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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皇后钦点的太子妃。

皇后娘娘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尽快生下陆景琅的骨肉。

这任务委实艰巨,只因太子殿下属实有点问题——

他不能人道。

呃,现在好像不是了。

“你说你怀了殿下的骨肉?”

名叫“芸娘”的医女正梨花带雨的跪在我面前,讲述她和太子的风流韵事。

“你说你怀了殿下的骨肉?”

我端着茶盏,眼皮也没抬,尽显正妻的风范。

名唤“芸娘”的医女微微低着头,露出一小截白皙的颈项:“月余前,我去慕楚馆(勾栏)帮人看病,遇到殿下,他喝醉了,然后就对我……”

我正兴致勃勃的欲听后事如何,陆景琅偏偏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

“殿下……”

芸娘含羞带怯。

陆景琅没应,一张光风霁月的脸面无表情。

“喂,你真的把人家给睡了?”

我贱兮兮的凑近他,八卦之魂难掩。

“喝醉了,不记得了。”

他撩了我一眼,语气淡淡,仿佛忘记的只是昨晚吃了什么这样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儿。

啧啧啧,渣男。

对面的芸娘当即脸色一白。

“不过,醒来的时候,孤确实是跟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陆景琅勾了勾唇,看不出喜怒:“孤当时好像给了你银子。”

太渣了。

我摇头叹息。

津津有味的欣赏着这一出痴情女子薄情郎的戏码。

他桃花眼轻飘飘的扫向我。

我立马正襟危坐:“银货两讫,甚好。”

芸娘俏脸如雪,跪在地上:“民女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殿下,所以先前并不敢纠缠,只是如今身怀有孕,民女不敢奢求什么,只盼殿下能够留下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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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含春露,我见犹怜。

世道不公啊。

我这边尚在千方百计地想要一亲陆景琅的芳泽,却有人直接揣着孩子找上门了。

只是不知道这样算不算给皇后娘娘交了差?

我是皇后钦点的太子妃。

皇后娘娘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赶在后宫里皇上新纳的一堆莺莺燕燕之前,生下陆景琅的骨肉。

这任务委实艰巨。

只因太子殿下喜好非同寻常——

他不能人道。

呃,现在好像不是了。

难道要先把他灌醉不成?

我兀自纠结。

“你觉得呢?”

他突然开口。

“啊?”

陆景琅没说话,闲闲看着我。

我福至心灵,瞬间明白了他问的是什么。

一旁的芸娘显然也反应了过来。

“芸儿知道娘娘容不下我,但孩子是无辜的……”女子很是乖觉,一番以退为进使得炉火纯青,泫然欲泣,“芸儿只求能够平安生下太子的骨血,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娘娘尊便。若是娘娘不想芸儿留下,芸儿现在就可以离开……”

话是同我说的,但她一双含情脉脉的眼,却是瞧向一旁的陆景琅。

呵呵。

“那你走吧。”

芸娘一张脸顿时又青又白,精彩纷呈。

我好生欣赏了一番。

“我说笑呢。”

我转了口,亲切万分:“芸儿妹妹既然怀了殿下的骨肉,我怎能让你走呢?自然要留在咱们太子府好好养胎才是。”

芸娘的脸色好像更难看了。

“你想好了要留下她?”

陆景琅眸光沉沉,落在我身上。

这话问的,好像在责怪我如此明事理似的。

哼,还不是因为你酒后乱性?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能怎么办?

我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笑靥如花:“总不能让殿下的骨肉流落在外。”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

陆景琅挑起半边唇角,笑得恶狠狠阴恻恻。

我平白打了个寒颤。

他却自顾自的潇洒而去。

渣男!

我回了卧房,他躺在我床上闭目养神。

听到我进门,眼睛也没睁:“孤已经命人将今年的粮草运到边关了。”

我闻言一喜。

又十分忧愁。

我阿爹是戌关的大将,往年为了粮草之事,每每都要跟户部扯皮不休,就这样还被各种克扣拖延,甚至常有一担粮半担砂石的事情发生。

但自从我嫁给了陆景琅,成了太子妃,有他帮忙,倒不用再为此事犯愁。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局面,能持续到几时?

我叹气。

“在烦什么?”

他简直如有读心之术。

“要是以后咱俩和离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帮忙吗?”

我弱弱地问。

陆景琅霍地睁开双眼,瞬时逼近:“陆晼晚!你想跟我和离?!”

极具压迫感的男性气息近在咫尺,我一颗心没出息的砰砰直跳:“这不是未雨绸缪嘛,毕竟,现在有人怀了你的孩子……”

“你吃醋了?”

陆景琅一针见血,刻意压低的嗓音,暧昧又性感。宛如蛊惑。

我咽了咽口水。

还没等我想好说辞,就听管家来报,说是后院的几位公子跟那芸娘吵了起来。

“你撒谎!”

白锦年双手叉腰,气势十足:“男人喝醉了,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殿下他没有完全喝醉。”芸娘脸色绯红,声如蚊蚋。

“那就更不可能了。”

随后而至的沈砚秋斜睨了她一眼:“众所周知,殿下不喜欢女子。”

“就是。”

一旁的曹裕粗声粗气的附和:“太子殿下放着我们太子妃这样的美人儿不要,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山野村妇?”

那芸娘大抵没料到他们几个如此不友好,颇有些手足无措。

“这几位公子是?”她怯怯问。

“哦,他们都是服侍殿下的房中人。”我热心的给她解释。

芸娘想来也听过太子的一些“特殊喜好”,脸上神情控制不住的扭曲了几分,震惊地看着面前三人。

他们三个,一个妖娆,一个魁梧,一个文弱,充分展示了太子殿下的独特口味。

芸娘这朵小白花估计被刺激得不轻,攥紧了手中帕子。

我大尾巴狼似的静静喝茶看戏。

“知道怕了?怕了就赶紧走,别在太子府碍眼。”

白锦年开始赶人。

“但我有了殿下的骨肉。”

芸娘柔柔弱弱的搬出大杀器来。

白锦年眼一瞪,拿出在慕楚馆里跟人茬架的势头,“呸”了她一口,“你说孩子是殿下的,就真的是殿下的啊?谁能证明?”

“芸儿绝不敢蒙骗殿下。你们若是不信的话,芸儿惟有一死,以证清白!”

“撞墙还是悬梁?”

白锦年立刻接口。

“抹脖子也行。”

曹裕蓦地掏出长刀。

“若论风骨,当以绝食为佳。”

沈砚秋折扇轻摇。

芸娘看起来马上就要晕了。

“你们一个个这是做什么?怎能如此对待芸儿妹妹?”

严厉批评了他们三个之后,我冲她摆出当家主母的慈和微笑:“别听他们的——还是等孩子生下来吧,去母留子。”

“你们……”

芸娘娇躯轻颤,终于晕了过去。

可惜陆景琅是个不解风情的,她在床上躺了三天,他愣是一次也没去探望过,更未对据闻害得她险些小产的几个“罪魁祸首”有任何处罚。

太子府只当养了个没名没分的闲人一般。

倒是皇后得知陆景琅终于有后,高兴得不得了,当即宣人进宫,赏了一堆有的没的,又对我耳提面命一番之后,犹不放心的指派了三个经验丰富的嬷嬷照顾那芸娘,好像唯恐我这个太子妃有样学样,宛如当年她对付钦后宫妃嫔一样对付太子府眼下这唯一的希望。

有了皇后娘娘撑腰,芸娘也没闲着,处心积虑的想要同陆景琅亲近。

但他是个不着家的主儿,十次有八次都让她扑个空,剩下的两次,又会被白锦年他们三个轮番搅扰。

着实悲惨。

一来二去,芸娘竟动了旁的心思。

这日,陆景琅闯进我房里的时候,我正好整以暇的准备沐浴,香肩半露,风情万种。

“我被下药了。”

陆景琅脸不红气不喘,平静的一点儿不像被下药的样子。

“哦。需要我去请大夫吗?”

我好心提议。

“不、用。”

陆景琅咬牙,好像我多么十恶不赦。

我明白了。

“那我去找人过来伺候。”

我十分贴心的给了他选择:“你是想要白锦年还是沈砚秋?或者曹裕?芸儿妹妹肯定是不行的,她还怀着身孕呢……唉,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这不是白白给他人做嫁衣吗?”

“陆晼晚!”

陆景琅瞧着很是隐忍。

“我这就去。”

我作势要走,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被他一把拽住了皓腕。

“你还记得,你是孤的太子妃吗?”

他近乎凶狠地盯着我,掌心滚烫,炙得我心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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