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摆烂的小神仙,天上嫌我没用,退休后遣送我去人间养老。
死前收到了一封求救短信。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仙,求求您,救救我……」
我从坟墓里爬起来,踢翻我的墓碑。
「算了,世界上怎么会有神呢?」
我回了条消息:
「哎,还真有。」
要混进去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其实是件挺容易的事。
我去了北方,成了一个普通的居住民。不久后,就听见飞机嗡嗡响。
百姓们仓皇而逃:「又来啦!大家快点跑!」
那些人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淡定地做饭。
他们一冲进我的屋里,就气势汹汹地把我摁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一堆外文。
不过,我听得懂。
「这小妞长得不错。」摁着我的那个大胡子往外面吼了声:「你们都进来,我们先好好休息一下!」
一个漂亮的女人在他们手里会遭遇什么,不难知道。
我洋装崩溃地大哭,求他们放过我。
他们邪恶地笑着,即将要把我的裤子拽下去。
就在这时,我的丈夫从里屋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口吐着鲜血:
「你这臭婆娘,身上到底带了什么病,老子要死在你手里了!」
他们顿时面面相觑。
翻译在他们耳边翻译了我丈夫说的话,他们立马离我几米远,避之而不及。
「什么病毒这么厉害?」
「要不把她送去做实验吧。」
就这样,我顺利地踏上了征程。
正合我意。
因为,那个诚心诚意向我求救的男孩,此时就在那里。
一路上,他们都戴着口罩,离我远远的。
而我,哭得凄惨。
他们烦了也不敢碰我。
其中那个大胡子想用鞭子抽我,抽到我身上,他自己却弹出数米远。
哦,我还有个buff。
区区几个凡人,怎么伤得到我?
对我做的任何伤害,最后都会反弹到他们身上。
于是他们只能一路用外语骂骂咧咧,但是却拿我没有任何办法。
而那个我所谓的丈夫。
不过是我变出来的一个傀儡罢了。
他们所谓的部队就是一个平房区,面积很大很大。
他们押着我们数人,有老有小,有拖家带口的,有孤家寡人的,甚至还有孕妇。
我们在里面绕了很久很久,里面有很多个基地。
基地里面关着不等数量的活人,时不时有尖叫声响彻天空。
后来我们进到了其中一个基地。
基地里放着很多很多瓶子,有大的有小的,里面放着用黄色的药水泡着的人体标本。
我身后的人看了都捂住嘴,崩溃地大哭。
标本面目狰狞,几乎看不出人样。
越往里面走,尖叫声就越惨绝人寰。
终于走到了目的地。
里面关着很多很多人,都是我们的同胞。
这些人把我们丢进去,里面又臭又脏又乱,我起身去找沈丰年。
里面的人有很多已经没有了四肢,有很多已经瘦到只剩骨头,还有一些刚进来的,也早已被折磨得没了人样。
我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瑟瑟发抖的沈丰年。
少年面容清朗,但是眼神黯淡,没有一点光。
我朝他缓缓走了过去,这才看到,他的左手早已经没有了。
我不敢想象他经历了什么。
他旁边坐着一个老人和一个孕妇,给他盖了个小毯子。
我朝他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阿满。」
沈丰年只是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把头扭向一边。
我的手还在弥漫着尴尬的空气中,最后是那个老人握住了:「你好,叫我老汪就行。」
他跟我熟络地介绍,说这位断臂少年叫沈丰年,那个孕妇叫王梅。
我看他脸上还有笑容,于是好奇地问:「你不怕吗?」
他挥了挥手:「想通了,年纪大了,家人有的没了,有的走散了,我不怕疼,也不怕死。」
沈丰年闭着眼睛悠悠地来了句:「是因为刚来,什么都还没看过。」
我笑了笑,凑近沈丰年的耳朵:「你信不信我可以救你出去。」
沈丰年瞪大了眼睛:「绝对没可能。」
也是,这外面层层戒备,请几个老弱病残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我坐在了他旁边,心想,等着瞧吧。
王梅独自一人睡在一边,整个人看起来孤独又无助。
看我坐在了他们的小团伙里,她不屑地说:「等再待一段日子,看你还没有现在的精力。」
后来我在老汪嘴里了解到,沈丰年的手臂,是做实验弄断的。
王梅的孩子,是外面那些王八蛋的。
「他们把他的手臂放到零下几十度的冰柜里,然后在他面前敲碎……」
「王梅啊,他们把她拖出去的时候,叫声别提有多惨烈了,但没人敢反抗,也没人敢站出来。」
他们时不时就过来拉出几个人出去,有的时候是男的,有时候是女的,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沈丰年和王梅蜷缩在角落里,孤零零的,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深夜,乌云密布,时不时响起雷声。
我是被一阵拉扯声吵醒的。
是老汪。
他们要把他拉出去做实验了。
老汪一大把年纪,虽说不怕死,但还是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沈丰年站了起来,死死地挡在老汪面前。
不过沈丰年哪里挡的住啊。
我在背后微微叹了口气,打了个响指。
时间暂停。
拖着老汪的那个人动作停了下来,老汪一脸懵的看着我。
而正要掏出家伙对付沈丰年的大胡子眼神呆滞,沈丰年也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我揉了揉手腕,淡定地走过去扇了大胡子一巴掌。
然后我盛情邀请沈丰年和老汪,但他俩还处在懵逼状态,拒绝了。
好吧。
我让老汪把拖着他的那个人的衣服换到他身上。
这样就可以混到他们的队伍里,偷偷地跑出去。
老汪哭得更凶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阿满,你就是我的神啊!我回去会供奉你的!」
我笑了笑:「回去找找你的家人吧,说不定还在呢。」
找到后,去一个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吃顿团圆饭。
我们把那个穿上老汪衣服的人丢到人群里。
时间恢复。
「哎?人呢!」
大胡子四处观望:「怎么一眨眼人就没了?」
我热心地指了指外面:「我看到他往东南角的那个小山丘跑去了!」
大胡子一声令下,一堆人追了出去,其中老汪就混在里面。
我告诉他,到了东南角那个地方,抓紧机会就使劲跑。
跑得越远越好。
沈丰年黑漆漆的眼睛瞪大了:「你究竟是谁?」
我眨了眨眼:「我是阿满啊。」
「你就是那个身上带着病毒的女人?」大胡子指着我用外语说。
他身边的翻译立马翻译给我听。
我友好地点了点头。
「把她解剖了。」大胡子很随意地挥了挥手:「还要找到她的丈夫,把她的丈夫也解剖了。」
沈丰年把我护在身后。
我愣了愣:「我丈夫他已经死了。」
「死了也要。」
随后他给我戴上锁链,让我走在前面,带他去找我丈夫。
走之前我擦过沈丰年的肩膀,对他悄声说:「要是我平安回来,你就相信我可以把你救出去吧。」
我骗大胡子说我家有一个祖坟,我丈夫死了,我其他家人应该会把他埋在那。
我们越走越远,天上的乌云就越积越厚。
时不时有天雷响起。
走到一个荒凉的小山丘,我停了下来。
「就是这儿。」
大胡子莫名其妙:「这也没有墓碑啊。」
我摇了摇头:「你不懂,我们这儿都是不立墓碑的。」
然后我指了指下面:「你不信你过来看,山下有一堆小沙堆,里面埋着我家人的尸体。」
大胡子果然半信半疑地走过来了。
他够着脖子往下面看,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踹了下去。
他滚下山坡,嗷嗷叫。
其他人顿时拿起鞭子,噼里啪啦地抽在我身上。
这些蠢货。
明明知道打在我身上的鞭子,最后都会反弹在他们身上。
于是这些人便屁滚尿流痛得滚了一地。
大胡子生死未卜,这时山坡下的老鼠爬了上来。
一只,两只,然后是一堆,黑压压的一片。
「你们知道这些小动物是从哪里来的吧?」
我笑着,他们大惊失色。
没错,这些畜牲还做鼠疫病毒研究。
这些小东西都是他们的实验品,实验结束后被他们放了出来。
我本来就不是人,小东西们自然也不会伤害我。
但他们可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