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并且觉醒了,得知自己是个恶毒女配。
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必死的结局。
于是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囚禁男主,成日折磨他。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家伙愣是开启了抖m模式,我越虐他越爱。
「不错不错,敢逃出去倒是勇气可嘉。」
后山死寂空旷,刀光剑影间,一个血淋淋的人栽倒在了地上。
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啪啪啪地鼓起了掌。
「顾清鸣,你不要欺人太甚,如今我已是自由身你却滥用私权折辱于我,日后定当是要遭天谴的!」
被侍从架起来的男人一身血衣,颇为狼狈地迎上了我看好戏的目光。
「天谴?」
似是听到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我噗嗤笑出了声,顶着楚翊那吃人的目光,在一众人中笑得花枝乱颤,久久不能平复。
是的,我是个恶毒女配。
这是我不久前得知的,虽然事实很难让人接受。
可笑的是,身为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尊贵的公主,仅仅是被人几笔勾勒出来的人设而已,而我眼前这位伤痕累累的男人则是日后统一这天下的王。
他此话倒是一语成谶,只不过在我遭天谴之前我可得玩尽心了才是。
「公主,该如何处置他?」下人小心翼翼地问。
我扬了扬眉,正欲吩咐人将楚翊带回去,却猛地被一边的暗卫给立即拽到了一边,身后不明所以的侍卫则当场毙命。
他的心口处正明晃晃地扎着一根细小的银针。
是楚翊。
差一点,我就交代在这了。
「该死,快抓住他!」
动乱很快就发生了。
一身狼狈的楚翊略施手脚,趁着众人放松警惕的间隙,竟直直挣脱了几个高大侍从的桎梏。
他跌跌撞撞地往偏僻的小道跑去,灵活地躲掉了身后飞来的数支箭矢。
我勾了勾唇,示意几人停手。
这个时候,他体内的毒也该复发了吧?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了我。」
小道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斑驳血迹,奄奄一息的男人咬着牙,话音里带着痛恨。
不久前他还温言软语哄我喝下了毒的粥,被我当场戳破后他已然没耐心再伪装下去了。
现在的他满心满眼里装的都是对我的厌恶。
这么想去见那个沈汐吗?
想来,身为大女主的她此刻还沉浸在别人的温柔乡里呢。
想到这里,我轻佻地勾起了他的下巴,与他平视,笑得意味深长。
「伺候好我就放你出宫。」
想见小情人?我成全他。
我真没想到,这楚翊倒是个能屈能伸的。
第二天一早,下人就来报信,说是楚翊早早就跪在门前等我洗漱了。
偏殿里,躺在榻上,我抓着酒杯细细把玩,余光时不时看向身侧的人。
楚翊一身黑衣垂眸抚琴,乌发拖曳至地,指间弦乐袅袅,担得上是惊人之姿。
「哐当!」
酒杯被轻巧地扔了过去,楚翊不避不让,被砸了个正着,额头正心红了一片。
看着他眸中隐隐流露出的怨怼愤恨之色,我倦怠地阖上眼。
这琴音中发泄不满的情绪着实扰到我了。
「我乏了。」
听到这话,帷幔被拉开了。
我不耐烦地睁开眼,就见榻边楚翊上身不着寸缕,春光乍泄,青衣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
他没有表情地向我看来,却无故让人窥探出了一丝窘迫和屈辱。
以色侍人,亏他想得出来。
我拧了拧眉,欲要呵斥他下去,却反被他一把压倒在了榻上。
「顾清鸣,这下你可满意了。」
楚翊的声音带着几丝颤抖,注意到他微微泛红的脸和涣散的眸时,我顿时明白了。
为了防止他轻易逃脱,同时也怀了丝报复心态,我特意命人在他体内下了一种名为十翕散的毒,但凡他离我的位置有丁点的距离都会犹如万千虫蚁噬心,求死不能求死不得。
尤其在晚间这种毒还往往伴随着迷惑心智及催情的作用。
想到这我不由得恶趣味生起。
「这也一块脱了罢?」
在男人的身躯之下,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懒地支着头,眼里带着兴味。
楚翊顺着我赤裸裸的目光看去,顿时恼羞成怒。
「不知羞耻,我竟是不知,堂堂永盛国公主竟是个浪荡无耻的小人!」
不知羞耻?
我挑了挑眉,听着耳边愈渐粗重的呼吸,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你这般扭扭捏捏的作态可是我顾清鸣强迫你了?」
楚翊一愣,眸子顿时一片死寂。
他伸手干脆利落地扒下了那块仅剩的遮羞布,唇一点点向我靠近半途中却又蓦地停下。
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我曾见过几个大汉被这毒给折磨得当场自刎,楚翊能忍到现在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顾清鸣,你可得说到做到!」
良久他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滚烫的身体覆在我之上,开始胡乱地扯我的衣衫。
烛火燃熄,月色迷离。
「沈汐……」
这是一种体验感相当不美好的过程。
看着他一边发疯啃噬着我的唇,一边还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我顿时戾气横生,一脚把他踹下榻去。
毫无防备的男人被踹,吃痛地闷哼一声,神志不清的大脑顿时清醒了不少。
「顾清鸣你……」
「滚!」
殿内又恢复了宁静,烛火重燃。
我烦躁地揉揉额头,心口不知为何有些隐隐作痛。
楚翊此人,是敌国前朝遗落在外的遗孤,他四处流浪险些饿死街头之际,是年幼的我亲手将他带回宫中,悉心照料。
作为我的得力暗卫,我的时间和大把心血无一不花在了他的身上,怎知他在我身边忍辱负重蛰伏多年,竟是怀着满腔报仇复国之心。
为了帮沈汐找到解药,他残忍地在我的粥中下毒,将我当作试药人,强逼诱哄我吃下那些美其名曰是为我好的滋补药。
长期下来,我的身体被侵蚀得五脏俱废,本就不堪一击的身体更是在两国交战之际给狠狠重伤,尔后又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了下来。
他则跟沈汐则经历万难终于在了一起,在他们成婚当日,楚翊命人端着我来前殿观礼,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公主仅仅只有残缺的一个躯干,在众人的讥讽嘲笑中,那种生不如死的境况无人能想。
可是我连自尽都做不到。
某种程度上我是幸运的。
如若不是上天垂怜于我,让我有机会看透这个世界的本质,我还不知要被这天道和主角戏耍到多久。
冷落了楚翊几天我倒也乐在清闲。
「公主,沈家小姐在前面候着了。」
这日在宫院里正赏着花,下人前来传话。
沈汐?
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是来要人的了。
我嗤笑一声,折断了身前粲然盛放的梅花。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这所谓的女主,京城第一才女。第一次还是在上次的宫宴上,她惊才绝艳地即兴作诗一鸣惊人,也着实让我高看了几分。
「公主,我此次前来是想向你讨要一个人。」
沈汐一身素白裙钗,举止落落大方,清丽的容颜让人见之难忘。仔细看去,她身形孱弱,气息虚浮,眼见着就是中毒颇深。
我揭开壶盖,蘸了蘸茶水,语气平淡:「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沈汐向前一步,不疾不徐地开口,眼神犀利:「您这表情似乎早就猜到我会来。」
我笑了笑,抬眸深深地看向她:「你既能通过简单的一个表情就能堪透心声,何不做个算命卜卦的江湖术士?」
「你!我分明见着那日阿翊与你一同……」沈汐俏脸微红,又顿觉失了规矩,连忙跪了下来。
我瞥了眼她腰间系的青烟色香囊,那色泽材质和手法跟楚翊带在身上的别无二致。
「好了鸣儿,不得胡闹。」
一声潇洒恣意的笑从后方传来。
我那好皇兄适时地走了进来,我见怪不怪地别过头,独独一人喝着闷茶。
跪在地上的沈汐眼睛一亮,转而眼神求救地看向他。
顾璟摇着扇,慵懒地迈步走来,乌发松松垮垮地垂落,一双带笑的眸子安抚地看向沈汐,他的小动作我看在眼里,却也不恼。
这还早,我皇兄与她也只是相识不久。
想到不久后他会替沈汐挡下致命的毒箭,死在我眼前,我心思不禁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