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哥囚在卧室的衣柜里。
为了防止他逃跑,我打折了他全身的骨头。
他的腹部被我挖开一个洞,肠子裸露在外,器官被割,泡在福尔马林里……
而他,还活着。
这不是什么很难办的事情。
作为一个专业的外科医生,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他受尽折磨,还能留住一口气。
正文:
医院检验科报案说抽的血少了几毫升。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许是用在哪个检验流程用掉了。
或者一开始记录的时候,就是多写了几毫升。
可是护士一直坚称就是无故少了几毫升,因为病人是个艾滋病人,所以选择了报案。
医院负责人说艾滋病人的血必须重视,若是有心之人拿了这血去害人,后果不堪设想!
警局并没怎么重视这件事,所以派了已经快准备退休的我师父,警局老油条李永贵负责这件事。
而我作为他带的新人,自然也掺和到了这个案子里。
可就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案子,却牵扯出来一个巨大的隐情,藏于背后,残忍又可悲……
按照医院给的监控,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师父嘴上叼了根烟,冲着我道:“拿上记录本,我们挨家坐坐。”
于是我们把检验科的医生、护士,和最近能接触到血液的人都拜访了一遍。
可一直有一个人,家中一直无人,所以没去成。
她叫王若菲,是医院最年轻的急诊科医生。
我和师父坐在护士站,因为王若菲正在手术,所以没法见到她。
“你说王医生啊,王医生是医院技术最好的医生,人也好,脾气也好,长得也漂亮。”
一个护士话音刚落,屋中一群护士便叽叽喳喳说起来,说的都是她的好。
“她啊,成绩优异,一路硕博连读,年纪轻轻就升了主治医师。”
“那次医院遇见医闹,病人家属拿着把刀就要砍我们,还是她细心安抚病人家属的情绪,这才没有出大事。”
了解了一下午,听的都是她的好,似乎是一个根本没有缺点的人。
眼看着天快黑了,手术还没有结束。
估计一会王医生出了手术室,也十分疲累,若这个时候询问她什么,也实在不人道。
听护士说她明天休息,倒不如明天再去她家。
第二日一早,我们就敲响了她的房门。
她大概是一个人居住,我们感觉到一个人踩着拖鞋嗒嗒走到门边,靠在门边看了我们许久才给我们开门。
“是李警官吧,昨天下班时,护士和我提了你们。”
师父点点头,被她迎进了门里。
她似乎是刚醒,穿着一身艳红色的蚕丝睡衣,将她完美的身材勾勒的若隐若现。
就在她俯身给我们倒水时,领口外泄,露出白嫩的皮肤。
我和师父终究是男人,他一个离婚多年的人,看见这般女子自然忍不住多看几眼。
而我刚出社会不久,没处过女朋友,自然不愿放过这等香艳画面。
师父回过神来打量着她的屋子,不急于问正事。
因为审讯嘛,就要先获取别人的信任,打乱她心里的防线,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真相。
“家里就你一个人?”
她笑了笑:“是啊,之前我哥在,最近他出差了。”
态度从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师父“哦”了一声,看了看她身后一个紧闭的屋门。
房子很大,有两个屋,其中一个敞开的,是她住的,另一个屋门紧闭,大概就是她哥的房间。
师父看了眼电视柜下面的美甲片,又看了看王若菲干干净净的指甲。
“王医生也喜欢做美甲吗?”
她笑了笑,摸了摸手指:“哪个女生不喜欢呢,只是我是个医生,做不了这些,就买了一些假的,在家没事的时候,就往指甲上贴贴。”
说着站起身将美甲拿了过来,掏出来一个比了比手指,发现与中指正好契合,于是撕了胶沾在上面。
师父见家中没什么奇怪的,就打算切入正题。
可是那紧闭的屋子里突然传出一个巨大的声响。
王若菲脸上突然带了愠色,回头看着那屋子。
“二喜,你给我老实点。”
“二喜?”师父反问她。
她回过头来,又恢复成微微笑着的表情。
“养了一只二哈,太作了,所以平时不把它放出来。”
大约是出于一个老警员的直觉,师父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站起身,朝着那间屋子走去。
王若菲站起身,提醒师父:“李警官,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二喜可特别作啊。”
师父还是走了过去,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就在按下的一瞬间。
一只狗叫声从门里传来,叫的凄凄惨惨,似乎受到了虐待。
师父还是毫不犹豫的打开了门,一只巨大的哈士奇朝着师父扑来,一下将师父扑倒,接着摇着尾巴四处乱跑。
一时之间,撞倒了不少东西。
王若菲赶忙将我师父扶起来,接着抓住了二喜,费劲的又送回了屋子。
“不好意思啊,李警官,它实在太作了。”
师父还因为自己莫名其妙怀疑人家而有些愧疚,挠了挠秃了的头顶道:“无妨无妨。”
接着,师父便切入了正题。
“王医生,检验科丢失血液样本的事,你听说了吗?”
王若菲摸了摸中指上的长指甲,道:“当然听说了,风言风语传了好久了,不知道你们调了监控没有?”
师父如实回答:“调了,没有任何异样。”
她“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可我似乎感觉到,她的眼神冷了一瞬,就一瞬,虽然嘴角一直挂着笑,却让人如坠深渊。
师父觉得本来是他来审别人,突然被她问起来,而且还毫不设防的如实回答了她,有些驳了他作为警察的面子,便正色盘问起她来。
一通审讯过后,没发现任何异常。
可惜师父做了一辈子警察,见过犯人无数,却在她这里翻了跟头。
说什么拉拉家常获取敌人信任,原来我们在她的一步步引诱下,早就信任了她。
案情到这似乎再不能有什么新进展,师父嘱托我,没什么问题就结案吧。
但是我觉得此事蹊跷,就一直拖着没结案。
很快,警局来了另一个新案子。
A大一个老师失踪了,说是去L市出差,可是一直没等到人,和学校一对才发现,人既没在出差地,也不在学校,电话也打不通了。
经过与家里人联系,也说没有回家。
他似乎,人间蒸发了。
反正接案的同事是这么和师父说的。
对接的警察说,他是离了家的,并且也确实上了那班飞机,可是没下来。
师父反问:“什么叫没下来,他是死在飞机上了吗?”
那人头摇的如拨浪鼓。
“我们核对了很久的监控,发现他确实上了飞机,可是下飞机的监控里,没有他的身影。”
师父拿起资料,看了一眼他的名字。
“王若言,名字有些耳熟啊。”
再一看住址,竟然与王若菲医生的住址相同。
“看来,我们得再去王医生家走一趟了。”师父幽幽道。
当天傍晚,我开着车带师父过去。
与之前意气风发不同,今日的王若菲有些憔悴,穿着一身素色衣服,头发随意的扎在脑后,也顾不得给我们倒水。
她将我们领到沙发前坐下,就一直看手机。
因为有了上一次拜访,如今也算不上什么陌生人。
师父开门见山:“你哥哥失踪了?”
她点头,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王警官,你可一定要把我哥哥找回来。”
她有些激动,拽着师父的胳膊,哭个不停。
师父拍拍他的肩,安慰她:“放心,凭空消失这种事,我可不信,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真相。”
她哭着点头。
了解的差不多了,我和师父准备回去。
在楼下,我无意间抬头,看见一个身影落在她家的窗户上,虽相隔甚远,却似乎能感觉到无尽的寒意。
我抱着双臂,抖了一下。
师父回头问我怎么了,我匆匆答没事。
再看过去,窗户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案子和医院检验科丢血不一样,所以师父一直打着十二分精神对待这个案件。
我们仔细看了上飞机和下飞机的监控,看了一遍又一遍,几乎把眼睛都看瞎了,也没看到王若言下飞机。
同时我们盘问了坐在王若言周围的乘客,以及机组的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