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了未婚夫藏在床头柜里的金戒指。
我假装不知道，期盼着婚期的到来。
但在婚礼上，我婆婆竟一袭婚纱出现，未婚夫把戒指戴在了她手上。
她笑得老脸娇俏：“以前穷没办过婚礼，总算在我儿子这里体验到一回了。”
1
我男朋友向我求婚了。
我们和往常的约会一样，吃了火锅，然后买了两张最近热映电影的票。
电影末尾，影厅的灯光乍亮。
我刚想起身，李杰按住我说等等。
而后郑重其事地起身，站在我的面前。
一个猜想在我脑海中呼之欲出。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单膝跪在我面前。
“佳佳，嫁给我吧。”
他的声音很大，像是要向全世界宣告。
影厅里正在退场的人都不约而同看了过来。
尽管他们和我们，不过只有在漆黑影院里看过同一部影片的缘分，但他们仍发出了兴奋的起哄声。
有拿出手机记录的，有欢呼“嫁给他”的，仿佛我们是备受他们祝福的好友。
我有点尴尬。
想拉男朋友起来。
但他仍坚持着向我求婚的姿态，满眼期待地看着我。
透过他那张我看过千万遍的脸庞，我像是看到了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的时光。
我是期待着我们结婚的。
毕竟我们从校服开始，如今也到了他许诺我婚纱的年纪。
只是这个求婚，让我始料不及。
“大家都看着呢，别让我跪太久。”他小声呢喃，又像是抱怨。
我清晰地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好啦好啦，你快起来。”我伸手去拿他递过来的戒指。
这会儿才认真看清。
这是一只素银的戒指。
要说不用心，这应该是他自己手工DIY的，没磨平的边缘，上面歪歪扭扭刻着我名字的缩写。
可要说用心，用这种戒指求婚，隔壁大学生来了都得说一句开眼了吧。
“你答应了！佳佳是我老婆了！”
他飞速起身，抱紧了我。
我一时被他的喜悦簇拥得难以呼吸，中指上的戒指有处细节似乎没有打磨光滑，摩擦得肌肤有些生疼。
他拉着我，穿过围观的人群。
他满心欢喜，我如芒刺背。
有那么一刻，我有一种错觉。我就像是原始部落里，男人打猎来炫耀的牛羊。
2
回家路上，我有些闷闷不乐，快步走在前面。
但他居然毫无察觉，落在我身后一米多的距离，一直看着手机在发消息。
我皱眉，走到他面前，他都没有意识到。
我没有出声，目光落在屏幕上。
备注是“我最最重要的女人”。
我心脏一抖。
不是吧。
刚刚求婚，就抓住出轨现行？
“佳佳。”李杰终于察觉到我的凑近，吓了一跳。
但是他行为坦荡，甚至我都没开口，他就直接把手机屏幕翻转过来给我看。
「妈，我和佳佳求婚成功了。」
原来这个“我最最重要的女人”是他妈。
我心里的石头落下了。
对面的人秒回了消息，被我先看见了。
「嗯。」
一个字一个句号，说怪不怪，但作为母亲，听到自己儿子求婚成功，是不是反应过于冷淡了些？
“我结婚了，我妈肯定很高兴。”
没太看出来。
但隔着屏幕猜情绪终归是不准确。更何况，他现在是不是更应该关心一下他的未婚妻是否高兴。
“嗯。”我也应了一个字。
他滔滔不绝地讲了许多关于婚礼的想象，才发现我兴致不高。
“佳佳，你不开心吗？”
“……”
要说是多大多触及原则的事，好像都不是。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不满意积聚在一起，难受的情绪我竟一时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戒指？”他小心翼翼地猜测。
又带着委屈地抬起手来，给我看他的伤口，“我当时做的时候，手指都被烫伤了。”
右手食指上一个明显的伤痕。
实话实说，他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长相不错，学历好肯上进。以前在学校时，我是他的学妹，崇拜他在专业上有着独到的建树，后来我们前后进了同一家大公司，在工作上他也帮了我很多。
我心软了。
“做得挺好看的。”我夸。
“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会给你买个大戒指。”
他虽然工资还算高，但大城市房租物价都高，手上攒不下多少钱，之后还要考虑买房买车，把钱花在首饰上，似乎确实有些奢侈。
比起一时的钱，我更在乎我们共同的未来。
“那你快点努力。”我攒了攒笑意。
他抱了抱我，心满意足道：“我终于要娶你了，我妈前两天还问我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三句话没离开他妈妈。
我皱眉。
“是你妈想要我们结婚，还是你想我们结婚？”
“当然是我啦，”他笑起来，“你知道的，我从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想把你娶回家。”
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深爱着我。
我用力摩挲着戒指上粗糙的地方，只是笑着看他，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准备出门去上班，李杰打了个电话回来，让我帮他找个文件。
我按照他的指示，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起文件后，却不小心看到角落处放了一个红丝绒的戒指盒。
没忍住打开一看——
是一个金戒指。
做工很精致，不过款式老了些。
但我从来没有对他送礼物的审美抱过希望。
粉色口红、照片水晶杯、花瓣彩妆盒……那些网络上盛传的奇葩礼物，我都收到过。
家里放了一堆扔了又舍不得，但不扔又占地方的东西。
他文件要得急，我也赶着上班，便把戒指又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我按捺住想要问他的心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期待着婚礼那天的惊喜。
3
但我没想到，这枚戒指成了我婚礼的笑话。
还只是笑话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