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多年,江靳时一直对我态度冷淡。
在我忍受不了大吵一架离婚后,他自杀了。
在他的房间里,留给我了一封遗书,倾尽他的歉意和爱。
再睁眼,我穿越到了十年前。
看着少年时期的江靳时,我冲他抛了个媚眼:
“hi,老公~”
结婚周年纪念日那天,我和江靳时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吵。
准确的说,是我单方面的。
“江靳时,你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我穿着精心挑选的性感蕾丝睡衣站在他面前。
江靳时漆黑空洞的眸子一眨不眨望着我,有些无措:
“为什么这么说?”
我气得直跺脚。
多年来被江靳时惯养出来的脾气毫不收敛,我扯过他的手放在我身上:
“我都穿成这样你还不碰我!”
除了那次…除了那次喝醉后发生意外。
江靳时再也没碰过我。
他抿了抿唇,指尖微微发颤:
“我看不见。”
“……”
是啊。
他是个瞎子。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气他对我一直以来不咸不淡的态度,我赌气喊道:
“我要和你离婚!”
“现在就离!”
一片死寂。
等了半天,才听到江靳时惨白着脸,说出一个“好”
轻飘飘的,却把我的心肆意揉捏,扔在地上。
我摔门离开。
最后看到的,是江靳时站在原地,黑发耸拉在脸侧,眼圈有点红。
离家出走第二天,我在五星级酒店收到了江靳时的离婚协议书。
我气得把高跟鞋踹掉个跟。
接到律师电话的时候,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靳时呢,让他来和我说。”
律师说,江先生去世了,所有的遗产都留给您。
我还没反应过来。
等匆忙赶到医院签字,办理好遗产,处理完江靳时的后事。
我还是没反应过来。
江靳时怎么就死了?
还是自杀。
随之而来的,是各大新闻头条都登上了#商业天才江靳时自杀#
我也成了最年轻的富婆。
我一点也不开心。
走进江靳时的书房,我看到我送他的玩偶下面有封信。
里面写着:
“我是个瞎子,给不了你幸福。”
“现在你自由了,找个比我好的。”
字不多,还有一些被晕染干涸的墨迹,又被我落下的泪再次晕染。
我大口呼吸着,胸膛剧烈起伏。
脑子越来越晕,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扭曲。
意识消失前,我手里还紧攥着那封信。
江靳时,你个傻子!
再睁眼,我躺在漆黑的小巷口。
身上的穿着告诉我,我回到了十年前。
十年前,我还是个被养父家暴的穷女孩。
这会应该是养父赌输了钱,我怕挨打,提前躲在这里过夜。
透着微光的巷口传来脚步声,隐约能看见一个高瘦的人影摇摇晃晃走近。
我警惕地往角落缩一缩身体。
对十年前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不知道这晚有没有遇到人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也逐渐看清了那人的脸。
我瞪大眼睛,急忙站起身要扑过去。
“老公!”
少年版的江靳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
一句老公,杀伤力这么大吗?
我有点苦恼,蹲在地上看着昏迷的江靳时思考人生。
这时候的江靳时和十年后完全不一样。
眉宇间没有阴霾,干净温和。
头上带着点血,不知道在哪挨的揍,被人打成这样。
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没办法带他去医院检查。
养父这时候应该也在家。
无奈之下,我就这么守着江靳时到天亮。
估摸着养父出门后,我使出吃奶的劲儿给他又拖又抗带回了家。
拖人时,我察觉到江靳时不止头上受了伤。
把他放在床上,掀开衣服一看,果不其然。
冷白皮肤上青紫一片,个别地方还有刀具划出来的伤口。
我脱了他的衣服,用毛巾沾着温水擦拭。
该说不说,江靳时的身材很好。
擦着擦着,我的手就捏上了他的腹肌。
反正以后是我的人,提前享受一下也没关系是吧?
“唔…”
江靳时闷哼一声,睫毛颤抖着。
糟了。
这么快就醒了?
我收回手,飞快的跑到镜子前梳理营养不良泛黄的头发,就着刚刚的毛巾擦了个脸。
之前听江靳时身边的老王说,他是二十五岁才瞎的。
这会江靳时应该二十三岁,还能看见。
上辈子和他认识的时候,他就已经瞎了。
结婚那几年,是我过得最好的时候。
整个人被养的白白嫩嫩,经常有人对江靳时说:
“江先生的太太真漂亮。”
他也偶尔会神情低落,说能看看我的样子就好了。
江靳时睁开眼。
我确保自己现在不算太丑,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冲他抛了个眉眼:
“hi,老公~”
江靳时眼神很迷茫,迷茫中透露着一丝空洞。
他先是用手摸了摸周围,然后开口问:
“请问,你在叫我吗?”
等等…
这熟悉的眼神。
我不可置信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没反应。
“你看不见?”
他平静地点头,其中又带着点心如死灰的感觉。
我一屁股差点坐在地上。
“怎么了?”江靳时语气温和,完全不知道我此刻如雷劈般的心情。
不是说江靳时这会没瞎吗?
我问他:“你被谁打成这样?”
他摇头,苦笑道:“不知道。”
“你得罪谁了都不知道?”
江靳时沉默了。
他说自己出差回家的路上,忽然就被一群人抢劫。
抢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还不够,还想杀人灭口。
我伸出手,小心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很明显的摸到一个硬块。
王叔跟了江靳时多年,不可能连这种事都记错。
那么现在他可能只是因为脑后的创伤短暂性失明。
我脑子里想着事,手下意识摩搓着江靳时的脑袋。
身体也越靠越近。
他忽然出声:“别…别摸了……”
我回神,发现江靳时的耳尖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一片。
很少见他这幅样子,我忍不住逗他:
“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叫你老公吗?”
他思索了下:“不知道。”
我脸上带着坏笑,声音却很认真:
“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我救了你,你就应该以身相许。”
江靳时大惊:
“这个应该不行,我有未婚妻了。”
什么?
我老公有老婆了怎么办?
我怎么不知道江靳时有个未婚妻。
想到我们以后会结婚,我又松了口气。
反正最后和他结婚的是我,认识他的时候,江靳时身边也没有别的异性。
这就代表这个未婚妻只是暂时的。
江靳时没听见我说话,以为我生气了:
“等回家后,我会重金答谢。”
二十岁的江靳时,刚接手江家不久,还没有十年后那么老谋深算。
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好说话的不得了。
我不再逗他。
这次穿越回来,说不定可以改变江靳时眼瞎的结局。
如果没有眼瞎,江靳时就不会那么自卑。
也不会刻意跟我保持距离。
我努力回想养父平常都会把钱藏在哪。
那个赌鬼,把我打工的钱都抢走拿去玩,一分也不给我留。
但我记得,他没花完的钱,就藏在家里的衣柜。
翻箱倒柜后,我总算找到了五百块钱。
我拿着钱,转身牵起江靳时的手,颇有种一掷千金的感觉:
“走,带你去医院检查。”
到了医院一通检查下来,手里就剩下三十块。
但钱花的不亏。
医生说江靳时确实是因为脑后创伤,导致的短暂失明。
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按理说江靳时这个情况应该住院,但我实在没钱了。
用仅剩的三十块吃了个饭后回家。
一路上,我都紧紧牵着他的手没放开过。
江靳时一开始还想挣脱,嘴里念叨着自己已经有未婚妻了。
即使知道这个未婚妻只是暂时的,我心里还是免不了吃醋。
在他第三次挣脱开我的手,我没有再去牵他。
任由他自己摸索着前进。
“扑通”
江靳时一米八五的大个子摔倒在地上。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这么一摔,疼得他额头都是冷汗。
我叹了口气,去扶他:
“都这时候了就别介意那些了,我可不想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再摔死。”
“对不起。”
他语气有些低落。
遭遇打劫,差点没命,醒来后眼睛看不见。
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还从没见过他这么低落。
我牵着他有些微凉的手,一步一步慢吞吞地引导。
嘴里还不忘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