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抱错的真千金,
回到家的时候,假千金一脸灿烂收拾好行李:
「我的好姐妹,谢谢您!我的好日子要来啦!」
说完便头也不回往外跑,
连司机都撵不上她的脚步。
我一脸懵走进家门才知,
我的总裁父亲,似乎要破产了。
而我的妈妈在担心,我会不会分走他的爱。
我也赶快跑路才是。
我是在医院与亲生父母相认的。
他们一家开车撞了我。
准确来说,他们当时在因为要不要将假千金送出国念书吵架。
情急之下,假千金扯了方向盘,车左右摇摆,撞向了旁边正在citywalk的我。
「萱萱已经北大毕业了,为什么还要折腾出国?」
即使隔着帘子,我也能听出那女人语气中的气急败坏。
「你不就是想让她去念沃顿,然后回来熟悉公司运作吗?」
「哼,然后在我老公身边晃来晃去跟我分宠。有本事,你自己找个老公去!」
说着她就掐上那女孩的胳膊:「大家都是女人,你怎么想的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尖锐,即是在吵闹的急诊室,也格外突兀。
「妈妈,我是你的女儿!那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女孩的声音中尽是疑问与委屈。
「我想念商学院,有什么错呢?」
「我想去工作有什么问题呢?怎么又不行了呢?」
「只有穷人家的女人,才要出去赚钱!」那个女人挺高了音量,大声散播她炸裂三观。
「我活这么大岁数,第一次听到这种观点。」旁边病床上的老太太惊讶道。
女孩继续为自己辩护,可是换来的依旧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词。
那位父亲,似乎一直立在那里,挺拔着身姿,时不时抬起腕表。
一句话也没有。
这一家,真恐怖。
看来这富贵小姐也不是生活的这么容易的啊。
就在我感慨之余,医生拉起帘子给我做各项检查。
「嗯,没什么大问题,擦伤。」
旋即在平板上噼噼啪啪给我开药。
那一家人也转过身,看到我的面貌。
不能说是惊讶,就像被石化了一般。
我简直就是那对夫妻的融合版。
抽血、验DNA、抱在一起哭、找出生医院扯皮。
一套流程下来,父亲和萱萱很高兴。
只是我的母亲全程黑着脸。
一个月后,
我顺利认回亲生父母,入住大别墅。
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随手按下一遥控器。
对面衣帽间的衣柜如同旋转木马般展示着他们为我准备的衣服。
「姐姐。」
我看到萱萱张着五指,在我脸前晃来晃去。
「不会是那天被撞成脑震荡了吧。」萱萱小声嘀咕着。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随着重力和我一同滚在了床上。
「才没有,我只是从来没有意识到咱家怎么有钱。」
萱萱翻了个白眼:「被云盛盯上咯,他们已经在二级市场上收了3%的散股。」
我将头埋在松软的鹅毛枕头里面瓮声瓮气道:「没事,我有办法。」
「只要咱妈不捣乱。」
萱萱叹了一口气:「咱妈手上有5.7%的股份,是最大的个人股东。」
「那没办法喽,只好做一些对不起咱妈的事了。」
我与何萱一年前就认识了,在沃顿商学院的姐妹会上。
她上大学参加联谊,我勤工俭学送披萨。
之后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发生了。
那场车祸是她故意的。
她说,对付咱妈这样的恋爱脑,就得下点子猛药。
「公司运作你搞得明白吗,要不是看你在股东会上还有点用…」
此话一出,连素来不这么说话的父亲也开了口:「萱萱,怎么说话的。」
「我是心疼你妈妈,才不让她出来上班的。」
母亲脸上立刻浮上了笑,以胜利者的姿态朗声到:「看到没,老公是心疼我。」
然后萱萱贡献了这辈子最拙劣的演技。
「你们所有人都不关心我!」然后收车方向盘,我在旁边摔倒。
萱萱暂停了手中的视频:「你不知道,我那天为了抢夺副驾,挨了多少阴阳怪气。」
我正准备安慰一番,保姆敲门说准备吃饭了。
饭桌上,爸爸给我夹了一只虾:「菁菁多吃点,补补身子。」
就在我连壳吞下去的时候。
妈妈撅着嘴撒娇:「老公,我也要!怎么有了女儿就忘了老婆呢。」
父亲放下筷子,亲自剥虾,最后还亲手喂给母亲吃。
我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出,萱萱朝着我摊手,用嘴型说到:「早点习惯吧。」
等妈妈慢里斯条吃完那一只虾,她冲着我扬起下巴:「看到了吧,我老公还是最爱我的。」
「你不要以为你回来了就可以分走我老公的爱。」
语气娇柔却充满挑衅意味。
这对癫公癫婆。
我只好快速扒饭,早点离开这中年偶像剧现场。
由于云盛已经悄摸收购了3%的股份,市场上都在传并购的消息。
公司里面也人人自危,大批的中层领导已经蠢蠢欲动,准备离职。
公司股票市值出现跌势。
何萱也提前从沃顿回来,进入公司,表示稳定人心。
父亲坐在宽敞的办公室,他看着我的简历。
「北大经融系,在高盛、花旗实习过。」
「确实不错。」
他放下我的简历,双手交叉:「可是现在公司比较困难,我公然插个人进来,不大好。」
何萱就可以,我就不行。
这份迟来的父爱,终究是带点防备。
「我之所以选择学金融,只是因为领养我的奶奶是北大金融系返聘的教授。」
「我从小就跟着溜进去偷偷听课,所以才选的这个专业。」
父亲抬起眼皮,眼神也未曾向以前那般犀利。
「这样。」父亲若有所思点点头。
「如今公司情况你也知道,如果你能和萱萱一样,稳住公司,顺利推进公司并购。」
原来云盛是提前与高管层接触过,为什么还要去二级市场悄摸收股份呢?
「我明白,何总!」
我到底是留在公司了,与何萱一个部门。
午餐的时候,我看着盘子里面的沙拉若有所思
「我是在是搞不懂,他到底想不想公司被收购?」
何萱知道我与父亲的对话,疑惑道:「要是想被收购的话,为什么要稳定人心呢?」
「人心一散不就更好决议吗,让云盛低价收购,他也可以少操一点心。」
我也摇头,何萱找我回来,就是想和我一起,让公司不被恶意收购。
父亲态度不明确,股东会中最大的持股人又是恋爱脑。
可是父亲下一步操作是在是令人迷惑。
CFO在管理会上提出了裁员3%来确保公司有足够的资金回购股票,与云盛在二级市场比速度收股票,抬高股票价值,加深收购难度。
可是他依旧没有任何表态,转而说起了别的小事。这件事情就这样被搁置了。
但是裁员消息传出,公司中人人自危。
疫情结束,快消服装生意勉强从地狱中爬出来。
到今年年底,仍有不少线下门店关门。
市场部主动提出降薪,要求将本部裁员人数控制在5%。
这样的举动,无意在公司引起轩然大波,他们私底下都管市场部叫走狗部门。
市场部审批什么材料办公用品、申请维修,大家也都拖拖拉拉。
私底下虽然这样,但是其他部门也跟着提出主动降薪。
又一次高层会议中,CFO还是提出要裁员3%,因为云盛已经在二级市场与小股东那里收购32%的股份了。
「我们速度太慢了。我们才收购到3%。」
「如果他们收到33%,就在股东会有了一票否决权。」
这位打扮干练的女士越说越激动,
紧紧盯着父亲,恨不得从他嘴里撬出几个字。
「不能裁员,现在大环境不景气,我们更不应该做这样过河拆桥的事。」
「我们HC应该承担起社会责任。」
「继续收购,其他的我来想办法,散会!」
说完,他扯了扯领带,起身离开。
恰好,这次会议被流出片段。
恰好,这些片段又是父亲最后发言。
模糊的画质,抖动的镜头。但是人民企业家的形象已经被立住。
画面最后落幅在他起身双手拿文件那双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上,加上他修身的西装袖扣,名贵的腕表。
这不像一个中年男人的手啊,我父亲不会还偷偷美手吧?
「怎样才能去这家公司上班啊?」
「那些资本家就是坏,欺负我们何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