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死对头在寝室楼下泡妞,两人快要亲上的时候。
我晾在阳台的粉红色胖次不偏不倚地掉在了他的脸上。
我和江池瑾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交情。
但是我们两个好像天生八字不合,老人还说他刚生下来的时候,我就踹了他一脚。
这个事情的真实性我无处考究,毕竟那时候我也才两岁。
但是八字不合我深有感触。
就比如现在,明明这个就是自然因素导致的不可抗力。
但是,现在他站在楼下,用手拿下脸上的粉红色胖次举了起来,嘴唇动了动。
虽然我听不见,但是我看懂了。
“你的?”
因为楼层不高,我能清楚看见他脸上恨不得把我刀了的表情。
显然,这次泡妞不成功,直接赖在我身上了。
我本着好汉精神,就算外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上一闯,二话不说趿拉着拖鞋就下了楼。
我一眼就看见了我的粉红色胖次在某个人的手中,我连忙走到他的面前。
“拿来。”我霸气地朝着江池瑾伸出手。
只见,江池瑾将手里的布料团成一团,精准地抛向了校园墙外,我都不禁赞叹那抛物线之美。
“自己去捡。”江池瑾眼里满是挑衅。
我先是在原地愣了两秒,然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顺便将袖子往上撸了两下。
“今天姑奶奶我,就要让你知道手欠的下场。”
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没曾想脚下一滑,竟然直直的朝他倒去,倒下那一瞬间,我还想着怎么护住脸才能不毁容。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感并没有袭来。
但我觉得,还不如让我直接摔在地上。
因为身上每一处感官都在提醒着我。
我初吻没了!
最后,我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慌忙逃离现场。
但是我做梦也想不到,这一幕被拍了下来。
不知道是哪位“热心”同学,竟然以刁钻极致的角度将我们的战争,生生地拍成了爱情大片,发布在了校园的论坛上。
并且配了个文案:“女同学花式告白校草,让我们期待后续如何。”
不知道是那条胖次太艳丽,还是那句文案很有营销策略。
总之,一夜之间诡异地火遍校园网。
我坐在寝室的床上,嘴里的吸管都快被我咬烂了。
我来回翻看热点里的照片,瞳孔不受控制地扩张……
这拍照技术不去拍花边新闻纯纯是浪费才华了。
只见,那天恨不得手刃了对方的眼神在照片里竟然“深情对视,爱意满满”。
我维护尊严的极限大战竟照的像“你侬我侬,打情骂俏”。
最离谱的是,胖次飘向天空中,诡异得像一颗粉红色的爱心,抓拍的角度不偏不倚地将它照进我两个人的中间。
我盯着论坛上的照片生生地被震惊到说不出话,这波操作直接碾压亚洲邪术也不足为过了吧!
还不等我从震惊里反应过来,就又收到了一条论坛私信。
“你完了。”
当时这个事件并没有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一向不擅长连线题的我完全没有将那条消息和江池瑾联系在一起。
当时那信息看得我是云里云雾。
第一反应就是,这人要不就是发错了,要不就是脑袋有病。
我将此事抛之脑后,直接去了公开课。
本来一个下午我都是闲暇的,准备美美地追个剧,换个心情。
但是因为教授恰好临时有事,一时间也找不到别人来代课了,我又是他的助手,所以就临时顶替了他。
为了产生让别人认不出我的效果,
我一改平日里纨绔的装扮,难得的将像是嵌在脚上的半永久拖鞋换成了白色运动鞋,带着金丝框眼镜,梳着高马尾,浑身无一不透露着威严。
站在讲台上,正在我讲心理素质中的“素质”时,教室的门被敲响。
我推了下眼镜:“有什么事吗。”
“有人送你东西。”来人将精品礼盒放在讲桌上就走了。
“好,我们继续来说……”我敲了敲黑板示意下面同学集中精神。
一节课结束,我将礼盒拿回寝室,看见便利贴上写着一个昵称“Warmlight”。
我在大脑中迅速搜索了一下这个昵称,有点熟悉。
这个时候,室友凑了过来,看见署名之后惊呼一声:“你认识Warmlight?”
“Warmlight是谁?”
室友:“我就说你脑子都学木了吧,Warmlight你都不知道,咱们系,校草学弟啊。”
我怀疑室友是不是8G冲浪,光看一个昵称就知道是谁。
室友叽里呱啦一顿语言输出,我听她描述这个学弟多帅多帅,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我嘟囔着:“估计是送错人了。”
但是室友怂恿我打开看看。
“其实我更喜欢校草的真名,江池瑾,一听就很梦幻。”
室友后知后觉的补充了一句。
江什么玩意???
我内心警铃大作,我脑袋反应过来了,但是手没反应过来。
当打开精致的礼盒,看见那粉红色包装,铺满整盒胖次的时候。
我差点脑溢血,救不回来的那种。
“校草……挺奔放啊。”室友显然也没意料到,话都说不连贯了“见过送一件的,没见过送一盒的……”
我总有一种把二十几年脸都丢尽了的感觉。
室友眼尖的看见盒子里的便利贴,我拦都没拦住,就被抢了过去。
“亲爱的洛亭学姐,昨天的不会是你初吻吧?我记得学姐之前说……谈过几十个男友了,是不是在吹牛呀,没事,你吹牛的样子最美丽。”
无形之刃,最为致命!
刀刀精准扎在我脆弱的心上。
我将盒子粗暴地盖上,提着就冲下了寝室楼。
站在男寝楼下,如果我头上的火能被看见,那么肯定是冲天高。
“江池瑾,你给老娘滚下来!”
我嗓子都快干了,也没看见江池瑾的半点影子。
最后还是被好心的学弟提醒,江池瑾在学生会办事处。
等我杀到学生会,看见平日里大红色的帷幕被换成粉红色的时候,我一口老气差点没喘上来。
“江池瑾!”
江池瑾听见声音,视线从电脑上移开,细碎刘海下的眼睛透露着冷漠。
“同学你有什么事情吗?”
一句话给我整不会了。
“江池瑾你又耍什么花招?”
江池瑾的目光可以说是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我,然后又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所以说同学你来有什么事情?”
好,装蒜是吧。
我内心给他拍了拍手,准备换个套路。
我将礼盒打开,嘭地放在了桌子上,没放稳,散落了一地,堪称壮观。
“学姐就是想来问问你,送这个干嘛?”我比他多活了两年,对付这种嫩草我还是绰绰有余,我将电视剧里的情节活学活用,抬臀坐在桌子上,一只手勾住小男生的下巴,“还是说,你在暗示我?”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我,而不是让我的人生解锁了一个江池瑾。
当时,就在我自以为拿捏住了的时候,办事处里面的门忽然被推开。
老校长的目光就这样徘徊在我与桌面两端。
我心里一句“卧槽……”
我体会到了二十三年人生中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社死,直接成为了社死届的终结者。
很快,我从学生会办事处移步到校长办公室。
经过老校长一番爱与思想的教育,和最后没收“死亡礼盒”收场。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感觉二十三年的脸都在这丢尽了。
看见依靠在窗台上笑个不停的江池瑾,我恨不得把他从楼上踹下去。
“你今天故意的吧!”
江池瑾忽然近距离地贴着我耳边说了一句:“学姐,当时可是你自己坐上来的。”
这话咋听咋特么别扭。
人长得人模人样,说话怎么就狗里狗气呢。
我内心的校训突然燃起。
“敢为人先知道什么意思吗?”
江池瑾摇摇头。
我冷笑:“就是别人不敢踹你,今天我就开这个先例!”
“吱。”
校长室的门开了。
我看见校长黑着一张脸:“去把校风校训抄一百遍!”
我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我一脸正义地将手指向了旁边的江池瑾。
“校长他也不会校训。”
今日我就是这个大恶人,我下水了,岸上的岂能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