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独自开车去加油,陌生男人非要上我的车,我逃跑时不小心把他撞死了。
没多久我瞎了眼,却发现他站在我床边......
我是一名空姐,住的地方离飞机场有些远,爸妈给我买了辆红色polo代步。我长得好,成绩好,性格开朗,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我有足够骄傲的资本,可惜眼神不太好。
这天深夜飞机落地,我取了车钥匙准备回家。上车后发现油表快到底了,我生气地吐槽:“郑辉这家伙,又把我的车开到哪里去了?用完也不加油,明天一定好好说他。”
车是同事郑辉开的,这个郑辉借车开也不是一两回,每回用完车都会送点小礼物给我,我也就懒得计较了。
随手从包里拿出新配的眼镜戴上,我不喜欢戴眼镜,但是开车必须要戴。
飞机场在郊区,回城只有一条大路,这段路相当荒芜,尤其是加油站附近。加油站的位置原来是一片坟场,飞机场建好后,政府就用这里的废弃资源建了加油站。一为效益,二为方便来往车辆。
由于这里原是坟场的缘故,我从不会晚上独自来加油,这也是我纵容郑辉用我车的原因。
深夜的加油站灯光昏暗,竟然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我把车开进加油站自助区,下意识地四处瞅了瞅,快速冲过去刷卡插油枪加油,挂好油枪逃跑似的上了车。
我刚坐下,副驾的车门就开了。
一个满脸疤痕,身材高大的男人,就这么坐进了我的副驾。
我吓了一跳,警惕地盯着他,声音发紧:“你是谁?谁让你上来的?下去!”
男人哑着嗓子很有礼貌,却听得我如鲠在喉:“小姐,我车坏了,家里出了事急着回去,拜托能载我一程好吗?”
他穿戴不俗,车坏了可以打电话喊拖车,干嘛非要我送?我心里起疑,直接拒绝他:“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男人却一直死缠烂打,执意不肯下车,抱拳作揖笑着讨好:“拜托,拜托,帮帮忙嘛,载我一程就好啦!”
这几年总有报道说某某女子深夜遭人奸杀,我看着他丑陋的面孔,恐惧感直袭心头。
想起报道下的评论,我灵机一动。扭头看看空旷的加油站,舔了舔唇:“好,我可以送你。不过我倒车技术很差,你可不可以帮我下车看一下?”
我表面上镇定,其实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全是冷汗。果然这招见效,男人听话地下了车,走到车后面,准备帮我看路指挥。
他一下车,我立刻关门锁死车门,发动引擎想着赶紧把车开出去。但一眼瞄到后视镜里男人追车而来,我紧张地错拉了倒车闸。一脚油门踩到底,只听“嘭”的一声响,他被我撞倒在地。
我心虚地打算下车去看,不经意扫过副驾车座。下面竟然放着一把斧头......
我的心几乎从嘴巴里跳出来,浑身发软,下意识松了手闸,一脚油门窜上大路。倒车镜里的男人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向着我伸手,然后垂头不动了。
我不知道是怎么把车开回家的,扔了眼镜,用力捏着自己僵硬的脸,双腿软的根本动不了。
爸妈听到车子熄火声,出来把我架进屋。我颠三倒四地说完经过,我妈急哭了,我爸毕竟是男人要淡定得多,他让我好好在家待着,明天派人去加油站看看。
晚上我噩梦连连,梦里全是那个满脸伤疤的男人追杀我,这一夜谁都没睡好。
第二天派去的人回来说,昨晚加油站没发生过任何事故,所有的位置都看过也没有血迹。
那个位置是个死角,监控只看见我的车疯狂地冲出来,其他一切正常,最要命的是我爸说车里也没有我说的斧头。
难道真是我鬼故事看多了,昨晚一个人在那种环境下突发臆想,给自己整了这么一出?
爸妈说我太过劳累,医生认为我平常老看这类故事,因而得了轻度癔症。我左思右想不得其法,明明戴着眼镜的,怎么会看错?那个男人确确实实是被我撞倒的啊!
我妈让我爸请师傅来,毕竟我大半夜去了坟场那样的地方,指不定遇上什么脏东西。
我知道那些所谓的师傅都是骗钱的,他们整了一出类似跳大神的节目,还怂恿我爸妈把红色polo烧了,说不吉利。他们拿钱走人,我死活不同意烧了爱车。
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真相,证明我是正常的。当晚我喊了当警察的表弟,一起去寻找蛛丝马迹。
表弟林安诚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他分析最有可能是人为。有了林安城的介入,我胆子也大了起来。
夜深,林安城躲在后车座下,我按照那天的路走了一边,快到加油站的时候,车窗上笼起一层白雾。
我有些紧张地捏着方向盘,擦了擦眼镜片,又将雨刮器打开。不断自我安慰:“是雾,向晚,不要怕!”
我将车停在过道上,犹豫着要不要下车。转脸向后面的林安城求助:“安城,我要下车吗?”
后座的林安城没有回应,可能不想过早暴露。我猛地转过脸,却被车窗上贴着的大脸吓得屁滚尿流。
我没看清楚是谁,反正吓到我了,抱头滚到了副驾上,尖声叫林安城的名字。
林安城从下面钻出来,揉着脖子问:“你喊什么啊?那是工作人员!”
我听不见林安城说什么,满眼都是那个丑陋的男人!缩在副驾的底座前,低着头闭了眼,双手挥舞着大喊大叫:“你别过来!别过来!我不是故意撞你的...别过来啊!”
有人抓住了我的双手,我与他厮打,眼镜被打掉了。接着我的脸上挨了一巴掌,我就听见林安城在吼:“向晚!你给我醒醒!我是林安城!”
疼痛让我清醒,我慢慢垂下手,一脸茫然地看着喊话的人,是林安城!
我隔着座椅抱住他的手臂,结结巴巴:“我、我刚才看见他了!真的,相信我,他被我撞死了,变成鬼魂来找我算账!快快我们回家,不查了、不查了......”
我不知道林安城有没有听懂我的话,但他确实安抚了我:“我相信你,我们去报案!”
我安静地坐好,一屁股坐到了眼镜上。这副眼镜花了高价,眼镜店里的老板说得天花乱坠,还说戴上能见鬼。我知道他是开玩笑,可我戴上真的见鬼了。
林安城见我情绪稳定,下车勘察了一遍,果然跟之前一样没有痕迹。
回程的路上,我问林安城:“你说,会不会我的眼镜有问题?”
林安城没有听清楚,回我:“你的眼睛有问题,明天去医院看看吧!”
“我眼睛没问题,”我急了:“我是说眼镜,新配的眼镜!”
林安城不信,伸手接过去,戴着四处看了一圈:“眼镜没有问题,除了有点晃眼。你这是近视眼镜?快拿走,别给我的眼睛整坏了!”
他把眼镜扔给我,认真地开车。
2噩梦般的回忆
大半夜的林安城把我带去局里,因为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只能登记在册。林安城隶属刑事案件部门,对于我这种普通案件只能这样处理。
报了案,接下来就是等他们查,或者我能提供新的线索。
林安城为了我的安全,暂时住进了我家,我爸妈求之不得。我家住得远,林安城只能早出晚归。
我跟航空公司请了大假,休息的第一周相安无事,我打算销假回去上班。
林安城却神情严肃地跟我谈加油站的事,还带来了相关的案子,又问我这几年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我仔仔细细想了一下午,告诉他不曾得罪过谁,除了三年前和同学爬山,惹到一个富二代,但他第二年就出车祸死了。
林安城说他加入了相关案件的调查小组,我才知道这三年几个加油站附近,每年都有女性被猥亵奸杀,却一起也没有破获。
作案人手段高,悄无声息,死者均被烧死。活着的几个在精神病院,终日嚷着见了鬼,因此案子一直悬而未决,至今没有新进展。
如果我看见的一切是真的,我就很可能属于侥幸逃脱的那一个,也是对方今年的目标。这话听得我如坠冰窟,销假上班的念头直接pass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