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未见的夫君,一回来便当着我的面与其他女人颠鸾倒凤。
江风云,敢这么对我,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听闻将军出征大捷,喜出望外的亲自带着丫鬟去外采购了一堆食材,准备给他接风洗尘。
我拍拍衣裳上柴火的余灰,擦掉额头上的汗珠,藏起被烫伤的手指,深呼一口气,笑靥如花的轻推开了江风云的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散落满地的贴身衣物,缠绕在一起赤裸的酮体,起伏不断的呻吟呢喃。
我瘫坐在地,毫无血色的面容充满了痛苦和不可置信,胸口像刀绞一般,不停的颤抖着双手。
江风云听见动静瞧过来,见是我也丝毫不在意,继续着身下的动作,毫不留情的训斥道:“滚出去。”
我在他身下可人的声声刺耳的娇笑中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我父亲是个商人,而江风云是年轻的将军,门不当户不对,所以江老夫人瞧不上我,多方打压我当着众多其他夫人的面说我上不得台面,拿不出手。
几年前我和父亲运载货物途中遭遇盗贼,是江风云出手相助,将贼人打的掀翻在地,口吐鲜血。
当时的他一身劲装,猿臂蜂腰,意气风发,线条英朗的脸庞,眉眼霁明,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我没出息的对他一见钟情,哭着婆着父亲动用所有关系如愿所尝的嫁入了江府。
可惜刚成亲没多久便奉旨领军前往边疆,这一走便是三年。
刚回来便给我戴上了一顶高高的绿帽,哦不,谁知走的这三年怕是能开一间帽铺了。
往日我院中那杜丹开的娇艳动人,如今不知怎么的也败了风华,凋零了去。
我行尸走人般的回到院中,连萍儿喊了我好几声,我都不曾听见。她看见我着模样大概也是吓坏了,着急的围着我团团转。
“将今日做的那些菜肴都倒去后院喂狗吧。”
“可是那是小姐你为将军亲手辛苦做了大半天的啊。”
萍儿品着我语气般坚定的口气,只得吩咐其余人全部倒掉。
外院中因将军回归,正敲锣打鼓的庆祝着,面对数不尽的道贺声和羡慕江老夫人的老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半晌,江老夫人的丫鬟过来请我一齐用膳。
我捏紧了拳头,就连指甲深深刺进血肉也不曾察觉,我赶紧收拾好状态,着了一身显气色的藕粉流苏长裙,发间插上同色宫纱绢花,红玉镯带上皓腕,显得整个人随意又不失典雅。
我小心的走着雍容柔美的步态来到前院,江家母子看到我的那瞬间眸间闪过一丝嫌弃。
江风云身边还坐着一人,三千青丝用上好的玉簪束着,身着白色纱裙,腰若细柳,肌肤晶莹如玉,双眸风情万种,撩人心怀。
想来这就是刚刚在江风云身下承欢的女子,确实明艳不可方物,我心里涌上浓浓的恶心。
“忘记跟你说了,这位是云瑶瑶,马上和我们是一家人了。”江老夫人像看见金子般迫不及待的介绍道。
云瑶瑶故作害羞的娇滴滴的喊了我一声姐姐,我差点没把早晨喝的桂花莲子羹呕出来。
不等我作何反应,江风云唇线紧绷,一双狭长多情的眼眸警告着我,生怕我说出做出什么对云瑶瑶不利的动作和话语。
我喉咙一紧,生涩的说道:“东苑还空着,稍后我便吩咐人收拾出来给云小姐歇脚。”
江风云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今日的穿着打扮,不愉的说道:“以后别穿粉色,粉色娇嫩,你不适合。”
一旁的云瑶瑶捂嘴娇笑:“是啊,姐姐现在这个年龄就适合深蓝翠碧的颜色。”
我面色瞬间僵住,这是在变着花样说我显老吗?
我与江风云刚成亲时,也是人人羡慕的话本,如胶似漆情投意合,会带我去郊外放风筝,在草原上尽情的在马背上驰骋,也会亲自带我去挑选衣物和首饰,那件粉色的衣裳,便是他亲自挑选的。
三年不见,如今看着倒在他怀中满面春色的女子,方才深知,他于我只不过一是块裹满蜜饯的砒霜。
自打云瑶瑶入府以来,江风云边一步也未踏足过西苑,东西两苑离得不远,隔音也不好,这般情况下竟放肆得更大声了,整日整夜的响动令人刺耳恶心。
许是伤心的,许是厌恶的,我茶饭不思,连连噩梦,在这几个月的光景中,日日听着西苑的动静,我竟是强迫自己一点一点的冷静下来,只能怪自己眼瞎,钟情一渣男,深情到头来即是一桩悲剧。
云瑶瑶有喜了,江老夫人欢欣,一早就送了许多补药和金银珠宝抬去西苑。
中午点云瑶瑶便来端着孕妇的姿态来向我请安,可笑,一连几个月没有尽该有的礼数,反倒如今怀孕了便紧巴巴的赶上来炫耀。
我冷冷的看着她装模作样的双手托着那未曾显怀的平坦小腹,努力挤出一个还算是和善的笑容,吩咐她赶紧坐下来。
云瑶瑶摸了摸她的小腹道:“自打起床就在收拾老夫人赏赐的东西,到现在竟是一口水也未入,不知可否在姐姐这里讨碗水喝。”
我心中的警铃大作,毫不留痕的使了一个眼神给萍儿,她心领会神:“云小姐可是有所不知,东苑年久失修,近来的水质出奇的差,混了许多杂物,咱们这种粗鄙之人倒没什么,可是云小姐可是千金之体,怎能受这种待遇。“
“要是真的口渴难忍,萍儿扶您回西苑吧?”
“哦,这样啊”云瑶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
她优雅的用手帕擦擦嘴边的糕渍,款款一笑:“姐姐可千万别嘲笑妹妹,实在是肚子里这位小祖宗饿得慌。”
“虽然比不上江郎亲自去城郊外给我买的点心可口,但是今天今天还是谢谢姐姐的招待。”一脸骄傲的说完便在丫鬟的搀扶下一摇一摆的走了出去。
“怎么办小姐,她在我们苑吃下了这块糕点,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萍儿一脸担忧道。
我挺直了腰板:“怕什么,人正不怕影子歪,她自己强行吃下去的,况且又没毒,还能凭空拿自己的子嗣开玩笑不成。”
我还是小瞧了她,傍晚就传来了云瑶瑶小产的消息,江风云从丫鬟口中得知中午云瑶瑶来过我这里,吃了东苑的糕点后勃然大怒,派人将我请去了西苑。
云瑶瑶躺在榻上,小脸煞白,两弯烟眉紧蹙,泪光点点,娇喘微微,江风云一脸的担心和急切。
见着我来,江风云怒斥道:“你这个毒妇,瑶儿吃了你的糕点就成这样了,你居然忍心对一个孕妇下手,还不赶紧跪下!”
我不搭理他的话反而直勾勾的盯着榻上的云瑶瑶,似乎被我看得心虚了,她伸手拉了拉江风云虚弱的劝说道:“江郎,别怪姐姐,她嫁入江府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瑶儿自己命不好,怪不得她人。”
江风云面色更显心疼了,轻轻攥着云瑶瑶的手亲吻道:“瑶儿,那毒妇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竟然还为她说话。”
以前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没发现江风云这张嘴脸竟是如此的丑陋不堪,油腻愚蠢。
“是她自己拿着糕点硬往嘴里塞的,我东苑的糕点也是无毒,我桌子上还有些,不信可以拿去检验啊。”我不屑一顾的的解释道,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是没想到我柳允禾竟值得云小姐用亲生骨肉作为筹码也要陷害。”
云瑶瑶一听这话涕泪俱下,梨花带雨的辩解到:“江郎,我没有,我真没有。”
江风云怒眉横目,臭着张脸正要发火,我突然靠近他的耳边口吐如兰:“江风云,别忘了多年前你将江家家产败光,你如今的锦衣玉食都是拜我柳家所赐。”
江风云面色一怔,积蓄在口中想怒斥的话被人像掐住喉咙,活生生的咽了回去,阴晴不定的看着我,那骇然的眼神似要把我生剥活吞。
或是慑于金钱的威力,江家未再找过我麻烦,云氏想给我安一个陷害子嗣的罪名赶出府的阴谋也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