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不顾我的感受,悉心照顾他得了精神病的初恋。
女主提出分手后,男主懊悔挽留,但女主没同意,纵然她放不下这几年的感情,也不想再继续,最后嫁给了别人。
正文:
胃疼,独自去医院挂点滴。
却撞见男朋友在照顾他的初恋。
他端着我亲手炖的鸡汤,一勺一勺地喂进病床上的人嘴里。
我忽然想起他跟他哥们的一段对话。
“席明,你觉得程遥哪好?”
“好哄,好骗。”
病房里,席明垂眸吹了吹,将勺子递过去。
“再喝一口。”
崔夕月苍白的脸浮上红晕,很听话地张开嘴。
我站在门口望着这一幕,心如刀绞。
昨晚席明突然说想喝鸡汤,我一大早跑到菜市场,回来又守在灶台边,小火慢炖,中午再捧着保温盒给他送到公司。
没想到,是为别人做嫁衣。
“你女朋友倒挺贤惠。”
崔夕月勾了勾唇,隐隐有股子嘲弄。
“嗯,你明天想吃什么?”
席明的表情一如既往寡淡,放下碗的同时,又很自然地扯了张纸巾,动作轻柔地擦拭崔夕月的嘴角。
“想吃你。”
“别闹。”
不痛不痒的语气,令病床上的人笑得更欢了。
我喉咙发紧,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
眼前雾气渐浓,等视线再次恢复清明,却与里面的两人四目对视。
席明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皱了皱眉。
“你就是程遥吧?挺漂亮的,厨艺也不错。”
崔夕月露出一抹看似天真无邪的笑,眼神却透露出打量的意味。
她脖间戴着一个玫瑰金项链,漂亮又刺眼。
瞬间,我气血上涌,胃又开始隐隐作痛,忍着:“漂亮不敢当,年轻而已。”
崔夕月表情一僵。
席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目光落在我右手贴着的白胶布上,犹豫了一会儿。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已经很晚了。
既然问,就证明这并非他本意。
我扯了扯嘴角:“需要。”
席明闻言怔了一瞬,瞥了眼紧紧拽他袖口的崔夕月,又抬眸看向我,没有动。
我心中愈发苦涩,摇头,转身离开。
席明没有追过来。
恍惚间,我不由得想起几天前接到的骚扰电话。
“席明的女朋友?就你?他当初爱我爱得那么深,可不是谁都能代替的,不信就走着瞧!”
对方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地挑衅完就挂断了电话。
发怔时,我又收到一条彩信。
是张自拍。
她美得艳丽又张扬。
我感到莫名其妙,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席明当时也在,我把手机拿给他看。
“她就是崔夕月,你的初恋,对吗?”
席明匆匆扫了一眼,点头,抬手删掉。
“遥遥,她受了刺激精神不正常,别管。”
我倒不生气,只是觉得幼稚可笑。
又问:“她是不是找你了?”
席明没有否认,冷冷地吐出一个字:“烦。”
现在想想,原来幼稚可笑的人是我。
被烦的那个人,也是我。
一瞬间,之前被忽略的种种细节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席明最近频频加班,甚至夜不归宿。
他打电话会背着我到阳台,压低嗓音,一聊就是很久。
西装口袋里有购买女士项链的票根,价格不菲,他说是送给客户的。
...
而我,竟然从来没怀疑过。
刚跟席明在一起时,无意间听见他跟他哥们的对话。
“你觉得程遥哪好啊?”
“好哄,好骗。”
过后,席明云淡风轻地解释他在开玩笑。
他对待这份感情游刃有余,随便一个说辞就能将我拿捏得很好。
其实一切早有预兆,只是我太蠢,太自以为是。
恋爱三年,我这盆雪中送炭的小火炉,终究是抵不过他心中锦上添花的白月光。
和席明初遇的场景很奇妙。
大学毕业后,因为工作问题我跟家里闹得很僵,搬出来租了个便宜的老房子。
吃完散伙饭已是深夜,我回来发现有人醉倒在楼道里,男子薄唇高鼻,脸颊微红,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模样安静又憔悴,令人心疼。
我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肩膀,他睁开眼,楼道明晃晃的灯光映入他墨色眼中,如圆月一般。
“抱歉,吓到你了。”
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夜中更显魅惑。
他站起来,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转过身开门。
我下意识地开口:“没事,以后少喝点吧,对身体不好。”
钥匙插入锁眼拧动的声音一顿,他回头眯着眼打量我,表情晦暗不明。
沉默片刻。
“嗯。”
“额那个...我叫程遥,住你对面。”
“席明。”
楼道里的隔音并不好,席明每次开门关门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慢慢的我摸出规律,他早上七点出门,回来的时间不一定,基本是深夜。
但无论晚上几点,我都会端一杯蜂蜜水等着。
“为什么等我?”
那天,席明没有接,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
我脸颊发烫,连呼吸都紊乱了。
“因为喜欢你。”
“为什么?”
“...不知道。”
席明歪着头,深黑的双眸微微一亮,声音半捱不捱的:“今晚我没喝酒,你回屋吧,别熬夜。”
我一时间没懂他这是拒绝还是接受,抬头小声问:“那你呢?”
席明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顽劣一笑:“当然是回我自己的屋。”
我猛然清醒过来,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我是说你...你不是也在熬夜么...”
“那我以后尽量早点回来。”
他语气淡淡的,却在我心里悄然荡起涟漪。
没多久,席明就搬走了。
他给我他新家的地址和一把备用钥匙。
我没有画稿订单时,就过去帮他收拾屋子洗衣做饭。
闺蜜知道后恨铁不成钢:“就没见过你这种上杆子当免费保姆的!你喜欢席明什么?长得帅?”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只觉得跟席明相处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开心的。
他回复我的信息从“嗯”变成“好的”,对我的称呼从“你”变成“遥遥”。
出差回来会给我带小礼物,周末不忙会带我出去吃饭,抽空会提醒我该吃胃药了...
一想到席明正在潜移默化地为我改变,心里就甜得冒泡泡,认为所有努力都是值得的。
终于在情人节那天,席明捧了束玫瑰来找我,盈盈月色照进他的眼底,看不出原本的情绪。
“遥遥,做我女朋友吧。”
“好啊。”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崔夕月高调宣布订婚了。
她是席明的初恋,俩人感情一直很好,但后来席明爸爸的公司出事差点破产,崔夕月也提出分手,无缝衔接地跟了一个富二代。
然后席明在最落魄的时候,遇见了我。
他曾说,我是他冬日里的小火炉,暖洋洋。
但女人的直觉很奇怪,我总是按捺不住地想,席明接受我,会不会跟崔夕月有关?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愈演愈烈,挥之不去。
“怎么了?”
晚上, 席明指腹擦过我的脸颊,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抬头,掂量着开口:“为什么突然接受我了?”
他眸光沉沉,“喜欢你啊。”
“过去的总会过去,遥遥,你是我的现在,也是未来。”
我把这句话刻入脑海。
刚进屋手机就响了。
“到家没?”
“嗯。”
“胃疼怎么没跟我说?”
“说了你会管?”
电话那头默了默,我听见席明深沉微乱的呼吸。
“遥遥,崔夕月割腕自杀了,还好及时发现,虽然脱离了危险,但很虚弱。”
所以呢?
我比她强,就该当她的保姆,再把男朋友让出去?
然而还有一个更关键的问题。
“谁及时发现的?”
席明静了静,答非所问:“她父母病逝又遭遇劈腿,精神也变得不正常,毕竟认识那么多年,我实在放心不下。”
我心蓦地一颤,鼻子发酸。
果然,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席明,你女朋友半夜独自回家,难道你就放心?”
“你是放心不下她,还是放不下她?”
那边却沉默了。
我极力稳住情绪,声音却还是略微颤抖:“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你要是——”
“等我回家。”
席明打断我,直接挂了电话。
他开车回来大概半个小时。
我蜷缩在沙发上,没开灯,漆黑中只能听见指针滴答滴答的摆动声。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过去了...
不知不觉,我坐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