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云国三公主艳绝天下举世无双。可不知道我怀着丞相小公子的孩子嫁给丞相大公子,几人高兴,几人愁啊。
“小爷我待你这么好,你却要嫁给他?”
我捏起桌上的蜜饯塞进嘴巴里,含糊不清地回应他“不然咧,要你娶你又不娶。”
“我也没说不啊,我爹说娶公主得礼数周全,从长计议。”
我抓起一把蜜饯堵住了萧渊接下来的废话。
“萧渊,云国和齐国的战况如何啊”
新入口的蜜饯不知怎的酸不溜秋的,我不禁眯起了眼睛。
萧渊虽不知我何意,看我表情,拿起一颗新的蜜饯塞进我嘴里,好甜!
“你来我往势均力敌,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休战吧”
我撑着脸看着他,“不是休战,而是求和,此和是和亲的和。”
萧渊顺着我的思路理下去,“如若和亲,当朝四位公主,适婚的……”
只有我了。
我看着萧渊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少年唇红齿白,内里水光潋潋,唇瓣娇艳欲滴像极了我刚挑进嘴里的蜜饯。
我凑近将嘴里的蜜饯渡给他,顺带嘬了嘬他的嘴唇。
好软,好甜。
萧渊怔着看我,喉结翻动竟整颗咽了下去,连忙倒了杯茶。
“可惜了。”
缓过来的萧渊呆呆地问我,“可、可惜什么”
“不知道刚才那颗甜不甜。”
如果说刚才萧渊的脸像绯红的绸带,现在的他脸上原本瓷白的皮肤近乎透明像要浸出血一般。
我爱极了他这个样子。
萧渊连滚带爬仓皇而逃。
我朝着他的背影喊道,“皇上还没下旨,丞相府小公子若想抱得美人归,可得尽快啊。”
萧渊原寓意知识渊博,可没想到是个头脑简单的主。
青梅竹马长大,知晓他没什么心眼。
平平无奇京城小纨绔罢了。
而我,云国三公主锦和,色中饿鬼。
第一次相见时,小小的萧渊白白嫩嫩像一只软弹的糯米糕。
诱得我馋虫啃上心头,痒痒的。
我想萧渊对我的喜欢更趋近于一种对美好事物的本能。
毕竟世人皆知云国三公主艳绝天下举世无双。
若说我馋他身子,那他便是图我美貌。
一阵拍门声将我从睡梦中扯出来,“进来”,我揉了揉眉心,“知了你越发聒噪了。”
“公主,丞相向皇上讨婚了!”
我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倒头又睡了过去。一边睡一边想着得给知了换个名字,这名字不太吉利。
睡梦中有人轻抚上我的脸,萧渊的手还来不及收回就被我一把握住。
我玩心大起,一伸腿抵在了萧渊的胸膛处,缓缓下滑。
感受着身体的紧绷,我轻笑一声,一边磨搓着一边问道,“我们家小圆圆身体愈发结实了,什么时候都有腹肌了。”
萧渊伸出手想把我作乱的脚移开,没想我稍微一避顺势圈住他的腰,一翻身,他便在我身下了。
“不行,我得好好检查一下,不然婚后吃亏。”
我松开萧渊的衣带,撩开前襟,手在肌肉纹理上游离。
一抬头,萧渊不像往常我逗他逗得狠时紧闭着双眼,而是定定地看着我,眼中明暗莫测。
我回望着他黑如皓石的双眸,如似深渊,明白深渊充斥着危险,嘴上却不肯饶,“萧渊,你从还是不从。”
语罢,怕萧渊反悔我心一横向下抓去,一声闷哼,气氛被染上了颜色。
萧渊将我的头发别至耳后,揉搓着我的耳垂,又叹了口气,一翻身,局势颠倒
“钰儿,我认了。”
啊,萧渊不愧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儿,棒得很。
事后我把玩着萧渊的头发,调笑道,“我这公主殿都是吃白饭的吗,在他们眼皮底下任你这个奸人对我堂堂公主为非作歹。”
萧渊执起一缕我的发,与我把玩他的发缠绕在一起,我笑得更欢了,说起了荤话,
“萧渊,夫妻三交我们至此占了两样,你可得一辈子对我负责啊。”
“还有一样是什么。”萧渊给两缕头发打了个结。
“交杯。”
夕阳透过窗柩洒在床前,知了推开门唤我用膳,早已饥肠辘辘的我立马大杀四方。
“公主药还喝吗。”
我抬手抢过知了手里黑乎乎的液体倒进了花盆里,
“不喝了,爱情最为滋养人,还喝这苦药干嘛。”
瞧出我心情不错,知了连忙狗腿的帮我捏肩捶背,“公主不知道,萧小公子离开的时候可谓一步三回头啊。”
我揪起一颗蜜饯放在嘴里,细细品味,“真没白疼他,将这蜜饯打包送去丞相府吧,就当犒劳。”
第二日一早我便哼着小曲等圣旨,挑弄着花盆里的花骨朵,“这花怎的开得这样早,时机不对啊。”
知了按着我后知后觉酸痛的腰,“公主,这花定是瞧公主欢喜,早日出头给公主贺喜呢。”
“可凡事反常必有妖啊,拿去埋了吧。”
知了得令动身,将花移出来埋在了宫殿后院的西南角,回来的时候看着我对着圣旨若有所思。
一想到得胜公公笑得满脸褶子对我道喜,便一阵恶寒。
室内气温仿佛降了好几度,知了眼力见地给我倒了杯热茶,看见圣旨上的字样时不由得吓了一跳。
“这怎么是丞相家大公子萧安。”
是啊,丞相不愧是老奸巨猾,竟舍得将萧安配给我。
“妹妹这喜庆之气都快冲天了,本宫备了点薄礼,提前恭贺妹妹了。”昌平趾高气昂地走进来,一身的行头撞得叮咚作响。
今儿可真晦气。
我转身换上一副娇羞的表情行了一礼,“谢过大公主”,我伸手刚要接触到礼物,礼物却摔在了地上。
“对不起啊妹妹,手滑了。”说着用帕子擦了擦手,“这应该是摔坏了,破是破了,但勉强能用,我想是不会介意的,对吧妹妹。”
说罢像只大孔雀转身就走了,欢喜的表情不知道的以为待嫁的是她呢。
知了过来扶我,“这大公主一看就是存心报复,自己得不到萧安的欢心,来公主您这撒气。”
知了气愤地提起腿,“这可是大公主赏的。”
憋屈地收了腿,我拍了拍知了的手,“打开看看。”
里面赫然装着一对鞋,鞋头镶得夜明珠确实碎了。
但这鞋可不破。
婚期定在两个月后,三月初三是个好日子。
这一个月来宫里的人倒是看我看得紧,里里外外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原还以为这些侍卫是吃白饭的,你看这不是也能把该拦的人拦在外面嘛。
我连萧渊的一根寒毛都看不见。
只是想着萧渊此时在干什么,见不着我定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倒是知了天天在我面前转来转去为我打抱不平,“公主,人人皆知你与萧小公子情投意合,早已私订终身。”
“对啊,我们可是天作之合。”顺手给自己塞了颗蜜饯。
“他们这是棒打鸳鸯!”
“对啊,简直缺德。”我扔了一个蜜饯过去,知了下意识用嘴接住了,“公主!我能接住了!”
“对啊,刚好堵住你那芬芳小嘴。”
知了却不服气嘟囔着嘴,“可真是委屈我们家公主了,那大公主已然人妇都还要来折辱您,好像谁稀罕嫁给萧安一样。”
我彻底被逗笑了,“不对,人家萧安京城第一才子,才貌双全,文武兼备,怎的在你口中就一文不值了。”
捏了捏知了愤恨的小脸,
“丞相大义凛然将纨绔小儿子的女人许配给备受器重的大儿子,要说委屈不知道萧大公子作何感想。”
又放了颗蜜饯进口中,可这颗却酸得我腮帮子疼,直想呕
“快去请个太医,要酸死了。”
看见刘太医进来那一刻我是惊讶的,刘太医是御前首席,我一小小公主小小牙酸,哪请得动刘太医呀。
不过虚礼还是要有的,所幸刘太医是个利索人。
把着脉,刘太医眉毛一挑,“公主。”
我示意知了守在门口点了点头。
刘太医用手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嘴上却说着,“公主贪甜,难免牙齿酸疼,并无大碍。只不过公主体虚,需要好好调理。”
刘太医拿出纸笔写方子,左右不过一些补药。
我拿出枕边的香囊,将内里草药掏空,将写好的字条放进去。
刘太医起身作揖告退,我将一袋银子和锦囊一并交给他,看着刘太医消失在无边黑夜中。
知了进来准备收我的蜜饯,“干嘛”,我一手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