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爷程肃为了刺激他的白月光，随手一指，说姐姐才是他喜欢的类型。
后来，姐姐衣衫凌乱地死在了一个黑夜。
他们说她咎由自取，活该。
五年后，我成了太子爷的完美情人。
在他身边的每一天，我都在盘算着怎么让他们生不如死。
宋芷晴回国那天，程肃为她举办了盛大的接风宴。
宴会上，她指着一瓶高浓度白酒让我喝，摆明了想让我难堪。
只一口，强烈的灼烧感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胃里。
浓烈刺鼻的气味翻涌而上，呛得我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我含泪看着程肃，委屈又故作坚强。
程肃神色微动，似乎想开口说话。
宋芷晴不依不饶。
一旁有人伸手揽住我：“怎么办？程哥不要你了，要不你跟了我，我绝对比程哥对你好。”
我低下头，难掩失望，自嘲地笑笑：“我这辈子只会爱一个人，就算他不要我了，就算他有心爱的人，我也不会背叛他。”
宴会有一瞬间的沉默，有人笑骂了一声：“还是个痴情种，程哥真是好福气。”
程肃神色动容，眼神不受控地落在我身上，放在桌面上的手，食指有节奏地在敲击着桌面，这是他在思考问题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如果眼神能化为利刃，宋芷晴早已将我捅成筛子。
片刻后她嘲讽道：“一个陪酒出身，想来这点酒不在话下。”
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她在咄咄逼人。
程肃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淡淡道：“都喝了吧。”
我向来听话乖巧，不让程肃为难。
一瓶白酒下去，喉咙割裂般疼痛，让我一度怀疑以后是不是嗓子要坏掉了。
宴会厅外的洗手间里，我吐到昏天暗地，酒水混合着血水格外刺眼。
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我笑了。
回去路上的拐角处，我听到有人在争吵。
“程肃你什么意思？我才出国三年你就移情别恋了吗？”
“你说过会永远等我的，现在却留别的女人在身边，你让我怎么办？”
宋芷晴带着哭腔控诉，程肃满含无奈叹气。
他抱着宋芷晴，轻轻替她擦拭眼泪。
“芷晴，你离开这么久，我也是有需求的。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值得你伤心。”
“刚刚不是已经替你出气了吗？我心里爱的，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宋芷晴嫉妒到红了眼：“可是你刚刚明明就心疼了，阿肃，你在心疼她。”
程肃笃定道：“芷晴，你看错了。就算她现在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看一眼的。”
我苍白着脸出现在他们面前，绝望地看着程肃。
他们哪，从不把人命当回事，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我很期待，被玩物反杀，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想想就很兴奋。
宋芷晴，你回来了。
这样黄泉路上，你们也可以做伴了。
强烈的酒精刺激，我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在医院，医生说是胃出血，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只有程肃的小跟班在。
她是宋芷晴的狂热粉，平时就对我没有好眼色，现在见宋芷晴回来，更是疯狂诋毁我。
“别以为你装柔弱肃哥哥就会喜欢你，麻雀也想变凤凰，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芷晴姐姐回来了，识相的就该自己夹着尾巴跑路，看见你这副样子就恶心。”
“你真是变态。”用手抵住还在作痛的胃部，我漫不经心道。
“你说什么？”
“喜欢阿肃又不敢表白，只能自虐一般看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还成了他和另一个女人的爱情保卫战士。”
“不是变态又是什么？”
小跟班气急败坏，她走过来想对我动手，被人拦了下来。
我以为程肃短时间内不会出现的，毕竟他可得好好陪陪他的白月光。
程肃脸色很不好看，他冷冷地道：“出去。”
小跟班跺跺脚，跑出去了。
他坐在我身边，眼睛里不带丝毫感情。
“疼吗？”
我咬着嘴唇，摇摇头。
他的手掐上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他，手指抚上我的唇，在我咬过的地方轻轻摩挲。
“我来看你，不高兴吗？”
我瞬间眼眶通红。
“阿肃，宋小姐回来了，我是不是……是不是该离开了。”
我握着他的手，把头轻轻靠在他手上，闭上眼睛，眼泪顺势流进他掌心。
程肃有洁癖，但他没有推开我。
“可是阿肃，爱一个人有错吗？”
我终于受不住委屈落泪，配上苍白的脸色，可怜至极。
程肃的眸子暗了下来。
“我会给你钱，你这辈子都无忧了，不好吗？
我哭到几乎失声。
“不，我只想待在你身边，不要钱，我不要。”
我不要钱，我要你的命。
他拥住我，动作轻柔。
“乖，刚才是骗你的。送走你，我怎么舍得？”
“你乖乖养好身体，我会常去看你。”
我心满意足，双手环住他的腰身，脸贴在他的胸膛，隔着布料，静静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我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窝在他怀里听他的心跳。
咚，咚，咚……
不知道，还能跳多久？
3
留在程肃身边，比我想象中要顺利。
自宋芷晴回国，两人经常高调地出现在公共场合。一个帅气多金，一个温婉可人，又是彼此的初恋，十分养眼。
在最新一次的两人采访中，宋芷晴神秘一笑，说好事将近。
程肃也是罕见的柔情，温柔注视着宋芷晴。
主持人对宋芷晴开玩笑：“程先生不知道是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宋小姐可得看紧点，千万别被别的女人有机可乘。”
原本只是一句稀松平常的玩笑话，宋芷晴却当场变了脸色。
她盯着主持人，语气听不出喜怒：“这么说，也是你的梦中情人。”
主持人估计也把握不好她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只能尴尬地笑笑。
程肃错开身，挡住了镜头前宋芷晴的微表情，温和道：“承蒙大家厚爱了。”
事情才被一笔带过。
看着手机里播放的视频，我勾唇一笑。
他们的感情，好像也没有那么坚不可摧。
一个动不动就疑神疑鬼的人，程肃还能忍受多久。
往后的几天，程肃没来看我，而我也没有打扰他，尽职尽责扮演一个合格的情人。
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想到了姐姐。
若是姐姐在，一定会很生气吧。
气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气我不听她的话，气我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可是，姐姐……
自从你将两岁的我带回去后，往后的这二十多年，都是我多活的。
这点伤痛，算得了什么。
姐姐是在一个雪夜将我捡回去的。
大概因为我是女孩，家里人不想要了。
姐姐也是因为是女孩子被家里抛弃，和一个拾荒的老奶奶相依为命。
她说捡到我的时候，我都冻僵了，小脸冻成了紫红色。
奶奶用各种办法抢救了半个小时，我都没有一点反应。
最后，在奶奶的叹息中，她崩溃大哭。
她说，要是早点发现我就好了，她不该对同学的洋娃娃多看了几眼，不该乞求同学的洋娃娃弄丢然后被她捡到。
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后来，在这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中，我活过来了。
姐姐给我取名叫乐颜，希望我每天开心快乐。
姐姐说，我是老天送给她的天使。
姐姐说得不对，她才是上天送给我最大的恩赐。
为了能让我上学，姐姐辍学打工。
十七岁那年，我考上了省重点大学，姐姐喜极而泣。
看着姐姐被生活磨得粗糙的手，永远一身洗得发白的衣裳，我第一次反驳了她。
“我不去上学。”
“就算不上大学，我也照样能赚钱，我可以养活姐姐。”
那是姐姐第一次动手打我。
打完后，她抱着我哭了。
“颜颜，你知道姐姐为什么一直让你好好读书吗？”
我懵懂，读书不就是为了挣钱吗？
姐姐摇摇头：“我们女孩子本就活得艰难，读书是我们这辈子唯一的出路。姐姐不强求你以后有多富贵，只希望你能足够强大，将来在这世上能有你立足之地。”
“这样，才不会随意被人抛弃。”
那一夜，我和姐姐同寝而眠，谈了一夜的心。
天将破晓之时，我和姐姐许下承诺，永远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