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重活了一世。
好巧不巧的,竟然重生到我那同父异母的妹妹身上了。
这一世,我要拿回属于我和我妈妈所有的东西。
在去拿北大通知书的时候,我被车撞了,车子上的人一轰油门,从我的身体上碾了过去,我就这样挂了,死得可惨了。
我才刚满十八岁啊!
失去知觉的前一秒,我的视线停留在驾驶人那张熟悉的凶神恶煞脸上。
耳边,飘来的是我那同父异母妹妹裴苗苗的话
“哼,你以为你不把录取通知书让给我,我就没有别的招待了?”
说完,裴苗苗转头对我爸说:“爸,快走吧,不然一会被人看见了。”
我口吐鲜血,不甘心地盯着他们逃逸的方向。
裴建光!裴苗苗!
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的爸爸裴建光,人称“小镇做题家”,大学时与我妈相知相恋,毕业后,我妈妈把外公的房子卖了出钱与他共同创业,小有成就后趁着我妈怀孕当制,出轨供应商的业务员夏若兰!
我奶奶还冷嘲热讽我妈:“人家夏小姐人漂亮又能干,还能帮到我儿子,你给我识相点,带着你生的赔钱货滚出我家!”
就这样,我们母女俩被扫地出门了。
我七岁那年,我妈冻死在冬天,而我被扔进了福利院。此后我每天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学习上,直到我考上了北大,我这个向来忽视我的“父亲”来看了我一次,却是提出把录取通知书给裴苗苗!让我代替裴苗苗去上她考的那所三流大专!
在我再三拒绝后,我死了。
再次醒来时,我竟然听到了夏若兰的声音。
“呜呜女儿啊!你不能有事啊,你有事妈咪怎么办?都怪妈咪,不该带你去游泳的!”
然后我才发现我重生了!还重生到裴苗苗四五时!
真是太好了,这下,我要报仇!
只见夏若兰挺着肚子,踱步到我面前,疑惑着落泪,“苗苗,你没事吧?你发什么呆啊?快,回床上休息!”
我看着她的肚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有两个月,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裴子华就要出生了。
我强压快溢出的仇恨不满,冲她甜甜一笑,伸出双手撒娇道,“妈咪抱,苗苗没事了。”
裴建光和夏若兰看到我醒来又是高兴又是抹泪的。
没过一会,裴建光就说要赶紧离开了。
夏若兰蹙着眉很不耐烦地说:“苏晓那个女人居然还敢联系媒体准备曝光我们?告诉你,可不能心慈手软!做事要做绝,还要做得隐秘,苏晓死了,我和你儿女也好安心啊!你忘了那个算命先生怎么说的了?她可是克你儿子的啊!”
我浑身冰凉,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所以说我妈上一世走得那么突然,是他们搞的鬼?我立马想起来扑过去拉住我爸,可我虚弱的身子啪搭一声摔倒在地。
“爸,爸!”我拼命地喊着,裴建光已经消失在门口中了。
我一双拳头死死握住,眼泪披面的流个不停,恨不得立即杀了他们。
裴建光、夏若兰,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时,夏若兰震惊错愕地盯着我,“宝贝,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中邪了?你千万别吓我啊!”
我狠狠抹去了泪,她说中邪令我想起裴建光这辈子很是信奉鬼神之说。
上一世,大概就在现在这个时间点的一个月前,夏若兰找了个算命先生,说我妈克夫克她还克裴建光的儿子,我爸直接叫人把她毒打了一顿,好几天都没下得来床。
行啊,夏若兰,我会让你尝尝滋味的!
下午,裴建光过来照顾我,我便开始一直装神弄鬼的,又是喃喃自语,又是突然发愣,还老是摇晃着脑袋。
还惊恐大叫着:“别过来,你们别压着我!走开,我让我爸打死你们!”
忽然,我抽搐起来,嘴里说着不清不楚又十分诡异的音节,就像是羊癫疯发作。
夏若兰和裴建光吓傻了。
医生过来检查却是什么事都没有。
裴建光脸都白了,眼犹豫了半天,开口道:“她不会是中邪了吧?老婆,快去叫那个算命先生来看看!”
晚间,一个戴着西洋墨镜的男人穿着中山装站在病房里,装模作样地对我念了不知名的咒语,最后他抬起头,轻声叹着气。
“贵小姐这是被邪祟冲撞了,必须要马上驱邪,小姐属龙,请问你们家属中有没有属虎的人?龙虎相斗,必有一伤啊!”
夏若兰满脸惊讶,一副不应该的表情。
“我是属龙的,以前怎么就没冲撞过她?”
那算命的只说她是怀孕了,命格发生了改变,玄里玄幻地说了一堆,夏若兰的表情愈发怪异,而裴建光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
“夏夫人,您不想和您女儿分开也没事,只需要请个年龄较长的长辈到家里来坐镇便是,哦对了,最好是属牛的,可保家和万事兴啊!最好尽快操办,否则一旦反噬,容易伤及腹中胎儿啊!”
我奶奶就是属牛的,我爸还在感叹这算命先生算的好准,听到“伤及腹中胎儿”,急得立马就要去把我奶奶接过来。
夏若兰肯定是死活不愿意和我奶奶住的,虽然奶奶当初在我妈面前对夏若兰是百般夸赞,可也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他们俩都那么要强,后来不愉快了奶奶才回老家的。
实际上,两个人的性格跟谁相处都不会好。
见夏若兰不高兴了,我爸又是哄又是骗的,还承诺以后在二环给她买套房,夏若兰这才消了气。
我连忙说道:“爸爸,就,就在这周末吧!我那天有空,我也去接奶奶!”
至于夏若兰,她正喜滋滋地幻想着裴建光给她买房,却不知我早就用她的手机联系过算命先生了。
他如果按照约定拉黑掉了夏若兰的微信号,剩下的钱,我才会结给他。
出院后,保姆在夏若兰的指示下,给我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
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我想起我妈我吃不下,我想问他们现在我妈怎么样了,可他们连提都没再提了。
想起上一世这个时候,妈妈在超市收银,而我一个人在家里煮着泡面,喝着飘着白粉末的开水。
他们过得太好了,连桌上的纸巾价格都顶的上我妈一天的工资。
不知道裴建光在这里吃饭的时候,会不会想起那个被他抛弃陷害的苏晓和大女儿裴墨灵?!
所以我在夏若兰的汤里放了些山楂粉。
吃完没多久,夏若兰就开始不舒服想吐了。
下午去车站接奶奶的时候,夏若兰肚子不舒服,没去。
奶奶坐在后排,沉着脸抱怨。
“这么久没见了,婆子妈过来也不知道来接一下,跟我摆的什么谱儿啊!这就是你当初给我说的好媳妇啊?要不是肚子里的是个男孩,看我等会儿不扇她巴掌!”
裴建光坐在副驾,回头,微微皱眉,“妈,她前几天就说要来接你的,可今天好像是吃错了东西,肚子不太舒服,不是故意的啊!”
我也在旁边,满脸诚恳,“是啊,奶奶,我妈妈早上虽然还好好的,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到下午就难受起来了,我好心疼啊。”
奶奶冷哼一声,脸色更沉,“呵,这怕是躲着我吧?千金大小姐嫌弃我这个农村老婆子!这病肯定是假的,想给我下马威呢!就算是真的,她也真不是个东西,怀了我孙子,还敢乱吃东西,嘴怎么那么馋呢!”
裴建光无奈地摇头,没再说话。
回到家里,夏若兰因为身体不适,在房间里休息。
我奶奶根本就不惯着她,一脚踢开了房门,打开灯,强光照在夏若兰惊慌苍白的一张脸上。
看清她脸上的病色,奶奶这才舒服了不少。
“病得真巧。”
冷嘲热讽对夏若兰来说有些刺耳,她眉头紧皱,可能是想到了那套房,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扯出笑容,“不好意思啊,妈,今天不太舒服。”
奶奶想说什么,裴建光闻声赶来,带她去房间,这才没闹起来。
吃饭的时候夏若兰都没出来,可见身子难受至极。
奶奶吃了饭也进了房间睡觉。
夜深,我跑到裴建光面前,哭着捂着头,“爸爸,我头疼,我要去医院!”
裴建光安顿好夏若兰,匆匆穿着衣服带着我走了。
一路上,我又是头晕要开车窗休息,又是肚子疼要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