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七年的小姨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岁岁,小心你男朋友许辰泽。”
看着男朋友这两天老是在家里进购绞肉机,电锯……
“张彩彩。”他叫我的名字,“这很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用这种身份见面了。”
···
收到这条短信之时,我心里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
小姨消失了七年之久,为什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
七年前,小姨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学校让小姨下乡扶贫三年。
三年后,我们一家人去接小姨,却得到她失踪的消息。
我妈把村子里翻了个底朝天,压根没一点我小姨的踪影。
一个村民告诉我妈,说小姨前一天晚上还和村民们在一起吃饭,跳回族舞,结果第二天就失踪了。
这件事情的结尾就是我们家报了警,但是警察毫无头绪,就这样这件事情石沉大海了。
可就在今天,我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对方的人叫我岁岁,这是我的小名,是小姨和我起的。
这个名字只有我和小姨知道。
我依稀记得小时候小姨对我说:“小岁岁,你妈妈不喜欢我叫你这个名字,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喜欢。”
小姨莞尔一笑:“那这个名字就作为咱俩的暗号,只有咱俩知道这个名字好不好?”
我的手机号是这两年刚办理的,除了我最亲近的人,没人知道我这个手机号码。
连我男朋友都不知道。
那小姨怎么知道的呢?还有那句:“小心你男朋友许辰泽。”
许辰泽是我的男朋友,名牌大学毕业,学动物医学的。
为什么小姨要提醒我小心他呢?我开始觉得小姨这些年没有失踪,她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在输入法的页面输入了几个字:“小姨,是你吗?”
我的手指不停的颤,我似乎想到了什么,这几天我男朋友的确是很奇怪。
他买了一台绞肉机,我问他为什么买绞肉机,他很诡异的朝我笑了笑:“网上买的,发错货了,我明天就给他退了。”
看男朋友这么坦诚的态度,我也便没放在心上。
谁知第二天,我不仅发现他没退货,而是把绞肉机藏在了一个我不常用的柜子里。
我想上前去查看,刚迈出第一步男朋友就拿着一把电锯回来了。
我吓得睁大了双眼,他也似乎察觉到了,安慰道:“宝宝,你别害怕,这是隔壁王大哥的,临时放在咱家,他家不是正在装修吗?”
可是装修用得到电锯吗?
许辰泽给我端来一杯蜂蜜水,递给我,我看着眼前的男人竟然一时有些出神,说实话,我现在的确对这个男人有些防卫的心理了。
他看我不接水,直接将我的掌心打开,把蜂蜜水放到我的手里。
我笑了笑,然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这场面,怎么有点像喝毒药似的。
喝完后,男朋友许辰泽贴心的接过我的杯子:“彩彩,明天我带你去屠猎场玩吧。”
“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许辰泽微微有些皱眉:“啊?彩彩,以往不是我说去哪玩你就去哪玩的吗?这次怎么?”
男朋友一直盯着我看,我有些心虚,但还是表现出一个女朋友该有的态度:“我不想去屠猎场那种地方。”
我直接坚决果断表明自己不想去,他不但没生气,反而还是一副很耐心的模样:“我爸妈就住在屠猎场,这次我就是想带你回家见见我爸妈,你也不愿意去吗?”
我和许辰泽在一起两年了,我妈催婚催得紧,一直都想让我找个人嫁出去。
许辰泽这样一说,反而显得就是我的不是了。
见我不说话,许辰泽继续说:“那我就和我爸打个电话,说我们明天不回家了。”
我制止住他即将要打电话的手:“别……第一次见你父母,我只是有点紧张而已,咱们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九点。”
我叹了口气,应该还有时间给我闺蜜打个照应。
我坐回沙发上,叹了口气,正要发消息和闺蜜孟佳报备,我的余光突然瞥到了一抹红色的东西。
许辰泽的鞋上,有血!
我愣了愣,走过去拿起那双鞋子,又迅速的放下。
我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还好许辰泽还在里面。
我给闺蜜打好了招呼,要是我明天晚上七点还没回来,那就报警。
但我给闺蜜发的消息却石沉大海,一直到今天早上九点,我要出发时,闺蜜还是没有回我消息。
许辰泽拿好东西后便出门开车,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一看到他就会紧张,手心出汗。
他过来牵住我的手,察觉到了什么,开口道:“彩彩,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啊。”
“没有,我就是第一次见你父母有点紧张。”
许辰泽把我搂进怀里,安慰我别紧张。
我当然紧张,我害怕你把我大卸八块。
许辰泽把前几天买的绞肉机还有电锯啥的都一并塞进后备箱,被我逮了个正着。
“哦,前几天没退,想着给我爸妈带回去,电锯我怕给王大哥弄丢,家里进贼,咱还得赔。”
他这么一说好像我家真的要进贼似的。
车上,我想半天,还是怕有什么意外,看了眼手机,我闺蜜还是没有回复我的消息。
车行驶到一半,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家小卖铺,我急中生智道:“辰泽,你等我一会我去买点东西。”
我解开安全带,一双强大而有力的手抓住我的手腕:“你要去买什么,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在这里看着车子就行。”
我飞奔下小卖部,打算给闺蜜打电话,可我根本打不通,此时这个路程已经接近屠猎场那边,没啥信号了。
我找小卖部老板要来了电话,但闺蜜还是没接,听着电话对面那句:“对方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我的心里再次铺上一层死灰。
天空灰蒙蒙的,我心里浮现出了一个比较大胆的想法,老板看起来和蔼可亲,是个中年老头,我拜托他,要是明天晚上八点还没看到这个车回来,就报警。
老板显然被我问懵了,但他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拿着两瓶水回到了车上,但是车门紧锁,里面并没有我男朋友的身影。
我大喊他的名字,正当我以为他跑路之时从我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假装镇定,拂去头上的冷汗:“你怎么下去了?”
他漏出一副标准的笑容:“小卖部的老板是我的二叔,我下去打个招呼。”
等等,他说什么,小卖部的老板居然是他的二叔,那我刚刚和老板说的话,他岂不是?
我的心猛跳,但他却什么都没有问我。
我们坐上车继续行驶,突然许辰泽开口问我:“你是不是有个小姨叫欧阳潇潇?”
欧阳潇潇,的确是我小姨。
“你认识我小姨?”
“不认识,我在你的个人介绍里看到过,但我一直没有见到过你小姨。”
他知道我有小姨,还能精准的说出我小姨的名字,就真的很离谱。
我能确认以及肯定,我并没有在个人介绍里面提到过自己的小姨。
他家住在屠猎场附近,这里住着的人家屈指可数,他家还算当地不错的,挺大的房子。
房子后花园还有几把一模一样的电锯。
那电锯,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似的。
很快,我被许辰泽的爸妈热情的召唤进门。
看起来,他爸妈得有60,70岁的样子。
可许辰泽才23岁左右。
我见过他的户口本,上面显示他妈是在25岁生的他。
他也没有对我说过他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啊。
但,怎么样都不对啊。
算了,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他妈很热情的给我端茶倒水,把各种好吃的端到我的面前,与他妈妈截然相反的是,他爸一直用一直极为古怪的眼神盯着我,在我身上来回打量。
说实话,我挺讨厌这种眼神的,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猥琐。
他爸终于停止了这种猥琐的眼神,他的手拖着下巴,对我说道:“彩彩啊,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她和你一样漂亮。”
“啊,谢谢叔叔,您说的那位故人是谁啊,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他爸摇摇头,不回答,独自去楼上抽烟了。
他妈拉过我的手:“潇潇啊,你别和辰泽他爸爸一般见识,他爸爸就这样,我这些年都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