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未婚妻出门踏青,救回一个书生。
书生生得貌似潘安,未婚妻吵着闹着要和我解除婚约。
可她哪知,自古书生皆薄情,我用钱打发了书生。
十二年后,她一杯毒酒断送我的命。
重生归来,我成全她。
当我高中状元后,她却哭着求我原谅。
我死了,是被恩爱十二年的夫人一杯鹤顶红毒死。
断气前,我痛苦的蜷缩在地:“宛娘,为什么?”
苏宛狠狠的踩着我的脸,满脸阴戾:“是你用龌龊手段拆散了我和陆郎,我才应该是状元夫人的,是你,是你该死。”
陆郞?
陆潇,十二年前,她外出踏青救下的那个书生,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生,我和苏宛是青梅竹马,打小定的娃娃亲的,我是心悦她的,但她哭求着我退亲,成全她。
我本意成全他们,但暗中查出陆潇是邻村秀才,家中还有强势的老娘,更甚有一个相好寡妇。
我私下找到陆潇与他摊牌,打发了他一百两银子,他没有一丝留恋就离开了苏府。
苏宛伤心一段时间,再也没有提过陆潇了。
后来,我们成亲了,我以为她是忘了陆潇,原来,她一直未忘了,还以为是我拆散他们。
呵呵,这些年,假装恩爱,可是苦了她了。
状元夫人更是无稽之谈,不过是半个月前,她撞见了陆潇,被陆潇哄骗,我私下打听了,准备把真相告诉苏宛,没想到,她早就恨我至极。
我断气后,她似乎还不解气,拔下头上的簪子刺入我的心脏。
一下,两下,三下……。
我的尸体千疮万孔,全身没有一块好皮,我看着苏宛那疯魔的样子,竟笑了。
苏宛,若重来一世,我定成全你,让你当你的状元夫人。
隐约间,我看见苏宛在叫:“陆郎。”
眼前白光乍现,耳边是苏宛的哭求声。
“爹,别打了,别打了,我已经怀了陆郎的骨肉了。”
屏风后,我一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听见身边寒冬气呼呼骂道:“少爷,苏家小姐太不要脸了,这婚,您还是退了吧。”
看着寒冬那还稚嫩的脸,猛得我反应过来,我重生了?
再看看高坐上方气得铁青的苏家父母,我低低笑着,这一世,苏宛,我成全你。
我从屏花后走了出来,看着被打得半死的陆潇,还有哭得梨花带雨的苏宛。
苏宛见到我,眼里并发的恨意,像极了前世恨毒我的模样,她死死护住陆潇,恶狠狠说:“叶尘,你别想再拆散我和陆郎。”
再?
我眸中一怔,心里有了猜测,莫不是苏宛也重生了?
但面上还是一脸难受,我抱拳弯腰,朝苏家父母说:“苏叔,苏姨,既然苏小姐钟意陆公子,我和她的婚约就作罢,免得,婚后我们两两相厌,蹉跎了那仅剩的情谊。”
结果,苏父苏母还没出声,没想到苏宛就喜笑颜开:“叶尘,你要说话算数,陆郎,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苏宛不顾礼仪,直接扑入陆潇怀中,那小女人姿态,差点没让苏父苏母当场去世。
我佯装神伤:“苏叔,苏姨,我会和家父家母说,我是和苏小姐之间无意,不会伤及苏小姐的名声的,回府后,我就让人把苏小姐的庚帖送回来。”
虽然苏父苏母有在多不愿,但苏宛早已经把路堵死了,他们也无话可说,只能任我退亲。
寒冬跟在我身后,手里拿着我的庚帖气呼呼的回了叶府。
叶家不用我解释,寒冬就率先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我爹还算冷静,静静的喝着茶,我娘性子向来急,她摔了茶杯,骂声连连。
而我没说话,行了礼,就回房间了。
爹娘只因我神伤,并没有多问。
回到房间后,我才慢慢的理着思绪,上一世,根本没有苏宛和陆潇私奔这戏,苏宛说她有喜了,是真是假?
上一世,我们成婚十二年,都不曾有半个子嗣,大夫说,苏宛受孕及难。
如果,苏宛当真也是重生的,那她知道陆潇的‘真心’,才更诛心。
想到此,我悄然出了门,来到苏宛的院子。
苏家父母只有苏宛这一个女儿,自然是宠爱的,虽说苏宛做出这等事,但他们也只有承认这场婚事。
房间里,苏宛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居然亲自给陆潇上药。
陆潇虽家境不行,但家里老娘宠着,平日里也没有做多少活,细皮嫩肉的,苏宛看着陆潇身上的伤,红了眼眶:“陆郎,痛不痛。”
苏宛生得美,这一哭,让人怜惜的很。
陆潇心神微动,捧着苏宛的脸,眼里深情:“宛宛,我不疼,只是苦了你。”
苏宛纤细手指解下自己的腰带,松垮的衣服露出白皙肌肤,她羞红着脸:“陆郎,我愿意的。”
陆潇眼里全是情欲,可面上还是正人君子,拒绝着:“不,宛宛,我不能这样。”
苏宛抱住陆潇,直言:“陆郎,我们必须坐实了我怀了你的骨肉。”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陆潇和苏宛的婚事很快就定下来了,就在半个月后。
毕竟,苏家可不想再传出苏宛未婚先孕的消息。
不过,苏家让陆潇入赘,陆潇也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宴春楼。
筠城最大的酒楼。
我和几个好友在酒楼里喝着酒,不乏就有人谈起我和苏宛的事。
刘兄替我报不平着:“叶兄,苏宛那丫头,是瞎了眼,还是迷了心,居然弃了你选择那穷酸秀才,以后有她后悔的。”
结果,我还没有说话,包间的门就被撞开。
苏宛挽着陆潇,气势汹汹的瞪着我和刘兄:“叶尘,刘勉,背后非议别人,你们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刘勉性子欢脱,见苏宛这盛气凌人的模样,气得站起身来:“呵呵,苏小姐自己不知廉耻,还怕别人说吗?”
世上事,哪有不透风的墙。
那晚上,苏宛亲自说的话,现在筠城的人大概都心中有数,只是碍于苏家的面子,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说。
陆潇自视有才,自然也受不了这种气,他上前护住苏宛,冷哼声:“宛宛,别和他们计较,失了身份,我们走吧。”
苏宛这才收敛,临走前,又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随后安抚着陆潇:“陆郎,你别听他们胡说,你以后,可是要成为状元郎的人。”
她的话虽小说,但我隔门近,还是听见了,这也印证了我的猜测,苏宛当真是重生的。
刘勉气得猛灌了一口酒,见我云淡风清:“叶兄,你不生气吗?”
我笑笑不语,招呼着他们喝酒。
气吗?
我怎么不气,不恨,但一想到,苏宛的状元夫人的梦醒了,陆潇的真面目,她该是何等神情,倒有些期待。
苏宛和陆潇成亲那晚,宾客满座,热闹非凡。
陆潇那强势的老娘陆张氏也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张寡妇。
张寡妇一进苏府,火辣辣的目光就落在一身喜服的陆潇身上。
我自然也去吃席了,毕竟我是要见证苏宛‘幸福’的。
招呼客人的陆潇见自家老娘和刘寡妇来了,马上上前迎接。
陆张氏紧紧拉着陆潇的手,眼里得意,嘴上还说着:“还是我儿子有出息,以后整个苏家都是我儿子的。”
我耳力好,再加上有意听着,自然听见陆张氏的话。
陆潇脸色一变,拉了拉陆张氏:“娘,你别乱说。”
许是陆潇给陆张氏讲了不少,陆张氏收敛不少,反倒是张寡妇有意无意朝陆潇怀里靠,暗里,陆潇摸了一把张寡妇。
拜堂时,根本没有陆张氏的位置,气得陆张氏冷着脸,她本就生得强势,这一冷,显得像恶人相。
随着三拜高堂后,酒席正式开始。
陆潇本身有才华,嘴巴也会说,半个月来,哄得苏父对陆潇重视的,毕竟他就一个女儿,以后生意还是要交给他们的,酒席上,一一介绍着陆潇。
到我们这一桌时,我父母对陆潇没好脸色,苏父和陆潇也赔罪着。
余光间,我看见陆潇退了场,紧跟其后的就是张寡妇。
我犹豫了下,跟了上去,还朝寒冬嘀咕几句,寒冬一脸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偏僻的柴房里。
张寡妇迫不及待的就抱住陆潇,小手熟练的解开陆潇的衣带:“表哥,想死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