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被我凄厉的惨叫声划破。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1️⃣
我兴奋的大声喊:“要生了!要生了!快来人呐!快来人……”
声音尖锐并透着兴奋,我确信自己尽了一个疯子所有的力气。
很快,来了一群人,我被他们七手八脚从猪圈抬出。
他们把我抬到一张床上,将我的手脚分别绑在了左右两边的床架子上。
男人们陆续离开,只留下几个女人。
其中一个看着最年长的婆婆拿出一把剪刀,另外四个年轻力壮的妇女,分别按住我的肩膀、腰、大腿。
最年长的婆婆把我的裤子从裤管开始剪起,剪掉后扔在了一旁的地板上。
我就这样下半身赤裸裸的展现在她们面前。
“你们可把她按住了,我要查看她宫口开到了几指。”婆婆一脸郑重地叮嘱其他四人。
“我按住了。”其中一个人信心满满应承。
“我也按住了。”另外三个人也跟着回复。
婆婆拿出一块布,塞进我嘴里。随后戴上了塑料手套,突然,身体一阵剧痛,把我袭击得满头大汗,我咬紧嘴里的布,无助又绝望,嘤嘤直哭。
“宫口已经开八指了,快了。”
随即,老婆婆朝外一喊:“外面的人赶紧准备热水!”
我已经疼得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死去。
婆婆拿来一块红糖硬塞进我嘴里,然后对我说:“姑娘,你别害怕,也别喊,吃块糖,攒点力气吧!”
甜丝丝的红糖在我嘴里融化,我大口大口咀嚼吞咽,仿佛这样,疼痛就能消失。
整个腹部疼痛继续一阵一阵潮水般向我涌来,我满头大汗,婆婆看我把糖吃完,又给我嘴里塞上了布,她冷冷地看着我的眼睛,大声命令道:“深呼吸!”
我睁大双眼惊恐地看着她,她拿起一块热气腾腾的布轻轻擦拭我的脸,一边说:“姑娘,听我的,你会少受很多罪。别跟自己过不去,你现在是在生孩子。顺利的话很快就好了,你要是不听婆婆的,最终吃苦的还是你自己!”
我看着她使劲点了点头。婆婆看我很配合,欣慰地笑了笑:“这就对了嘛,乖孩子。”说完拍了拍我的脸。
“呼~吸!”
“呼~吸!”
我死死盯着婆婆的双眼,生怕错漏任何一个能救自己命的信息。
老婆婆看着我的脸,双手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在胸前做着指示。
“憋气,然后用力,把力气用在像拉大便一样上。”
婆婆摸了摸我的肚子,又探了探孩子头。不停地鼓励我:“姑娘,你盆骨挺宽,很好生的,你别怕!继续使劲!”
我试了试,但身体的疼痛让我还是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我定了定神,继续把精力集中在用力挤压腹部上。
指甲紧紧掐进了肉里,嘴里的布,我恨不得将它与舌头一起嚼碎了好结束这一切。
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对我喊:“你不能放弃!他都活得好好的,凭什么死的人是你!”
几个回合下来,我已经疼得身心麻木,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一口气上不来要见阎王爷的时候,突然,拉屎了一样,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紧接着,耳边传来孩子的哭声。
我笑了!
老婆婆将包裹着的孩子抱到我眼前,我看着那张皱巴巴的脸,就仿佛看到了矮老干。
我虚弱地恳求婆婆:“我想抱抱他,您能让我抱一下吗?”
婆婆看着我问:“你还糊涂不?”
“我不糊涂了,一听到孩子哭声我就清醒了,我当妈妈了。”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证明我是一个正常人。
“那你别出声,她们现在都出去了,我把孩子放你臂弯让你抱抱,刚出生的婴儿呀!只有在妈妈的怀里,才能感觉到安全哟。”
说完,她解开了我的左手,然后,把孩子抱过来轻轻的放在了我臂弯上。
孩子皱巴巴的,小嘴一动一动吐着泡泡。
我露出欣慰的笑,眼泪从我眼角滑落,如果,他不是矮老干的种,该多好!
我眼一闭,心一横,手臂一紧就夹住了这个孽种的小脖子。
他难受地哇啦一声哭了出来!
我吓得心一紧,赶紧松开了手臂。
婆婆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脸色大变,她赶紧把孩子抱走。
矮老干跟他娘听到孩子的哭声,紧张得从外面房间走了进来。
“孩子怎么哭了?”矮老干厉声询问。
“饿了,孩子饿了。”婆婆慌张地回答着,眼神心虚朝我瞟了瞟。
孩子被抱走了,我也精疲力尽。
矮老干还是知道了,他气冲冲地走进来,对着我的脸就扇了下来。
脸火辣辣的疼!
可是,我不在乎,我看着他恶狠狠地笑,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我就是要利用他最在意的儿子将他彻底激怒,我这一生,要么死在他手里,要么让他生不如死。
我看着他疯狂地笑,一边笑一边骂:“你们不知道,他那玩意,是这样的!”
我对着所有人,竖起了小拇指。
“他就是一个畜生,他能有儿子,是老天瞎了眼呀!”说完我又疯狂大笑起来。
一屋子的人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摇着头。
矮老干暴怒,气冲冲冲到我面前,对着我的脸就猛扇。
其他人赶紧上前拉住他,七嘴八舌劝:“一个疯子,你跟她计较什么。”
“她才刚生产完,你这样会把她打死的。”替我接生的婆婆走到矮老干面前义正严辞地制止。
矮老干双眼圆鼓鼓地瞪着我,肚子随着粗鲁的喘气声一鼓一鼓。活像一只猪屎癞蛤蟆。
婆婆看着盛怒的矮老干,平心静气地劝:“就当为孩子积德,好好对她吧!”
说完这句婆婆便离开了。
孩子也被抱走了,屋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
我太累了,但我不敢睡,我知道,接下来,我面临的将是什么。
果然,没一会,矮老干又气冲冲的进来了。
他将我手脚的绳子解开,一言不发,拖着我的一只手就走。
就这样,一路,他把我拖回猪圈,左右开弓又扇了我两巴掌,还不解气,又对我拳打脚踢一番。
刚生产完身子本就虚弱,我被打得只剩出的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蹲下身子,看着我一脸嫌弃:“虎毒不食子,你果然是个颠婆!你等着受死吧!”
我朝他的脸啐了一口,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一想到他是你的种,我就宁愿他烂在肚子里,矮老干,你给我听着,这辈子,我活着,你就别想好过!”
矮老干的脸由红转黑,抽搐了几下,我以为他又会动手打我,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只是冷笑了一声便离开了。
2️⃣
我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上头有一个哥哥,虽然从小就没见过母亲,但在我十六岁之前,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可十六岁之后,一切就变了。
邻居开始当着我的面窃窃私语,父兄开始背着我小声商量。
没多久,父亲告诉我,我要嫁人了。
“可我才16岁,我不想嫁。”我很不解,为何父亲要如此狠心。
“由不得你!你母亲这么大的年纪已经生你哥哥了。”
“那我妈呢?她哪去了?”我哭着问父亲。
“死了!”父亲冷冷扔下两个字便离家了。
从小他就这么告诉我,我的母亲死了。
从邻居的风言风语里,我听到的是,母亲一脉里有一种精神遗传病,传女不传男。
母亲当初嫁给父亲生完我后彻底疯癫,没多久,母亲就再也没出现在众人眼前。
而我,即将面临母亲经历过的人生。
我必须要想办法拯救自己,我要逃跑!
可我的婚事早就被秘密进行着,第二天我就被送到了一个陌生的人家。
父兄走后,一个六十多岁让我叫她婶婶的女人领着我去了另一栋泥土跟石头混合修建的房子,她带我到阁楼,阁楼空荡荡的,只有一张老式红色漆木床。
她告诉我,以后我就睡这。
我不解地问:“我一个人吗?”
婶婶神秘一笑:“那你是想有人陪你睡吗?”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睡就很好。”我尴尬的摆摆手,示意婶婶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