寸在哪儿呢?
我看着他的脖子出神地想着,直接打估计弄不死。
得罪了!
我趁他满意之际,脸悄悄贴近,嗷呜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
“你在干嘛?”他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将我定住了,自然而然拿了我的外套围住下半身,松开我下半身也幻化成人形。
这蛇皮也太硬了吧!
他眼微眯,是危险的信号。我打了个寒颤,完了完了,我死定了……
他抹了抹脖子上的牙印,俊美的脸庞靠近我,长眸冷冷地注视着我忽然笑了一下:“看来又是一个觊觎我法力想要求得长生的无知平民。我还没吃上你,你倒是着急先下手了?”
我的眼神飘忽,看着他无法忽视的下半身,绝望地闭上眼。
狠狠掐了自己一下,不是梦。老天爷,这都什么事儿啊!!!
“走吧平民,带我去你简陋的住所。”
“……是,蛇大人。”
我嫌丢人,从电动车后座拿了个外套再给他披上。当下只能将他先带回去了,不然我只怕难逃一死,不是有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无奈地坐上车,拍拍电动车后座,整理好表情灿烂地看着冷酷无情的男人:“大人,请上车!”
“不准笑,丑死了。”
我咬牙,狰狞地笑着:“是。”该笑还是得笑,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他自然而然地搂着我的腰,我的笑容凝固了。
他察觉到我的不自在,在我耳边霸道地说:“女人,被本座拥在怀中是你的荣幸。”
“好的呢。”我这辈子没这么无语。
蛇大人叫封尧,我小声重复了一下。
“大胆,竟敢直呼本座名讳。”封尧眼神凌厉,眼神锁定我似乎我是他下一刻就要击杀的目标。
我大气不敢出,他忽然想起什么,心情很好的样子:“罢了,本座不跟你计较,以后就这么叫本座吧!”
“……”这蛇怎么跟人格分裂似的。
和蛇同居是什么感受?
冷,非常冷。
好不容易将他哄好了睡在床上,我独自去沙发上凑合。
半夜我被冰冷的触感激得惊醒,封尧皱着眉头居高临下看着我,剑眉挤成不满的弧度。我于是又被吓一跳,起床气下的我十分有勇气,不满道:“干啊,你去睡觉去别霍霍我,我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床都给你了你还想要怎样?”
“起来,本座热。”
“哦,夏天的确是热,可这几天天气转凉夜里冻得要死啊!”
等等,热?小说里都是那么写的。半夜蛇王腥红着眼扯着衣服对女主说热,那不就是那啥的前兆?
我紧了紧被子,眼神惊恐,说话都结巴了:“我我我告诉你,虽然我害怕你但是你不能……你不能……”
“不能什么?”他有些不耐烦,困惑地看着我。
“哎呀这还要人家说出来,你可真变态。”我有点不好意思,脑子里YY些带颜色的废料。
他看了我半天,终于懂了我什么意思,难得表情有些崩裂:“你放心,本座看不上去你这样的……豆芽菜。”
“靠!”他目露寒光,我的语气拐了山路十八弯,“靠,靠着你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向你投来崇敬的眼神,我崇拜的蛇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小的这就照做。”
“嗯,命令你,把房间温度降下来。本座很热。”
我于是照做,摸了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低。
“不够。”
我降。
“不够。”
“好的,我再降。”
“还不够。”
“是,大人。”
他终于满意了,可我真是要冻死了。
法海,快来把这个妖孽收走吧!
第二天,我不出所料地感冒了,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只半天,垃圾桶里的面纸就堆积如山。
我充满怨念地播放《新白娘子传奇》白素贞被收进金钵的画面,无声地抗争。
“女人,你怎么了,看上去比平时更难看了。”
我蓬头垢面面如土色地看着他,生着病呢没空哄你:“封尧,我劝你离我远点,小心被感染病毒。”
我不知道像他这样的妖怪蛇会不会被传染,但是他显然很好奇:“病毒是什么?”
“病毒就是能让你变回原形的魔法,可吓人啦!你要是不想变回去,就离我远点吧!”我故意危言耸听地看着他。
封尧被唬住了,看着电视上播放的白素贞与许仙生离的凄楚画面,若有所思,随即冷冷道:“换一个故事,我不喜欢。”
呦,不自称本座啦!我得逞地换了个剧,结果不小心换成了推荐页的《狂蟒之灾》,刚要换播便被他按住了手腕:“就这个,我要看这个。”
我看着电视里巨蟒生吞活剥我同类的血腥画面,面如死灰嘿然一笑:“呵呵,你可真是好雅兴。”
我胆小如鼠的画面印在他的眼眸里,他开心了,摸了摸我的头:“不怕。”
我有点发冷,这样的冷空气不知道要持续多久,那样的话我的感冒怕是很难好的。
“你很痛苦吗?”
“嗯,生病了当然是痛苦的。”我随口道,仰躺在沙发上,闭上眼裹紧了毛毯。
一个冰凉柔软的触感蓦然贴在我的额头上,我不由得睁开眼,他与我分开。撑在我上方,似乎在等我的反馈,我与那双漂亮清澈的眸子对视,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呼吸急促,我面颊发烫:“你你你你做什么啊!”
“这样,就不难受了。”
我的感冒好了,但是我心里产生了异样的情绪。大概是封尧法力的副作用吧,我按着我的心脏处。我好像,还是病了……
网店顺利开张,我耐心地等待第一单,成日里都是美滋滋的。
“你怎么那么开心?”封尧的视线从笔记本屏幕转移,抽空看了我一眼。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学东西很快,我有点羡慕。最近他对网络的好奇心非常重。
他戴着金丝眼镜,光看脸的话活脱脱一个斯文败类。但他成日迷失在网络世界,又像是一个网瘾少年。
他没空管我,我俩相处的气氛逐渐融洽。两全其美!
盯着屏幕两天了,一单都没有,我的心情日暮西山一般落下了。兴奋劲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时不时的唉声叹气。
于是封尧又开始问,“你怎么那么忧愁?”
我把头埋在抱枕里,聆听自己心碎的声音。
封尧没得到我的回应,屈尊降贵坐在我身边,沙发凹陷了一些。
他穿着我网店里售卖的衣服,这件衣服显得他是那样的帅气。好吧,是他衬得衣服更好看了,可是产品本身品质的确也很优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