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在沈宴身边三年,以为终于能走进他心里。
直到和他去机场接人。
我才知道,他把我打造成了白月光的替代品。
对我的所有好不过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我转身离去,和他朋友领证结婚了。
他却后悔了,说喜欢我,求我回到她身边。
我看着从机场大厅里走出来的女孩,身材纤细,披肩长发,五官秀丽。
在和沈宴来之前,他没有和我说要来机场接谁,是男是女我也不知道。
我们原本在去吃饭的路上,沈宴说新开了一家餐厅,要带我尝尝。
路上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转道开来了机场。
从最北边开到最南边。
现在看到这个女孩,我直觉沈宴是为她而来。
一眼看到她,我就心内一阵恐慌,有种不好的预感。
像,实在是太像了。
沈宴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我注意到女孩很快接听电话。
「你的左前方。」
随着沈宴话落,女孩视线朝这边看来,抬起手臂小幅度地挥了挥手。
一向不苟言笑的沈宴,嘴角微微弯起,又很快收敛。
女孩很快拎着行李箱走到我们面前,沈宴自然而然地接过。
近距离打量女孩,我只觉得更像了。
注意到我的打量,女孩转头朝我看来,我没错过她面上一闪而逝的诧异。
无他,只因我和她长得太像了。
但只是五官上的相似,而非气质上。
尤其配上这一样的长直发,一样的白裙子。
「阿宴,你怎么来接我了?我还打算给你们一个惊喜呢。」
娇俏的女声响起,我回过神,他们已经转身往外走了,我跟上他们的步伐。
「你还说呢,不是说明天的飞机?要不是周燃给我打电话,我还被你蒙在鼓里。」
跟在沈宴身边三年多,我从未见过他用这种温柔的语气和别人说过话。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你们来接。」女生不满道。
「悦悦。」男声声音低沉,又带着点无奈。
「嗯?」长时间的沉默,猛一发声,声音细小得只有我自己听到了
「好了,知道啦,下次不会了。」那道女声几乎同时响起。
原来,沈宴根本不是在叫我。
原来,我不仅和女孩长得相似,连名字发音都一样。
走到停车的位置,我下意识想要去拉副驾驶的车门。
一只手却率先一步覆上了车把手上,我的手和他相碰。
沈宴终于想起后面还有个人,而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沈宴有些怔然,他忘了我是和他一起来的,「你还在?」
我一直都在,只是他的眼里看不见我而已。
「阿宴,她是谁?不给我介绍一下吗?」女孩已经坐上了副驾驶。
「下次再给你们介绍。」接着又看向我,「你坐后面。」
送女孩回家之后,车内一片安静。
肚子的咕咕声打破了这片安静。
「饿了?」
时间已近十点,从中午到现在我一直没有吃饭。
「有点。」
「我让阿姨做些吃的。」说着就要拿出手机打电话。
「不用了,送我回学校吧。如果不方便的话,就在这停。」
「吃完饭再说。」电话拨通,沈宴快速和对面交代了几句。
到别墅后,阿姨果然准备好了晚饭,提前包好的小馄饨,上锅一煮就好。
吃完饭后,我正想开口让司机送我回学校,沈宴一把把我拉进怀里。
「小月。」他将我抱住,抚摸我的长发。
是了,他从来不曾叫过我月月,只会叫我小月。
最后我没走成。
我和沈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
说我是他的情人,我们没有不正常的金钱关系,也没有发生关系。
说我是他的女朋友,每当有人问起时,他不承认也不否认,会当着众人的面亲吻我。
我叫江月,是个孤儿,是孤儿院院长养大了我。
三年前,我刚上大一,院长查出了重病。
光手术费就要三十万,更不要说后续的治疗费用。
院长对于我们这些孤儿来说,就像妈妈一样。
她一辈子没结婚没生育,生病了,陪在身边的也只有我们这些孩子。
我在里面算是大孩子,再往上的几个哥哥姐姐也就是刚刚工作。
每年还要还国家的助学贷款,大家一凑也只凑出来几万块。
为了快速凑到钱,我去酒店当了服务员,晚上时间充裕,相比于酒吧等场所更安全。
但也只是相对于。
我毕竟年轻漂亮,来这里的又都是有钱人。
经理知道我缺钱,不知道他是不是跟客人暗示了什么。
有人出钱让我陪他。
我拒绝了。
可那天,我去包厢送酒时,一位老总让我给他倒酒,他趁机摸上了我的手。
我忍着恶心没动,不愿因此丢了工作。
不想对方愈发过分,手顺势向下滑去,我躲开了,想要离开包厢。
他拽着我的手不松,酒劲上来了。
「别给脸不要脸,你们这种小姑娘我还不知道,不就是钱吗?要多少。」
「我不是,您喝醉了,放开我。」
包厢内其他服务员也不敢帮忙。
其余的客人也都冷眼旁观,当个热闹在看。
推搡挣扎间,我对上了沈宴的目光。
我有注意到,这一桌人只有他的酒杯看起来几乎没动,大家都对他态度恭谨,是个惹不起的人。
「啪」,酒杯倒了,这位老总彻底被惹怒。
嘴里骂骂咧咧,伸出手要打我。
「王总。」轻轻地一声,听在我耳里,如同天籁,同样震醒了王总。
之后,沈宴叫住我:「你抬头。」
我怕他也不怀好意,犹豫着抬起了头。
他久久没有说话,复又问我:「叫什么名字?」
「江月。」
他嘴里念了一下我的名字,「哪两个字?」
「江河的江,月亮的月。」
他有一瞬间的失望,而后仔细询问我的情况。
知道我的困难后,主动提出要帮助我。
「我,我。」我想说我不给别人当情人,可一想到躺在病床上的院长,又咽了下去。
鼓起勇气问道:「您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你做什么。」他声音飘忽,「待在我身边就好。」
后面这句声音太小,我听得不甚清晰。
次日,沈宴让我陪他去参加一个接风宴。
「人你见过,就是昨天那个女孩,还有一些你认识的人。」
他扫了一眼我的白裙:「你今天别穿白裙子了。」
我一愣,想到了昨天和女孩相似的装扮。
也想到了沈宴曾经对我提出的要求。
「将长发留长,我喜欢你长发白裙的样子。」
我其实不喜欢穿裙子,精致不实用,但后来我的衣柜里装满了白裙子。
我听话地换了衣服,还将头发梳了起来。
到达酒店后,各式各样的目光朝我汇来。
有看好戏的,有嘲讽的,也有暗含同情的。
其中一个女生看似小声,实则声音大到周边人都能听到。
「这正主都回来了,赝品还好意思露面啊。」
正主。赝品。
昨日我就有所猜测,这话更是印证了。
「阿宴,这回可以给我介绍了吧。」接风宴的主角旧事重提。
不光众人好奇,我也想知道沈宴会如何介绍我。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大概成了别人的替身。
「这是我的女朋友,她叫——」沈宴迟迟说不出我的名字。
「江月。」又是刚才那个女生。
「啊?」主角不解。
「她也叫江月,和你名字一样,同音不同字。」
姜悦,也就是主角,愣了。
我也愣了。
我只以为是名一样,没想到连姓都一样。
只是她是生姜的姜,喜悦的悦。
姜悦很快反应过来,她先是意味不明地看了沈宴一眼,又来拉住我的手。
「那我们可要好好聊一聊,太有缘了,要不是知道我妈妈只生了我一个孩子,我还以为你是我妹妹呢。」
我懂她的意思,长得像,名字一样,任谁看了都不会认为是巧合。
怪不得,每次沈宴向他的朋友介绍我时,说名字时都停顿半天。
而他的朋友在听完名字后,也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沈宴当众对外宣称我是他女朋友。
陪在他身边的三年,我早就爱上了他。
院长顺利医治后,如他所说,他没要求我做什么。
反而是我,四处探听他的消息,找理由出现在他的身边。
为了和他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大二时转了专业。
借着报恩的名义,陪在他身边,我不敢承认,从他出声的那刻起,我就喜欢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