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下药昏睡在冰凉的地板上,周围是五六个强壮的男人,他们嬉笑着朝我步步紧逼,伸手扯着我的衣服,想要给我些“教训”。
闪光灯不断映出我惨白的脸,我伸手求救,而我的未婚夫搂着我的妹妹,亲手关上了房门。
我强撑起身体瑟缩着朝后退,在一片污言秽语中,我听见未婚夫傅承洲语气阴狠:“沈时星,这是你找人强奸朵儿应得的惩罚!你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我会千倍百倍地还给你!”
我流着泪一遍遍叫喊,回应我的只有他低声温柔安慰沈予朵的声音。
“哥哥,姐姐这样会很开心吧,毕竟得到了那么多男人呢。”
“虽然朵儿你只是被其他男人摸了下手,但是我也要沈时星付出代价。”
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为了我的妹妹,给我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亲手将我送到了一群人的床上,替她讨回公道。
嘴里满是鲜血,心脏像是被挖了个大洞,呼呼往里灌着风,冰冷且疼痛。
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背后是火辣辣的眼神,我绝不能坐以待毙,哪怕是死也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念头一出,我毫不犹豫地推开窗,跳了下去。
下落的瞬间,我脑子里不断浮现出无数个陌生的画面,原来我是古早虐文剧女主。
今天这出戏就是沈予朵陷害我后,傅承洲给我的惩罚,我被欺凌,拼死逃跑,找到他自证清白,结果被强迫和他滚了床单。
他一边准备跟沈予朵的婚礼,一边囚禁我,不久之后我怀孕了,傅承洲说我脏,说我不配生下他的孩子,为了报复,他任由沈予朵将我推下楼,甚至不顾我小产大出血给她换肾。
继而污蔑我害死了他爸,逼迫我爸跳楼偿命,最后我孤苦伶仃拖着破败不堪的身子郁郁而终。
在我死后,他幡然悔悟,发现我才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爱的一直是我,这一切都是误会,他对着遗物睹物思人,在真相大白后追悔莫及,在和沈予朵的婚礼上自杀殉情。
而沈予朵作为背后真凶,草菅人命,坏事做尽,几句不痛不痒的道歉,外加强行洗白以后落得大团圆的结局,踩着别人的尸骨活得风生水起。
剧本中寥寥几笔,对我而言却是血淋淋的事实,荒诞可笑的剧情,令人作呕的结局,凭什么我要像提线木偶一般被操纵着人生,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如今既然意识觉醒,我绝不可能再被剧情玩弄于股掌之间。
“砰”的一声落地,昏过去之前,我隐约看见一个身影跑向我,脚步慌乱,好像是傅承洲。
再次醒来,除了浑身疼痛,耳边还充斥着傅承洲的咆哮声:“医生,做手术打麻药会影响她献血吗?现在我女朋友需要她献血。”
我就说刚才摔出了幻觉,那个狗东西巴不得我早点死,好给他的朵儿让位,怎么会紧张我。
医生着急解释,傅承洲则是语气坚定地告知他:“不打麻药,直接手术吧,时星她一向坚强,承受得住。”
话音刚落,他推门而入,我一把抄起床头边的物件直直朝他砸过去。
花瓶应声落地,给傅承洲脑袋上开了个瓢,顿时鲜血直流,而他满眼不可置信。
“妈的,你狗叫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决定不打麻药?”
“沈予朵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用我的血?人不能给畜生输血你不知道吗?”
傅承洲更加震惊:“沈时星,你有没有点教养,你什么时候才能跟朵儿学学……”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不耐烦地打断:“学学学!学你奶奶个腿儿!”
“我是跟她学如搔首弄姿勾引自己姐夫?还是跟她学诬陷别人?”
我一向在他面前乖巧懂事,现在这副模样,他一时间像见了鬼似的。
周围窃窃私语,全都是在看他的笑话,傅承洲脸色越来越黑。
沈予朵听见动静跑过来,见到这个场面连忙大声呼叫:“承洲哥哥怎么回事?”
“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过来处理伤口!他要是有事了你们全都得滚蛋。”
她安慰完傅承洲,转头呵斥旁边的医护人员,继而看向我:“就算是承洲哥哥为了我稍微教育你一下,姐姐也不能动手打他呀。”
她愤愤不平,故意提起刚才的事,让我难堪,她料定我会在傅承洲面前隐忍,但这次老娘长嘴了!我可不会惯着她!
“来,你过来。”我伤了腿,坐在床上冲沈予朵招手,“你承洲哥哥给我个东西,我给你看看。”
见我神神秘秘,她一脸不屑,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凑了过来。
她一靠近,我干净利落地甩她一巴掌,一下把她扇倒在地,脸都肿了。
“这就是傅承洲给我的教训!我现在送给你!”
我笑得一脸张狂,趁她没反应过来,我抄起身后的枕头对着她哐哐乱砸:“你妈没教过你不准对别人大呼小叫吗?懂不懂礼貌!”
“哦,对了,你是个黑心绿茶,他是个傻缺。”,我顺道指了傅承洲,“你俩都不是好东西。”
“沈时星!”,傅承洲见他心尖尖上的人受了委屈,终于忍无可忍,冲我大吼,气得发抖,腿都挪不动。
“叫你爹干啥!”
沈予朵这时也反应过来,想要起身朝我反击,旁边医生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不让靠近。
“赶紧给沈小姐和傅先生处理伤口,脑子可耽误不得。”
说完她冲我悄悄竖了个大拇指,眼神充满感激。
“脑子是个好东西,买两斤猪脑花给傅总换换吧,记住别打麻药啊,省得效果不好。”
傅承洲见他都走远了,我还在扯着嗓子骂他,想回头找我却被医生强行给推走,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我将渣男贱女臭骂一顿,整个人神清气爽,连身上的伤都好了一大半。
以为如今他们在我这占不到便宜会消停几天,没想到我还是高估了他们的脸皮。
听说沈予朵被带走之后就晕倒了,好死不死地还住在我隔壁的房间,虽说是vip病房,但也不能阻止她每天晚上的浪叫声。
在她又一次挑衅下,我决定送她一份大礼!
次日,一群狗仔记者准时出现在她病房门口,我按下密码打开门的刹那间,媒体拍到是她衣不蔽体骑在傅承洲身上,画面香艳极了。
“啊,你们谁呀!怎么进来的!滚出去!”,沈予朵着急忙慌地找被子遮挡,越过人群看见我时,感觉牙都咬碎了。
我咧嘴一笑,整个医院都是我家的,开你的门还不容易,让你整天暗戳戳膈应我,这下不浪了吧。
“时星,你听我解释。”,傅承洲撇开她,脸色通红慌忙朝我走过来,我后退一步,拉开些距离,让狗仔拍得更清楚些。
“他真的出轨劈腿了呀。”
“傅总抛弃自己未婚妻,跟小姨子在一起了,看来传言非虚呀。”
“三位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是否傅总心头爱另有其人呢?”
他们举着设备齐齐看向傅承洲,而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死死盯着我。
我挑眉看向他,“怎么不敢承认吗?”
沈予朵也在背后催促,“承洲哥哥你快说呀,说你爱的是我!”
“我……”,傅承洲吞吞吐吐,不愿承认。
我有些不耐烦,一把抢过话筒,“今天大家既然都看到了,我就趁这个机会宣布,我与傅承洲的婚约作废,祝他们两个渣男贱女余生锁死!”
“我不同意!”,他推开身前的人,挤到我面前紧紧抱住我,“沈时星,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结婚!”
我来不及反应,沈予星就大叫一声:“沈时星,你个贱人!我杀了你!”,说完就不管不顾抓起床头的水果刀刺了过来。
我一时害怕,止不住挣扎,最终还是没躲过去。
我倚在墙上气喘吁吁,傅承洲执意要跟我结婚,你他妈捅我干什么!捅他呀!
傅承洲一只手捂着伤口,另一只紧紧抱着我,丝毫不松。
我气若游丝:“不是,大哥你哭什么呀!叫医生呀!你要不叫我叫,你别拽着我行吗?”
脑袋越来越沉,昏睡之前傅承洲一直在耳边念叨:“沈时星,对不起,这辈子我不会再伤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