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有个传男不传女的秘密,叫做阵吾。
请一位邪神供奉在房子后面,用五彩线封住,阵法便可以完成。
如此一来,将门锁拉下,对方必死无疑。
我就是这么被我姐害死的。
村民们都说我姐抢了我的魂。
我天生痴傻,说不出来话。
可没人知道,这已经是我活的第二世…
“我告诉你,李保男,你这辈子就是欠我们家的!”
我爸说着,一脚揣在我大姨肚子上。
我姐就在旁边冷漠地看着,不哭不闹,眼中折射着不符合她年纪的光。
我生来不会讲话,但我也不如他们说的痴傻。
幸运的是我是个男孩,不用遭受无休止的谩骂,也不用下地干活。
虽然是个哑巴,我爸妈也张罗着给我娶个媳妇好在他们死后照顾我。
我心安理得享受起女人们的伺候。
我性子冷漠,对着我爸我妈,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情。
村子里都说,我本来该有大好前程的,是我姐抢了我的命格。
她该死。
我是和我姐同一天出生的。
但她一生下来眼睛就滴溜溜地转着,我却像少了魂魄般呆傻。
村长德高望重,把我爸叫到里屋不知道说了什么。
一出来,我爸就骂骂咧咧的。
他瞪着大姨,恶狠狠的威胁着。
可是没人知道,这已经是我活的第二世了。
上辈子也是这样,我大姨相信村民说的话,更认为是我姐害得我。
我大姨父死的早,她又生的是女孩,在村里备受嘲讽。
她理所应当的认为是我姐的错。
我姐在五岁的时候就被送到我家赔罪。
从我出生起,我妈和我爸就老是吵架。
我感觉她一点都不爱我爸,村子里的女人都是以夫为天,唯独她,气急了还敢跟我爸撕咬着。
每次吵完架我爸就会怒气冲冲地走进我大姨家里。
大家都以为他又去找我大姨的不是。
只有我知道,他每次都像野狗般贪婪的骑在我大姨身上,上下起伏。
女人生下来就是给男人服务的。
我姐不争气,但我厉害。
村里人都夸我有能力。
可惜啊,她生孩子那天我爸妈在给我过生日,没人理她。
没想到她自己躲在柴房里还生下了个死胎。
我气的厉害,和我爸妈活生生打死了她。
她该死,自己死了也就算了,还敢让孩子没平安生下来。
多少条命都不够她赔的。
再一睁眼,我竟然又在我妈的怀里睁开了眼。
“我的儿啊,你怎的一句话不讲呢。”
她哄着我,上下拍打着我的背,急得直跺脚。
我不会讲话,只是看着她。
不多时,我爸拎着两条还带血的猪肉风风火火的回了家。
“梅,你生了儿子,是咱老李家的功臣,我把村里给李保男的肉也拿过来了,今天多吃点,就给你好好补补。”
说着,他把肉甩在桌子上。
“愣着干什么,快去做饭啊!”
村里的女人,生完孩子就得下地干活,我妈也是。
“大壮,你看咱儿子,怎么不会说话啊!”
我妈哭丧着脸,半是往前探着身子把我递给我爸,半是害怕他责怪往后缩着脑袋。
我爸眉眼一斜,从她手里接过去。
“儿啊,儿!”
他粗犷着嗓子喊我。
我还是没吱声。
没过多久他就没了耐心,一巴掌甩在我妈脸上。
“王小梅,你他妈造的什么孽,给我儿子生成个哑巴!啊!”
他恶狠狠的喊着,震着房顶都晃动。
我妈缩在房角里一句话不敢说。
活该,我冷冷的盯着我妈。
要不是她,我至于两辈子都说不出来话!
我爸妈还是怀有希望,等我开口。
在我五岁的时候,别人家孩子已经识得大字了,我爸着急了,抱着我就去了村长家。
本来我妈想去,被我爸呵斥留在了家做饭。
不知道怎么的,这些年一听着能去村长家,她倒是比谁都着急。
我隐约听见了阵吾两个字,便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乖儿子,等爹为你报仇!”
村长说我姐成了灵,不属于她的身体,她的魂抢占在里面,是回来索命的。
我爸虽然害怕,倒也跟我妈商量了对策。
他们借了隔壁张婆的黑狗血,放了一大碗怒气冲冲地走到我大姨家。
张婆心善,上辈子我姐死了,还是她把尸体带走安葬。
她跟村长向来不对付,我们也瞒着她没说干嘛。
“李保男,给那女娃子交出来!”
大姨被我爸吓得缩在床上捂着肚子,连忙用手指着椅子上的小孩。
女人命就是贱,我一出生就窝在我妈的怀里,她哪怕下地干活也得抱着我,哪像我姐,孤零零地在椅子上没人管。
她坐在椅子上,不吵不闹,就这么盯着我们,直把我打了个寒颤。
我爸一手给她拎起来,把整碗血灌进去。
我缩在我妈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被呛得直咳嗽。
我看见我爸嫌不过瘾似的。
“梅啊,拿针来!“
我妈急忙从兜里掏出四五根长针,针尖在阳光下透着寒意。
这时,我大姨也起来了,她帮着我妈死死地按住我姐,看着我爸手起手落。
我爸眼睛里透着嗜血的光。
不是为了帮我报仇,更像是自己的天性般。
“别扎了,再扎就出事啦!”
颤颤巍巍地声音传来。
张婆蹒跚着身子向里屋走着。
“谁让你们扎女娃的,造孽啊!”
我爸被说的愣了一下。
张婆虽然是女人,可也和村长一样略同秘术,我爸对她很是敬重。
他立刻收了手,站在一边恭恭敬敬地等着王婆下一句话。
“那王老头是不是跟你们说了什么?”
我爸一听,便带着几分气到,“这女娃子抢了我们家大宝的命嘿,村长说她成了灵,需得给她吓跑我娃才能开口。”
那知王婆一挥手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他骗你们的。”
“哪有什么灵啊,不过是他编的借口唬你们的。”
“要真像他所说,世界上通神的事情多了去了,那还不乱了套,他就是想显得自己和别人不同罢了。”
“这…”
我爸手里还拿着针,我姐的脑袋已经被扎的落了点点血渍,她也不哭,握着拳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壮,你若信我,就让这女娃子落到你家去,天天伺候着你和你儿。”
“一个女人能翻出什么幺蛾子,你天天看着她,她还能在你眼皮子底下闹出事?”
“从此以后,她便是你儿的嘴,你儿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让她再给你家添一个孙子罢!”
我爸一听,只得连连点头,把她带回家。
我还没有看过五岁女童的样子,好奇的很。
她没睡觉,坐在床头,点着煤油灯。
死女人,浪费我家多少柴火。
可惜我开不了口,不然我一定骂死她。
她看见我来,也没有像上辈子那样,跪在我旁边给我收拾着。
我很是不满,想让我爸狠狠的抽她一顿。
没规矩的死女人,真是欠教训。
她就这么盯着我一步步爬上床,活像是盯死人的目光。
明明是夏天的晚上,我却依旧打了冷颤。
她没扶我,一脚给我蹬下去。
我被踹的猝不及防,想哭喊着让我爸妈来救我,却也发不出声音。
她恶狠狠的踩在我肚子上,好在她从小被虐待,轻的很。
没过多时,又扇了我几个巴掌。
我痴傻,感觉不到痛,灵魂躲在身子里看着这一切,却也气的不行。
她给我拖回屋子,塞到被窝里,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回去了。
隔天一早,我是被我妈的尖叫吵醒的。
“大,大