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活活被扒了皮的人吗？那天早上我刚抓赌回来，手机就响了起来。
“警察，救命，救命……”
电话里，是一个很虚弱的男声。
“我，我浑身发痒，我的皮好像不见了！”
你见过活活被扒了皮的人吗？
去年我受伤退役，为了糊口会接一些私人案件调查，却挖出一桩借由同城约拍的名义，实则人口绑架的犯罪案件。
从警十二年，我经历过远比那个更变态的案件。
2005年，我在广东顺德辖下的渔村当值，那时候只是一个片警。
不像八九十年代敲头党、砍手党横行，那时候的广东珠三角一带的经济已经发展起来。
但十几年前，下面的村镇还是非常乱，很多小型的黑社会、村霸团伙作案，经常发生打架斗殴、偷盗甚至抢劫之类的案件，我也在村内告示栏留下了我的手机号。
那天早上我刚抓赌回来，手机就响了起来。
“警察，救命，救命……”
电话里，是一个很虚弱的男声。
我意识到出大事了，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男人咬着牙的说道：“我，我浑身发痒，我的皮好像不见了！”
说着，他痛苦呻吟了起来。
我一皱眉，皮不见了？第一反应这人怕不是逗我玩呢吗？
可听他很痛苦的样子，不像是装的，难道是个神经病？
我一下警觉了起来，如果是神经病，看样子是发病了，可是会伤人的。
我不敢怠慢，连忙稳住他，“你别急啊，你现在在哪？”
我一边说，一边朝着所里走去，想要召集人手。
“我，我在A镇，我叫周龙，救我……”
说到这，那头没了声音，无论我再怎么呼唤，都没有人回答我。
我连忙跑到所里，叫了两个同事，拿好警棍和叉子。
A镇正是在我的辖区，我们开上警车，快速奔去，那边说不定已经出事了！
我也刚来不久，A镇更是个大镇，没听说过周龙这个人。
到了A镇，正好碰到镇长在村口和人聊天，他称认识周龙这个人，我便直接拉上了他。
“周龙是个脑袋挺好用的生意人，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什么神经病什么的啊。”
一问镇长，他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说话的功夫，我们已经到了镇里，周龙家就在路边，开了家水产商店，此刻店还没开门。
“周龙，在吗？”
镇长叫了两声，根本没人回应，索性直接一推门，带我们走了进去。
可他刚一进去，就听到一声尖叫。
“死人了！”
镇长大喊一声，明显着腿一软。
我直接冲了上去，看清里边的情况，胃里一阵抽搐。
只见在门口，一个全身血红的男人躺在地上。
他全身是血，最可怕的是身上的皮全都不见了，露出让人触目惊心的红肉。
他的脸也血肉模糊，表情非常狰狞，死死瞪大着双眼，看起来别提多渗人了。
一旁的镇长已经哇哇吐了出来，弄的也我也有点恶心。
我看到死者的手机还在一旁亮着，看来刚才给我报警的人就是他了。
一个同事走了过去，蹲在地上用手摁在男人的颈部，转过来冲我们摇了摇头。
这人死了。
辖区内死人了，而且死的还这么蹊跷。
我立即上报到区里，公安部门对此高度重视，当时就派人带走了尸体，并且着手开始进行调查。
因为这个案件，发生在我辖区，所以我也得跟着协助调查。
派过来调查的区刑警队长姓白，30岁出头，挺雷厉风行的一个人。
经过镇长辨认，死者正是水产店的老板，周龙。
现场没有其他人的痕迹，我们问了一下，被害人社交关系简单，通过询问附近的邻居，周龙生前也没得罪什么人。
又得知被害人之前去隔壁镇吃酒，喝醉了一个人骑着摩托车离开。
“摩托车呢？”
白队长马上发现了不对，周龙的摩托车不见了。
突破口，就是寻找丢失的摩托车！
村镇里安摄像头的还真不多，不过摩托车牌照和型号都有记录在案。
很快，我们通过镇长的一位亲属得知，一辆疑似摩托车，今早被卖到县城了。
我和白队长开车赶过去的时候，摩托店的店主已经在等我们了，门口还放着一辆红色的摩托车，没有牌照。
见到我们，店主一脸惊慌，估计是已经得到消息车主死了，急忙解释道：“警察同志，摩托车是豁牙仔卖给我的，你们去找他，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豁牙仔是谁？”白队长看向店主。
“A镇的泼皮，上车，走。”
我招呼了一声，这个豁牙仔我有印象的，就是个无赖。
豁牙仔也是A镇人，我和白队长还有两个刑警队员，赶到豁牙仔家的时候，他一看到我们撒腿就跑。
我们几个二话不说，直接追了上去。
“站住！”
“蹲下，要不开枪了！”
白队长非常有经验，豁牙仔可是有杀人嫌疑，非常危险，见到要逃跑他直接拔枪。
“别，别开枪！”
示警对豁牙仔这种，进过局子的泼皮很有效果，立马抱着头蹲了下来。
我过去给豁牙仔戴上手铐，把他拷在警车后座上，跟着上了车。
豁牙仔有些瘦弱，门牙只剩下一个，见他不申冤，就知道他肯定没干好事。
“犯了什么事，自己交待。”白队长坐在副驾驶，威严十足的问道。
听到这话，豁牙仔犹豫了下，又对上我瞪他的眼神，一脸苦涩的说道：“捡了辆摩托车。”
“捡？”白队长一皱眉。
可不是捡嘛，车主人都死了。
“老实点。”我训斥了一句。
豁牙仔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阿sir，真是捡，我是在后面林子里发现的这摩托车，看见没人就直接开走了，这不算偷吧？”
“林子？带我们去！”
白队长示意旁边的同事开车，周龙家里没有人皮，所以肯定不是第一现场。
根据豁牙仔的指路，我们来到了镇后面的林子旁。
这里比较偏僻，已经是是两镇之间的交界处，也确实是周龙吃酒来回的必经之路。
我们把豁牙仔带了下去，让他指认地方。
看他指着路边，眼神躲躲闪闪的样子，显然没实话，这更加深了我们对他的怀疑。
“你在这附近谋杀了周龙？”
白队长打量了四周，突然说道。
“谋杀？我没有，我没有杀他！”
听到死人了，豁牙子顿时吓坏了，连连摇头。
白队长看了过去了，厉声呵斥道：“摩托车的主人死了，你现在有重大嫌疑，最好说实话，别在这和我兜圈子！”
“我说实话，我只是捡了摩托啊，我真没有杀人，我平时杀鸡都不敢的。”
豁牙仔腿都软了，指了指林子里面，我和另一名警察搀着他，朝着林子里走去。
“这！”
白队长走在前头，远远的招呼了我们一声。
赶过去的时候，我看到前面有一滩，看起来是不久之前的血迹，地上还有一个扳手，的确像是行凶现场。
“这是第一现场？”白队长冷着脸看向豁牙仔。
豁牙子往下一坠，带着哭腔说道：“就是在这捡的摩托车，阿sir，我没有杀人啊，我交代，我都说。”
豁牙仔告诉我们，昨天晚上他去林子里搞野物，路过林子的时候捡了这辆摩托车，其他什么都没做。
“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白队长观察着四周。
豁牙仔连忙摇头，“没，天都黑了，也没见到人，就一辆摩托车。”
白队长拿出个塑封袋，把钳子放了进去，然后一挥手，“把人带回去审问，让痕检的人快点来，仔细在林子里搜查一下。”
如果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就可以还原犯罪过程了，最重要的是找到周龙的皮！
这里没有人皮和工具，还不是犯罪现场。
像野鸡野鸭什么的，晚上是比较好抓的，这倒是没什么不对。
可豁牙仔有这么勤奋，大晚上的去抓野物？那就不会当一个泼皮了，豁牙仔已经露出马脚了。
我们就近把豁牙仔拉回了派出所，准备对他进行审问，受害人的家属此时也到了。
我们回去的时候，就听到派出所门口传来呜呜的哭声。
见到豁牙仔，正在哭着的女人瞪大双眼，激动的指着他，“就是他，杀我老公的肯定就是他！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